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發前往貴族院當天。
直到穿上以黑色為基底的貴族院服裝、帶上在頒授儀式上被授予的深藍色披風及胸針,阿拉西才真正產生「自己已經十歲了」的實感。
轉移廳裡有與貴族院相通的魔法陣,在進入那裡之前,她向負責護衛的希妮絲詢問,不能一同前往貴族院的成年騎士是如何度過冬天。
「度過冬天嗎……大概會參加社交活動和訓練,然後,父母有安排要跟幾個未婚夫候補見面。」希妮絲數年前左右就成年了,卻遲遲沒有覓得結婚對象,因為大部分男士見識到她藏在端莊外表底下驚人的武力後,便馬上落荒而逃。她本人雖然積極的尋找對象,但只可惜效果不彰。
「畢業之後就很少能看到休華茲和懷斯了呢……真令人遺憾。」休華茲和懷斯是在圖書館工作的蘇彌魯型魔導具,能說話又頗受女孩子們歡迎。希妮絲也非常喜歡牠們,更對可愛的事物異常著迷,這點與莉瑟蕾塔不謀而合,當初就是考慮到兩人相處融洽,才指派希妮絲擔任阿拉西的護衛騎士。
抵達轉移廳,眼看魔法陣四周堆放許多行李,阿拉西的身旁站著珂羅珊,前來送行的除了阿拉西的成年近侍們外,還有奧伯夫妻、羅潔梅茵和斐迪南。
「有一件事告知,」萊蒂希雅臉上掛著稍微抱歉的表情,一頭盤得精美的金髮在昏暗的房間中有點顯眼,她叮囑道:「你跟優兒娜特是由我的養母大人、養父大人這兩個傳奇人物一手教育的事情,早已傳遍全國,在貴族院備受矚目,請務必拿出符合自己身份的表現。」
「定當竭盡所能,不辜負您的期望。」雖然和優兒娜特相比,阿拉西與萊蒂希雅沒有那麼親近,但也將她作為養母及奧伯尊敬,自然樂意服從她的指示。
「到了貴族院請一定先向索蘭芝老師預約新生的圖書館登記。」羅潔梅茵說,這句話阿拉西在三天內已經從羅潔梅茵那裡聽見不下百次,完全搞不懂不去貴族院的羅潔梅茵在興奮什麼,不過去到一個新環境,還是按照前人的經驗來吧。
「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梅倫席娜,她會幫上忙的。」梅倫席娜?回想起這號人物,阿拉西實在不覺得冷淡的她會想幫忙,這三年阿拉西跟總是泡在研究室裡的梅倫席娜沒什麼接觸,對方今年是最終學年。
「記得每週寫報告書寄回領地,絕對不要惹麻煩,重點是他人怎麼想,而不是你怎麼想……」斐迪南的話語又要演變成長長的說教,從表情來看不是非常好辨認,可是斐迪南似乎對有領主候補生要前往貴族院十分焦慮,讓阿拉西更好奇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了,只是先前斐迪南分享羅潔梅茵的貴族院事蹟時,她沒有在聽。在貴族院內指示學生們收集情報吧!阿拉西暗自在心中盤算,踏上轉移陣。
魔法陣發出黑金兩色的光芒,視野忽然扭曲,她忍不住閉起雙眼,睜開眼時,前來送行的人們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左右張望。
「大家呢?」
「已經到亞歷山大舍了哦,大小姐。我們先離開房間,讓下人搬完行李,等會兒還有優兒娜特大小姐要轉移過來呢。」
珂羅珊帶領阿拉西步出有轉移陣的房間的大門,前方又是與城堡相似的景色,除此之外,負責迎接阿拉西的卡嘉莉塔等在那裡。
「恭候大駕,阿拉西大人。」
「卡嘉莉塔。」
卡嘉莉塔今年三年級,作為高年級,為了迎接新生而提早來到貴族院。看到走出轉移廳的兩人,那張美麗的臉蛋變得嚴肅。
一行人穿過看起來陌生又熟悉的走廊,珂羅珊在樓梯前停下。
「大小姐,我必須先暫時上樓去整理房間,接下來就交給卡嘉莉塔了。」她說完快步走上樓梯,看著宿舍內的建築,阿拉西心生疑惑。
「這裡真的是貴族院嗎?跟城堡的景色幾乎一模一樣呢。」
「是的,這樣能減少近侍們工作的適應負擔,也可以使一年級生放鬆歇息。」卡嘉莉塔依舊板著臉簡潔回答,雖然話少這點與平常並無不同,仍是令人擔心。
「卡嘉莉塔在警戒什麼嗎?」如果宿舍裡存在這般需要警戒的人物有必要事先知道,抱著如此心態,阿拉西問。
「並無要事,說來慚愧,我自身能力稍嫌不足,無法僅一人完美承擔護衛任務,因此您的防護薄弱,需要加倍警戒。」
「啊。」大概先前在神殿以灰衣巫女身份收留是原因之一,阿拉西缺乏自己是受保護對象的自覺,沒想到以這種形式造成護衛騎士的困擾,看來儘速招納新近侍是燃眉之急。
「……得與珂羅珊討論才行。」喃喃自語的同時,她也抵達了多功能交誼廳。
「阿拉西大人到。」
見習侍從們忙碌的在交誼廳內東奔西跑,有時泡茶,有時端送點心。數日前已經來至貴族院的梅倫席娜和她的近侍,圍成一圈坐在一側,其餘的高年級都在接待新生。
一瞬間,紅色的腦袋瓜出現在視野角落,阿拉西不自覺發出驚喊:「哈特姆特?」
「失禮了,但我是馬喬歐,哈特姆特是我的父親大人才對。」紅髮藍瞳的少年和善的微笑,馬喬歐是四年級的上級見習騎士,據說是哈特姆特的兒子。在數十年前,神職人員是不被允許結婚的,後來亞歷山大有許多已婚貴族想進出神殿、取得加護,初代奧伯便解除了婚姻的限制。
馬喬歐的髮色及瞳色正巧互為對比,非常鮮豔,和父親相同的一頭標誌性紅髮更是明顯。原來是阿拉西一不小心認錯了。
「抱歉。」
「您不需要道歉。父親大人在卸下神官長一職前後那段時間時常對您讚譽有加,您想必是一位優秀的貴族。」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阿拉西正式接下神官長的位置,也就是說,現在哈特姆特已經卸任,回到城堡當羅潔梅茵的文官了。
「對吧?庫亞提安。」馬喬歐拉著一個看來同樣是四年級的棕髮男孩,庫亞提安是下級見習騎士、羅潔梅茵的近侍菲里妮和達穆爾的兒子,大概因為兩人的父母都是前艾倫菲斯特貴族,又是同事,所以即使他們身份差距極大,兩個孩子的關係仍舊要好。
「是。」馬喬歐散發出不容反駁的氛圍,庫亞提安有些惶恐的直點頭。
「馬喬歐大人,請不要再用威嚇的笑容對著庫亞提安了,你們兩人這樣吵吵鬧鬧,阿拉西大人會無法放心歇息。」一名綠髮少女板起臉對兩人喝斥,他們紛紛露出退縮的表情,阿拉西方才完全沒注意到綠髮少女的存在,分神思考了一瞬間,那個少女又倒著茶融入環境裡。
「噢,如果惹火拉瑞比特大人就是大事不妙……」馬喬歐心有餘悸的說。拉瑞比特今年二年級,預計要成為見習侍從,是莉瑟蕾塔的女兒。聽說雖然在主人面前看不出來,不過她私底下生起氣來十分恐怖,平常則是靜靜的面帶微笑,一絲不苟的工作。阿拉西現在才發現,替自己端來磅蛋糕、添茶的侍從,正是拉瑞比特。
她和莉瑟蕾塔相同,都會有效率的默默完成自己的職責,看得出來擁有身為侍從的優良血統及教育。只是阿拉西很確定,莉瑟蕾塔絕對不會板著臉罵人。
「優兒娜特大人到。」
「久等了。」優兒娜特與近侍優雅的走入交誼廳,坐到阿拉西旁邊的椅子上。
「優兒娜特姊姊大人,您來了。」
「嗯,在貴族院的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覺得一切都很新鮮。」優兒娜特今天心情十分良好,她很期待來到貴族院,而且她已經決定除了必修的領主候補生課程外,還要再多修騎士課程。
「梅倫席娜大人、優兒娜特大人、阿拉西大人,歡迎三位來到貴族院,我是亞歷山大舍監芬麗芙。」一位翠綠頭髮的豐腴女性說道,芬麗芙看來四十歲左右,有一雙典雅的琥珀色眼眸,身材圓潤,感覺很和善。
自我介紹過後,芬麗芙開始說明宿舍裡的各種設施、交誼廳裡的書櫃等等的使用注意事項,並提醒新生盡快習慣宿舍的生活。
「……三餐是大家一起吃,再過兩日即是升級儀式與交流會,然後就會開始上課,需要的魔導具請務必帶齊全,也請高年級生多多協助新生們,讓他們能順利學習。」
「貴族院是眾多不同領地貴族齊聚的場所,請各位謹言慎行,並避免與他領發生規模大到需要請來舍監的衝突,請記住,你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亞歷山大的立場。」
說明告一段落後,芬麗芙的視線以比疾風女神休泰菲黎茲更快的速度移到優兒娜特和阿拉西身上:「那麼,一切注意事項就到此為止,我會期待今年入學的兩位領主候補生的表現,據說你們是在傳奇人物羅潔梅茵大人與斐迪南大人教育下的學生,想必不會辜負眾望吧?」
那雙琥珀色眼睛瞪得圓圓的,直盯兩人,她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感覺什麼東西都會被那雙眼看出來!
芬麗芙明顯對阿拉西和優兒娜特有高度的關注,察覺到這一點後,阿拉西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移動椅子位置,試圖擺脫芬麗芙的目光,但卻被優兒娜特拉住。
「大小姐,房間整理完成了。」珂羅珊非常適時的出現了,她建議阿拉西先去看看自己的房間。
阿拉西走上階梯到達三樓,一樓是公共空間,二樓住的是男孩子,三樓住的是女孩子,走廊十分長,她的房間在接近走廊盡頭之處,優兒娜特的房間隔壁。
走入門內,佈局和家具的位置似乎和城堡幾乎一模一樣,在看過宿舍之後,見到自己的房間也和在亞歷山大時差不多,她已經不會感到驚訝或疑惑。
「那個,珂羅珊,我是不是有必要儘速增加近侍呢?」在珂羅珊前去工作前,阿拉西叫住了她「如果照這樣的人數,無法順利的執行日常業務,」她擔心的看了卡嘉莉塔一眼「也會對護衛騎士造成很大的負擔。」
「那麼,請您避開這上面的人進行選擇。」珂羅珊遞出一份文件,上面標示了成為優兒娜特或梅倫席娜近侍的人。
「我想想……騎士的話馬喬歐和庫亞提安,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想把拉瑞比特納為侍從。」阿拉西的腦海裡閃過幾張在多功能交誼廳見到的臉。
「阿拉西大小姐,您不挑選文官嗎?這樣您要如何調和、如何收集情報呢?」
「欸?調和的話自己來不就好了嗎?我也預計要修文官課程,羅潔梅茵大人還告訴我自己要用的東西得自己做……」
「請稍等,您在那兩位的影響下常識有點偏離了標準,就算想親自調和,身為領主一族,文官的存在不可或缺,近侍中若是沒有文官只怕會受到耳語。」
在灰衣巫女時期不勞動者不得食的概念深植阿拉西的心,因為以前都是侍奉他人、為他人做事的那一方,她好像無法習慣所有事都有人代勞。
「那文官……卡嘉莉莎如何?她是卡嘉莉塔的姊姊吧?」
「既然如此,就將馬喬歐、庫亞提安、拉瑞比特與卡嘉莉莎納為近侍,」阿拉西的新近侍人選很快的決定了,「中級文官卡嘉莉莎無法一個人承擔領主候補生的文官的所有工作,我能否向您推薦孫子英德爾森呢?」
珂羅珊指出卡嘉莉莎需要支援,向阿拉西推薦了自己的孫子——上級文官英德爾森。
「英德爾森是誰呀?」阿拉西始終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珂羅珊解釋,他是有著紫色頭髮,眼瞳和珂羅珊一樣是橙色的少年,今年五年級,搜集情報能力高超。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是那個在交誼廳走來走去的男生,他會面帶微笑和每個人搭話,交談幾句、得到所需情報後就離去,然後再找下一個人,卻很少透露自己的事,原來他是珂羅珊的孫子。
「好,有珂羅珊的推薦,想必是值得信任的人吧。」最終人選全部確定,阿拉西點頭同意。
「那麼我先去詢問他們的意願。」珂羅珊快步離開,到多功能交誼廳去。
「卡嘉莉塔的姊姊是什麼樣的人呢?」預習作業到一段落,阿拉西抬頭問。
「老實說,我不知道。」
「為什麼?是同母的姊姊哦?」她知道如果是異母兄弟姐妹,有時候會當成是完全不同家庭的人,但卡嘉莉莎是卡嘉莉塔的同母姊姊,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會太疏遠吧?
「我們感情不好。」卡嘉莉塔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不妙……」我該不會闖下大錯了吧?要是兩人感情不好,沒辦法一起工作,招攬卡嘉莉莎會不會是錯誤選擇呢?
阿拉西在心中煩惱著,不該純粹因為親戚關係就納為近侍,可要是這樣,是不是也不要招攬英德爾森呢?不對,這樣的話就沒有見習文官了……
「……小姐、大小姐?」
「啊。」她從思考中回過神,看了看眼前,原來珂羅珊回來了:「珂羅珊,結果怎麼樣了?」
「眾人皆欣然答應成為近侍……除了卡嘉莉莎。」
「果然嗎……她為什麼不願意成為我的近侍呢?」
「她說,她無法和妹妹在同一個主人底下工作。」
卡嘉莉莎似乎對妹妹討厭到完全不想看到臉的程度,阿拉西認為,反正沒看過對方,近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好,那就除了卡嘉莉莎,讓其他人都成為近侍。」
「雖然男性近侍要等到晚餐時才見得到面,但侍從拉瑞比特已經等在外頭了,可以請她入內嗎?」
「准許。」
「很榮幸能成為您的近侍。」拉瑞比特走進房間,優雅的向阿拉西問候。
「拉瑞比特,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與工作相關的事,請詢問首席侍從珂羅珊吧。」兩位侍從開始討論如何分配工作,忙碌起來。
晚餐席間,阿拉西正式宣布了自己新近侍的人選,被納為近侍的拉瑞比特、馬喬歐和庫亞提安都高興不已,同時卻有些人露出警戒的神色。
……那些人是家族從很久以前就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貴族吧,因為如果撇開一開始指派給阿拉西的近侍,新的近侍明顯以父母從艾倫菲斯特來到亞歷山大的孩子為主,看起來就在和本土貴族保持距離。
雖然不知道怎麼搞的,或許有可能是因為和前任奧伯夫婦走太近的緣故,阿拉西好像被認為有意爭取下任奧伯之位。神殿孤兒出身的她被跟著初任奧伯來到亞歷山大的貴族們,以及喜好羅潔梅茵帶來的新制度的貴族們所支持,這些創新派的貴族們多半在領主一族身邊工作。
至於自古以來住在這塊土地上的貴族,還有自己擁有土地的基貝們,或是思想較守舊的保守派,都比較傾向支持有前亞倫斯伯罕血統的優兒娜特。
說到下任奧伯,其實梅倫席娜也有繼承權,但她已經公開宣稱對奧伯之爭沒興趣,想整天窩在研究室裡,更沒打算找可以成為後盾、支撐自己成為奧伯的男性領主候補生,事實上,都已經最終學年了,未婚夫方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阿拉西本人也對這個位子沒興趣,亞歷山大的下任奧伯會是優兒娜特,領主夫婦是這麼說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想與優兒娜特為敵,還因為希望兩人互相競爭的貴族們很是煩惱。
對阿拉西來說,只要可以過著每天鑽研音樂、做研究的生活,並跟優兒娜特一起守護亞歷山大,協助她成為下任奧伯,阿拉西就會感到很幸福了。
也宣布讓英德爾森成為近侍後,原本繃著臉的孩子們都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個淺藍髮的少女露出高興的神色,阿拉西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被梅倫席娜拉走了注意力。
「那麼,今年也會有成績向上委員會的活動,贏的人一樣可以得到母親大人的全新食譜作為獎品。然後一年級組由阿拉西和優兒娜特帶領,會一口氣變強,文官組的大家也不能輸,我會帶領你們贏得勝利!今年也要贏過多雷凡赫!」
見習文官們燃起了熊熊鬥志,開始討論要採用什麼讀書策略才能比多雷凡赫還要快合格。
「成績向上委員會」是羅潔梅茵帶進亞歷山大的新制度之一,學生們不分派系強制參加,由領主候補生擔任會長,因為三年級以上會依照選修的課程分開上課,所有人分成一年級組、二年級組、文官組、侍從組和騎士組,最快合格的組與有最多優秀者的組,可以得到獎勵。
像這樣讓領主候補生帶領宿舍內眾人,可以有效提升領內的團結和向心力,還能提高分數、增加讀書的效率。由於今年阿拉西和優兒娜特還是一年級,帶領學生的人是梅倫席娜擔任,明年她畢業後,兩人就會接手。
「接下來,我們一年級組何時要召開對策會議呢?」優兒娜特以優雅的笑容問,一年級新生紛紛雙眼發亮。
「絕對要把點心食譜收入囊中!」大家紛紛熱烈響應,開始清點自己手上有多少參考書。
舍監芬麗芙似乎也很滿意現在宿舍內的眾人不論派系與身份,團結合作取得好成績的狀況。那個淺藍髮的少女也是一年級新生,和阿拉西同一組,她開口:「我們家族世世代代是文官,手上有豐富的資料,分布時期也很廣,由於當今課程經過了兩次變更,擁有正課外的知識格外重要,我有政變前課程的筆記、蘭翠奈維騷動前課程的筆記以及當今課程的筆記,我們可以將其全部整理成一本綜合參考書。」
「太好了,明天早上召開會議,請大家務必努力用功,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第一天就高分通過考試,要為一年級組贏得點心哦。」優兒娜特順利的帶領大家,阿拉西在她身旁靜靜地微笑,心想這樣就太好了。
彷彿可以看到未來優兒娜特成為領主,帶領著領內貴族的景象,而自己在一旁輔佐。
……如果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阿拉西真心的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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