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特.希爾德是肯特村的地方貴族之子,看上去很冷酷但實際上內心很溫柔,與安納塔西亞自幼就是朋友了。
「亞伯特大人!真的很對不起!你沒事吧?」
「沒關係,我沒注意到你,安亞。你還好吧?」
只見雜貨摔了一地,兩人立刻去撿拾散落一地的食材。那樣的互動,任誰都能看出他們之間有曖昧。然而,在這個階級之上的世界,這段感情是不會被允許的。
「你今天要煮蔬菜燉肉嗎?」亞伯特隨口問道,他從安納塔西亞從市集買來的食材推測出來的。他故意抬起頭來,掩飾自己的臉紅。
「是阿,沒甚麼…。」安納塔西亞微微扭頭說道,在亞伯特看不見的視線角落可以看到她的臉都紅了。
兩人看了看彼此,之間只有禮貌性的點頭和敬稱。其實他們小時候,都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沒有敬稱,沒有平民與貴族之間的禮儀。直到他們長大後,才開始有的。
有時,他們很想念那時沒有任何禮儀和竟稱之類的童年。但總有一天,亞伯特要繼承家族,需要與一個家世背景和地位相符合的女子結婚;安納塔西亞有弟弟要照顧,而且總有一天要嫁為人妻,然後讓財產交給弟弟亞伯特繼承。他們是不可能能夠在一起的,這點他們都很清楚。
晚上,亨伯特家
「我回來了!」卡爾說道,安納塔西亞一轉身,發現弟弟的手上有跳蚤造成的小傷痕。
「怎麼回事?」
「喔,沒甚麼,今天早上提到的那個來自倫敦的布料樣品,師傅一打開包裹,發現樣品不僅嚴重受潮還長滿了跳蚤,師傅就叫我拿去爐子那邊銷毀。」
「快點用醋洗手,然後重新包扎!」安納塔西亞立即備好醋後,說道。
「唉呀!安亞,我們做裁縫這行的,手上都會有這樣的小傷口的。」
「那不一樣!那是跳蚤咬的而不是針線刺傷的!快給我用醋洗手然後重新包扎!」
於是,卡爾只好乖乖地聽姐姐的話,用醋消毒雙手後重新包扎起來。然而,黑死病的病毒早在卡爾將受潮布料扔進火爐時侵入卡爾.亨伯特的身體裡了,他的內臟也開始一一被鼠疫桿菌腐蝕了,他開始聞到了甜味。
「安亞,你做烘培嗎?我聞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喔!」
「什麼烘培?你明知道我在平常日子都不做烘培的。卡爾,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啊!老姊!對了,安亞你什麼時候結婚啊?村裡的大部分和你一樣大的女孩都已經是人妻了。」
「我只要守護好這個家就好了,只要卡爾幸福就好了。」安納塔西亞淡淡地說道。但誰知道,那是他們姊弟倆最後一次的對話.
然而,不到幾天,悲劇降臨在亨伯特家了。卡爾.亨伯特,13歲,因一場突如其來的急病而去世了。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甚麼,對卡爾突如其來的病逝感到震驚和悲傷,因為卡爾是一個很好的年輕人。
安納塔西亞淚流滿面,現在亨伯特家只剩下她一人了,她的年紀也才剛成年不久,就孤家寡人了。先是年幼時失去父母,緊接著是相依為命的手足病故,多麼難以承受的悲痛阿!
從卡爾去世到葬禮,亞伯特都陪在安納塔西亞的身邊。漸漸的,肯特村裡也開始發生原本很健康的人突然病逝的事情;先是裁縫店一家四口因同樣的詭異急病去世,再來是原本很健康的人,下一秒就得了重病。
更詭異的是,每個病故的人身上都長了奇怪的黑斑。
希爾德家那邊則是亞伯特雇用安納塔西亞來工作,至少有個依靠和照顧。然而,一聽說肯特村那邊許多人都因同樣的急病而去世,讓安納塔西亞和亞伯特感覺卡爾的死不對勁。
於是,在亞伯特的准許下,亞伯特和安納塔西亞在希爾德家的圖書室開始翻找資料。從近十年來旅行者寫的旅遊日記、人文風情描述、目前已知的有關瘟疫的文獻紀錄和…鳥嘴醫生所留下來的瘟疫資訊等書籍全都找出來。好在年幼時,亞伯特教安納塔西亞認字,所以可以幫上忙。
最後…,將事先收集到的罹病村民的症狀描述與鳥嘴醫生的文字紀錄對比,最終確認奪走包含卡爾和裁縫師一家四口等多位村民的生命的急病是…,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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