流星墜落之時 - 第十二節／如夢初醒

第十二節／如夢初醒

Aug 1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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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可本來打算在孤兒院待到晚餐時間才回去，但其他孩子明顯看出她狀態不佳，紛紛勸她先回家休息，她也只好答允。

　　她回到沙凡家的時候已是黃昏。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敲響了書房的大門。沒有回應，於是她直接嘗試打開門——門並沒有鎖上，但沙凡竟然不在書房中。

　　沒有主人的書房，妮可還是第一次看見。

　　書房可謂沙凡的領地，他就連吃飯和睡覺時都會在書房之中。要說他若果不在書房之中的話會在哪兒，妮可實在沒有頭緖。

　　這時妮可卻有一種奇妙的直覺，教她轉身向中庭行去。因為沙凡的告誡，她也從來沒進入過中庭，但現在，她果斷地打開了通往中庭的大門。

　　妮可能夠想像到，明天早上打開書房門時，將能見到完全正常的沙凡對自己微笑，而今天發生的一切將被抹去，或從此深埋在誰都觸碰不得的記憶深處。

　　因此，她必須在今天向沙凡討一個說法。謊言也好，藉口也好，都會比明天的一切更貼近真實。

　　中庭的大門並沒有鎖上，所以她輕易就首次踏進禁地。

　　而首先映入她雙眼的，是一棵巨大的樹木——倒不如說，她的視野都被巨大的樹幹所覆蓋。妮可馬上就意會到，這座建築都是圍繞着它而建。

　　被吸引的視線順著往上，只見巨大樹冠向四方延伸，枝葉遮蓋夜空。在黑暗之中，樹葉順著微風互相磨擦，零落的微弱聲響似破碎的言語，嘗試呼喚來者前行。

　　——這到底是甚麼？為何感覺如此熟悉？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JrmzwuUJ
　　——只要觸碰樹幹就可以了嗎……

　　「你為甚麼在這兒？」

　　聞言，妮可如夢初醒，看向話語傳來的方向——只見沙凡身影被大樹陰影所籠罩，看不清他臉上神情。

　　「我來找您。」妮可重新憶起她來到此地的目的：「剛才在會客室中，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沙凡彷彿嗤笑了一下：「你還未放棄嗎？就如此有興趣？」

　　「我是在擔心您的安危！那個危險的氣息到底是甚麼回事？您沒事吧？」

　　「夠了！」

　　妮可嘗試走近沙凡，卻被對方的喝止嚇得停下腳步。

　　「說到底，我發生了甚麼事，又與你何干？你以為自己是誰？」

　　「……我不是您的夥伴嗎？」妮可低下頭，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擺：「您白天時明明這樣說過的……」

　　沙凡聞言，明顯地嘆息，深呼吸之後才道：「……你還是先回房吧。這兒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妮可僅僅呆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您還真的……甚麼都不會告訴我呢。」

　　「那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倒不如說，您有甚麼會讓我知道？」妮可抬起頭來，打斷沙凡的話：「反正這一切就是個錯誤對不對？」

　　「……」

　　「我知道了。您甚麼都不會跟我說的。反正跟我說了也無用。」妮可看著沙凡一聲不吭的樣子，只覺得煩躁，反正自己在他眼中就是個錯誤、就是個笑話。

　　眼前的妖精不可能承認自己。

　　「我放棄了。」她轉身，緩慢走向中庭大門：「我今晚就會離開。感謝您這幾個月來的照顧。」

　　「喂！等等——」

　　妮可關上身後大門。大門隔絕一切聲音，空曠的房子中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回盪。她緩慢地行著行著，終於察覺到一個悲涼的事實——沙凡從來沒說過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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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