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今年冬天,阿拉西十歲了。
十歲是貴族孩子必須前往貴族院的年紀,貴族院是學習知識,以及與他領交流的地方。
這幾年,阿拉西和優兒娜特都在前任領主夫婦手下接受教育。不只因為奧伯夫妻公務繁忙,更是因為在洗禮儀式後不是交給侍從,而會理所當然的干涉領主候補生的教育之人,放眼亞歷山大也只有斐迪南和羅潔梅茵了。
現今人手不足的亞歷山大,每個人都要在上午負責處理工作,除了奧伯夫妻,還包括研究狂梅倫席娜和斐迪南、書痴羅潔梅茵、與才剛受洗的兩位領主候補生,兩人也在八歲時就開始跟著大人於供給室為領地提供魔力。
但她們的教育並未因此怠慢,而是安排在時間較有餘裕的下午進行。在羅潔梅茵跟斐迪南的精英教育下,優兒娜特跟和阿拉西的能力發展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優兒娜特在戰鬥方面展現了出色的天賦,擁有敏銳的觀察力,反應速度快,有能力掌握大局,更擅長出謀劃策,即使魔力量高,她也不會只使用魔力與蠻力硬來,而是適時防禦閃躲,但最主要是精通劍術,她的劍術深得斐迪南的讚賞。
被作為領主一族養大的優兒娜特社交手腕也十分出色,能巧妙的透過話術引導談判至自己想要的結果,儘管有時也會因魯莽發生失誤,但還不至於造成太大問題。
而阿拉西的天賦顯現在藝術方面,她的音樂造詣極高,對於歌唱抱有極大興趣,偶爾也會自己作曲,再加上洗禮儀式的那番事蹟,貴族紛紛謠傳她是「音樂聖女」。
另外,她也擅長研究,喜歡對自己好奇的事物追根究柢,經常造訪亞歷山大圖書館,閒來無事便會閱讀,因此和羅潔梅茵感情很好,不過兩人著眼點不同:阿拉西在乎的是透過書所了解到的事物,而羅潔梅茵喜愛書本身,純粹享受閱讀的樂趣。
阿拉西已經充分體驗到羅潔梅茵對書本的過度執著,最近她還在羅潔梅茵的慫恿下嘗試創作故事呢!不過比起對音樂的熱忱,她極少在這方面投入心力。
相反的,因為是在神殿長大,阿拉西的社交能力十分不足,雖然可以理解貴族用語和各種迂迴的說法,也能深思熟慮的考慮政治與派系分類,但無法好好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十分沉默寡言,對和貴族周旋感到棘手,必須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保持領主養女應有的舉止。
因應兩人專精的領域逐漸不同,她們分別學習起不同的課程,雖然很少再一起上課了,不過仍是每日分享自己的生活,感情非常好。
而如今兩人即將前往監護人幾乎無法干涉,又會頻繁與他領貴族接觸的貴族院,該如何掩飾她們各自的弱點令領主一族的人都忍不住擔憂。
於是,冬季社交界開始之前,羅潔梅茵和斐迪南特別挪出時間,為兩人講解在貴族院的注意事項,以及對各個不同領地的社交方針。
「我有過經驗所以十分清楚,貴族院是非常令人恐懼的地方,若不向你們清楚解釋與周遭領地的關係,就可能有人會不顧對方的身份亂來。」斐迪南對優兒娜特和阿拉西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羅潔梅茵,開始列舉她貴族院時期留下的事蹟。
「斐迪南大人真是的!要去貴族院的又不是我,請不要隨便把他人的黑歷史挖出來!」羅潔梅茵生氣的鼓起臉頰抗議,那樣的姿態令阿拉西覺得她很像蘇彌魯。
「祖母大人真可愛。」
「對吧!祖母大人是無與倫比的聖女!」優兒娜特高興的獻上祈禱,討論方向好像有點歪掉了,是我的錯覺嗎?阿拉西忍不住想。
「總之,如果要學習與周邊領地的關係,必須先了解自領的特色吧!你們知道在他領眼中亞歷山大是什麼樣的領地嗎?」羅潔梅茵氣呼呼的轉移話題。
「我知道!亞歷山大的披風色是深藍色,徽章是蘇彌魯,並且是蒙受女神化身降臨的新興領地。那個……我想想,還有,位於尤根施密特的東南方,臨海而且有一扇國境門。」
「我記得亞歷山大有『圖書與研究之都』的美名,是文官們的夢想之地,神事與海產興盛,印刷業以食譜作為招牌蓬勃發展,並擁有全國最大的圖書館及研究所。然後……實力至上主義行之有年,因為是奪礎成立的領地,所以比起其他領地沒有那麼重視血緣。」
土生土長作為領主一族的優兒娜特擁有對自己家鄉的熱愛,並且崇敬女神化身,因為最近上過地理課,也稍微回想起了領地的地理知識。
阿拉西是養女還曾是孤兒,對「亞歷山大是家鄉」的感覺十分淡薄,因此能客觀的從產業和領地理念方面來看待亞歷山大,不過那些披風與徽章之類的貴族常識卻幾乎不知曉。
面對兩人相異的答案,斐迪南回答:「在亞歷山大裡盡是些顛覆常識之物,在他領貴族眼裡,我們是總走在流行前端的上位領地,因此表現出上位者應有的姿態是我們的義務,今年的領地排名是第五名。」
全國除了中央共有二十二個領地,亞歷山大在國內實力優秀,似乎是屬於前段班的領地。
約莫三十多年前,中央王子間的王位之爭造成整個國家幾乎一分為二,作為正統國王證明的王書——古得里斯海德佚失,雖然第五王子陣營取得勝利,但也被迫在沒有王書的情形下治理尤根施密特。為了王族的安全,國王對戰敗領地的貴族進行大規模肅清,這個事件被歷史稱為——政變。
二十年前,鄰國蘭翠奈維找到機會和亞倫斯伯罕合作,趁虛而入意圖篡奪王位,此時聖女羅潔梅茵帶領艾倫菲斯特及戴肯弗爾格平定逆賊,接著成為睿智女神梅斯緹歐若拉的化身,並選出擁有王書的真正君騰。包括左右艾倫菲斯特與亞倫斯伯罕領礎的真正迪塔、以及貴族院圍繞著王書的攻防等等,歷史上統稱為蘭翠奈維騷動。
在這兩場歷史事件的影響下,貴族勢力版圖於那期間有極大的變化。
「在此之前,你們從未接觸過他領,我就從第一順位開始輪流解說吧。」斐迪南拿起了事先準備好寫有參考資料的筆記分給兩人,優兒娜特最先翻到女神化身出身的領地艾倫菲斯特,阿拉西則是為了滿足好奇心以驚人的速度從第一頁開始讀。
看著拼命吸收新知的兩人,羅潔梅茵和斐迪南一個一個介紹起了周圍領地。
第一名的戴肯弗爾格,大領地,領地披風藍色,政變時屬於勝利領,蘭翠奈維騷動的功臣。是崇尚迪塔與騎士的領地,從開國就存在,歷史悠久,氣候炎熱,蔬果種類豐富。亞歷山大的迪塔故事在戴肯弗爾格有最高的銷量,兩邊奧伯素保有良好往來,是商業貿易的好夥伴。
第二名的庫拉森博克,大領地,領地披風紅色,政變時屬於勝利領,現任國王——君騰的原屬領地。同樣是從開國時期就成立的領地,與戴肯弗爾格相反,氣候嚴寒,地下建築興盛,盛產礦石。和亞歷山大沒什麼往來。
第三名的布盧梅菲特(原文:ブルーメフェルト,暫譯),大領地,領地披風灰色,是蘭翠奈維騷動後成立的新興領地。由前任君騰擔任奧伯管理,近幾年好不容易解決了內部分裂問題,因為是原王族治理的領地,君騰在排名上持續給予他們優待。因領內部分政變時屬於落敗地區的貴族對亞歷山大懷恨在心,兩領只保持著禮儀程度的往來。
第四名的柯林茲達姆(原文:コリンツダウム,暫譯),中領地,領地披風紅褐色,是蘭翠奈維騷動後成立的新興領地。由原第一王子擔任奧伯管理,成立初期土地魔力較有餘裕,是現今唯一保留舊習,不讓領主候補生進入神殿的領地,不過因此近年領主一族的素質有下降的傾向。之所以排名沒有往下掉,是因為奧伯是君騰夫婿的哥哥,談判起來君騰的氣勢自然是會矮下一截,領主一族保有著原王族的驕傲,但還沒有到太囂張的程度。那個領地的領主一族皆認為是亞歷山大的女神化身害他們被逐出王族,兩領只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其實關係很惡劣。
「他們也常對羅潔梅茵的原屬領地艾倫菲斯特施壓,因此等到了貴族院,有庇護艾倫菲斯特貴族的必要。」斐迪南這麼提醒道。
第六名的多雷凡赫,大領地,領地披風翡翠綠色,政變時屬於勝利領。智慧見長的領地,以研究者輩出和人數眾多的領主候補生出名。不過,由於在去年的貴族院研究項目,輸給了因為領主候補生將入學而興奮不已的亞歷山大文官們,今年的排名在亞歷山大後面。兩個領地是良性競爭對手,時常一起進行共同研究。
第七名的法雷培爾塔克,中領地,領地披風水藍色,政變時屬於落敗領。政變前原是上位領地,實力堅強,這幾十年來努力發展,終於脫穎而出,神事頗為興盛。據說和艾倫菲斯特有親戚關係。
第八名的艾倫菲斯特,中領地,領地披風亮土黃色,政變時屬於中立領,蘭翠奈維騷動的功臣,羅潔梅茵和斐迪南的原屬領地。雖然在蘭翠奈維騷動後一次走了兩個領主一族,有幾年陷入低潮期,但緊跟著法雷培爾塔克重振旗鼓。現在是印刷業的發源地,盛產戀愛故事,崇尚神事,也鼓勵人才多元發展,因此出現了各領域的專家,偏偏他們皆性情古怪,艾倫菲斯特多了「怪人的產地」這種奇怪的名號。
「兩邊的領主一族是親戚,感情非常好。但要小心對方以親人之名敲詐貿易機會。」羅潔梅茵雙眼放光,變成了商人的表情。
先前透過與王族聯姻維持地位的中領地有不少都落到後面去,還有一直以來持續墊底的小領地。
「亞歷山大的方針是這樣的。需要保持距離的領地有:布盧梅菲特、柯林茲達姆,友好往來的則是:戴肯弗爾格、艾倫菲斯特,視情況能交流的則是:多雷凡赫及法雷培爾塔克。」斐迪南如此歸納。
「請問今年能與多雷凡赫進行共同研究嗎?」對調和感興趣的阿拉西提問。
「也不是不行,但要小心別讓他們取得情報,那個領地刨根究底的能力十分強大。」
「他們曾經光靠試用品就研發出仿造的絲髮精呢。」羅潔梅茵像是回想起記憶中的光景喃喃說。絲髮精雖然是貴族生活中的必需品,但也是在幾十年前才開始流行,配方簡單要發現卻很難。對方既然是能做到這種事的對象,阿拉西光想就覺得可怕。
……不過也不是無法理解那種「想知道為什麼」的好奇心就是了。
「那與戴肯弗爾格的迪塔呢?」優兒娜特看起來躍躍欲試。
「優兒娜特你還真勇敢呢……要小心不要把見習騎士們操壞喔!」
「戴肯弗爾格嗎?他們真的非~常熱情。」
羅潔梅茵和斐迪南都皺起了臉,像是看到某種超級麻煩的事物的表情。
咦?優兒娜特訝異的掩嘴,忽然感覺如果比了迪塔會大事不妙。
「你們絕對不要特地邀請他們,戴肯弗爾格有不少人一見面馬上就會問:要不要比迪塔?」那是個為迪塔瘋狂的領地,斐迪南警告她們。
兩人紛紛瘋狂點頭。
「如果真的遇到非比不可的情況,阿拉西,記得拿出我教你做的那些魔導具。」
「是。」
「咦?斐迪南大人要叫阿拉西在他們身上用那種冷血無情的魔導具嗎?」
「為了贏要不擇手段,你是不是把我的教誨全部還給我了?羅潔梅茵。」說完狠狠彈向羅潔梅茵的額頭。
「好痛喔!斐迪南大人!」她用哀怨的眼神盯著斐迪南,無視出聲抗議的羅潔梅茵,他轉而向優兒娜特與阿拉西交代。
「總之,學科你們想必沒有問題,術科我們也都預習過了,記得儘速考完試,回來參加奉獻儀式。雖然一年級大概用不到太多,但別忘記帶上課用的魔導具,務必不要離開近侍,記得每天繳交報告書……」他滔滔不絕的叮嚀起來,羅潔梅茵急忙打斷他。
「還有絕對不可以惹麻煩,要不然回來就是斐迪南大人可怕又超級久的說教大會……」她的話聲倏然停止,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只見斐迪南露出了堪比魔王的笑容。
後來羅潔梅茵有什麼下場自是可想而知。
……
「唔。」提醒有人來訪的魔導具亮了起來。
「她來了嗎?」阿拉西放下手邊的琴跟樂譜,打開秘密房間的門。
「嘿,阿拉西。」優兒娜特對外面露西無奈的表情視而不見,靜悄悄的踏入,關上門,露出放鬆的笑容。沐浴過的她放下一頭波浪金髮,碧綠眼眸閃著調皮的光彩,僅在睡衣外披著一件薄長袍。
第七鐘早就響了,一般貴族不常在這個時間出門,沐浴過後甚至幾乎不會踏出房間,穿成這樣還在外遊蕩更是不成體統。
這算是她跟阿拉西的壞習慣,兩人常常只帶幾名心腹離開寢室,入睡前摒除近侍,在彼此的秘密房間花一段時間會面。有時一起談天、演奏飛蘇平琴,有時只是在同個空間各做各的事。
她們是在阿拉西搬入北邊別館後開始這樣做的,原本只是優兒娜特為了確認指派給阿拉西的近侍有沒有欺負她、是否適應了新環境,需要兩人單獨交談。後來不知怎麼的習慣成自然,只要有對方在同一個空間就會感到安心,兩人便頻繁的於就寢前撥出時間,在秘密房間裡密會。
因為是非正式會面,兩人都穿著睡衣,也沒人準備茶水,身旁的侍從更是少之又少。
這件事只有少部分近侍清楚,連羅潔梅茵和斐迪南、領主夫婦也不知曉,因為傳出去不大好聽,但很大程度穩定了阿拉西的心緒。她們會無視禮儀、毫不克制情緒的交談,沒有顧忌的盡情交換彼此的真心話。
「又在作曲嗎?」優兒娜特好奇的往書桌探頭,植物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樂譜。
「嗯,最近有了新的靈感,但拼湊成曲子還需要一段時間。」阿拉西離開書桌,到長椅上和優兒娜特並肩而坐。
「這是第幾首了?」
「大概……第三十?」
「咦?你速度好快喔!」
「沒有啦,姊姊大人。」阿拉西害羞的笑道,每次她作曲,優兒娜特總是第一個聽眾。
「所以,這首歌聽起來是什麼樣子?」優兒娜特好奇的往樂譜看去,布滿阿拉西潦草音符的紙張很快就令她感到暈頭轉向。比起樂譜,她還是比較喜歡戰略圖或兵法書。
「我為姊姊大人演奏一段吧。」阿拉西拿起放置一旁的飛蘇平琴,哼起副歌的部分,她陶醉的瞇起眼睛,輕輕的撥動琴弦,發出悅耳的樂聲。
幸好在秘密房間裡不會有聲音傳出去,否則這麼晚了還在彈琴,有可能吵到住在阿拉西房間附近的人們。
「是預計在貴族院參加茶會時可以用的曲子。到時候就會填上詞了。」音樂告一段落,阿拉西和優兒娜特對上視線,開始吐露自己的不安:「其實啊,要去貴族院,我有點擔心。」
「有什麼煩惱嗎?」優兒娜特握住阿拉西的手,認真的看著她。
「姊姊大人,我光是和領地裡面的貴族交流都有問題了,去到貴族院和他領貴族接觸的話,會不會闖禍呢?」
「沒關係,要是遇到需要社交的場合,你就來找我幫忙吧!每個人都有長處和短處,阿拉西只要在擅長的領域幫上忙就好了。」優兒娜特得意的說。
「不,我不可以只是一直依靠姊姊大人,必須要改變才行,作為亞歷山大的領主候補生,我不會讓姊姊大人蒙羞。」阿拉西搖了搖頭:「我想成長到能夠報答救命之恩的程度。」
「阿拉西很努力呢,我才不會輸給你,兩個人一起加油吧。」優兒娜特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嗯,兩個人一起的話絕對沒問題的。」阿拉西揮開擔憂,放鬆了表情:「時間也差不多了,早點睡吧!」
「對啊,在秘密房間裡待太久露西會擔心呢。」優兒娜特一邊說一邊起身。
「姊姊晚安。」阿拉西不知不覺把敬稱給忘了,她抱住優兒娜特,把頭埋在對方的肩膀上,柑橘味絲髮精的香氣飄入鼻腔,她安心的吐一口氣。
「晚安。」優兒娜特笨拙的摸摸阿拉西的頭,過了整整三年,她現在幾乎把阿拉西當成真正的妹妹。因為戰鬥訓練的緣故,她的身高比阿拉西多了半個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優兒娜特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漸漸鬆開。阿拉西打開門,她們步出秘密房間。
「願席朗托羅莫的祝福賜予你一夜安眠,阿拉西。」
「願席朗托羅莫的祝福賜予姊姊大人一夜安眠。」
問候過後,優兒娜特帶著近侍離開房間。
「大小姐,您打算帶誰去貴族院呢?」阿拉西上床睡覺前,珂羅珊這麼問。
「帶誰去……是什麼意思呢?」
「貴族院是學生們學習的場所,因此不樂見成人干涉,也就是說:您近侍中已成年的我、莉瑟蕾塔和希妮絲都無法前往,但每人還是得帶一個成年侍從才能維持貴族該有的體面。您想要我或莉瑟蕾塔,誰跟隨您前去呢?」珂羅珊面帶和藹的微笑解釋,阿拉西聽完便陷入沉思。
「嗯……我想還是帶珂羅珊去吧?這樣冬季期間莉瑟蕾塔就可以回去侍奉祖母大人,可是如果護衛騎士只有卡嘉莉塔,人數是不是不太夠呢?」
卡嘉莉塔戰鬥時擅長計謀和精密操作,雖然話少,不過深思熟慮,對情況的掌握力高,攻擊力部分由希妮絲來補足。希妮絲長相端莊,儀態優雅,還喜歡可愛的事物,完全看不出是騎士,不過她的力氣奇大無比,不使用身體強化就能徒手把木頭劈碎。
如果在貴族院時少了負責攻擊的希妮絲,就算卡嘉莉塔的計策再精妙,也會感到寸步難行。
「您要不要到貴族院再挑選近侍呢?宿舍是可以看見他人褪下偽裝的真實樣貌之處,請您親眼看過孩子們的為人,然後做出決定吧。」
「也對。」夜漸漸深了,阿拉西把思緒拋到一邊,將頭埋入棉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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