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信仰【BL/微懸疑奇幻】 - 第九章　秘密　（又是車）

滿是汙泥的花啊，沒關係的。

為你帶來和煦的陽光清晨的露水，和沁人心脾的風。

別枯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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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和莫逸走那麼久？你是他和我萬裡挑一的人選，別以為你沒人要，只要出現任何一個，只要有哪怕那麼一個，知道並利用的人就完了。」李臣施加力道，往下踩了踩腳凳，提醒著不容逃避的現況，這份不至於傷到顓孫陸的按壓是在為話語佐證。

　　就算被凌遲難受到想一死了之，只要掌控者不讓顓孫陸死，便只能在生不如死的地獄循環。

　　「別人當成興趣癖好排解，但你不一樣啊小陸，儘管保有理智也無法抵擋，簡直像天生的本能。」

　　讓世人無法抗拒的命中注定感，天生的？顓孫陸懷疑了。但還被踩在腳下的姿態又排解了他的疑惑。

　　證據不就在這嗎？只有下跪的命令卻直接做到磕頭跪拜，李臣說的可能真的沒錯。

　　李臣此刻的威壓對尋常人會是什麼效果？一定不會像他這麼狼狽。

　　他不明白是自小的教育模式導致，還是經過那些年莫逸的調教所成。唯一明白的就是白磁磚的觸感再向他招手。

　　「你知道我話不說第二遍的。小陸，你對我，是不喜歡，還是喜歡？」話音輕聲且輕柔，帶著懇求哄騙的感覺，李臣臉上掛回以往笑容可掬的樣子。

　　李臣可怕的點就是能立即切換自身的狀態，連著散發的氣場一起。儘管現在顓孫陸眼前只有地板也能深切感受到。

　　像在刻意考驗顓孫陸，人的直觀判斷會順勢回答問句的第一個選項，他就把不喜歡先擺在前頭。

　　還是有些後怕，但下意識的追隨發話者給予的訊息，好像老實回答就有香甜的糖果送到嘴邊。

　　「喜歡。」腦袋暈乎乎的，什麼都無法思考，顓孫陸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改變態度的李臣讓顓孫陸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繃緊僵硬的身體得以稍微放鬆。

　　李臣從顓孫陸背上移開腳，起身突然往地上一跪，將顓孫陸的上半身扶起，再緊緊的抱在懷中。

　　這讓顓孫陸沒反應過來，發暈的腦袋還一愣一愣的，怔在原地。

　　今天的李臣讓他覺得只有摸不著頭緒的錯愕。

　　「別怕，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再這樣對你了，你明白了就好。乖。」像哄小孩對著懷裡的人又親又抱，語氣輕柔，一邊踩著拍子輕撫顓孫陸的背。方才踩過的背。

　　被按在懷裡才意識到身體已經害怕到發抖。顓孫陸嗅到在衣料間，莫逸同款沐浴乳也蓋不住的麝香味。

　　忍不住多吸了幾口，使呼吸漸漸與李臣同步，深沉而緩慢，因害怕過而渴求著更多溫暖，顓孫陸張開腿想讓自己更貼近李臣。

　　李臣還沒直接親過他，儘管親在額頭、鬢髮，但仍舊讓顓孫陸感到整個人輕飄飄的。

　　排除了恐懼感後就開始空虛，回到平時的狀態，但現在有李臣溫柔的懷抱讓他不想離開這副身體。

　　當下沒特別思考，下意識就回答了喜歡。

　　李臣出乎意料的轉變讓他腦袋完全跟不上，無從判斷到令人心慌。

　　可排除危險後，先前多可怕就越想獲得加倍的溫柔填補。

　　「哼嗯。」蹭了蹭李臣的胸口，不免開始想像拍在背後的大掌會如何撫摸其他地方。

　　「小陸，不是只有苦痛的感受才是真實，那些渴望與期待、想像和追逐，就算做了美夢都能是真的，情感是真的，戀慕亦是，儘管等待的過程因急切而痛苦，但有招一日豐收時能更加歡喜。」貼在李臣身上的顓孫陸就算看不到臉龐，也能聽出對方無比認真。

　　「等不到期望的結果最後也只能抑鬱而終呢？」顓孫陸問。

　　「你便是我的期望，我堅信不移。往後要是我也提早離開了，我允許你時刻想著我的存在做任何事，但，你想著我的同時，我想看看你期盼的眼神。」他先打一針預防針，未來的規劃先想好了，只是，精神上要是塌了，顓孫陸就真的沒人可以依靠了。

　　「我會盡力的。」他不敢保證，但會試著。只是真到那時候，誰也說不準。

　　「……別離開我。」李臣收緊雙臂，讓顓孫陸貼得更緊。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從身邊奪走他重視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對顓孫陸一開始是好奇，因好奇而探究，深掘下去後越無法自拔，陷落其中如同一個大坑。

　　他曾碰巧見過沒什麼特別，還以為是個面攤的顓孫陸，到後來正式碰到頭卻是帶著鬱鬱寡歡的氣息。

　　也不過幾日的時間，在莫逸的身邊像換了一個人，不過這些變化也不能說是喜歡上的原因，連他自己都摸不太明白為何會執著於此。

　　全然相信莫逸的眼神是無比的真誠，他卻有些羨慕，聽顓孫陸說的狀況大致了解了背景，卻還能這麼相信一個人。

　　雖然思路有時還很清奇，說他傻嗎？也不傻。說他笨嗎？也不盡然。有些事情不能只有猜忌也不能全盤相信，至少他看見人心的考驗最後常往傷害的路走。

　　可顓孫陸相信莫逸的心任誰都看得出不假，或許慌不擇路、飢不擇食下，莫逸是他唯一能抓的救命稻草。

　　莫逸也沒辜負他，只能說命運巧妙的安排。他不相信命運的，這種說法變數太大，不好把控循跡。

　　直到莫逸離開人世後顓孫陸一直愁眉不展，時間過越久，李臣反問自己，蔓延在心中的苦澀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友人離去而不捨？

　　最終得出的答案竟是因為顓孫陸，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牽動他的思緒，他不是會輕易受他人影響的。

　　卻獨獨顓孫陸一人的難受就讓他痛苦不已，其他人的痛苦可能看著還有些安慰和高興，是他日常的養分。

　　是，他喜歡看別人糾結，這麼說太沒職業道德，只要在心裡默認就好。

　　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任何事他都想替顓孫陸排除障礙，幫著他擺脫別人，幫著他在自己身邊盡量舒服的過日子。

　　看著安心的睡顏，李臣意識到這些投入的心緒都值得了，看別人痛苦難受之外感到滿足這還是第一次。

　　或許這麼沒道理才是道理，畢竟是個讓莫逸都折服的人，他怎麼擋得住？他有時會自嘲的想著。

　　就連在他家的這些日子生活習慣都趨向一致，總不免想著自己跟莫逸的習慣也沒差多少，顓孫陸毫無障礙的融合進來也是正常。

　　又酸了。最介意想去比較的反而是自己。

　　「好，不會走的，不會了。」面對李臣沉默了一陣才啞著嗓擠出的話語，顓孫陸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那句別離開多像他求著莫逸的情景，或許人與人之間的表達方式就是這麼容易重疊，淺顯直白又常見。

　　顓孫陸自眼眶而下的淚，或許是在昭示著對這席話的愛惜，他不會再讓李臣這樣求他了，他不忍心。

　　沉浸在李臣的懷裡，久違的安心感和以往不盡相同，或許是把話挑明後變得更踏實了一些，他蹭了下衣料。

　　發覺顓孫陸的蹭動，李臣像要安撫恐懼害怕，鑽在懷裡的小兔子，又開始一下下輕拍平復許多不再顫抖地身子。

　　忽覺有硬物戳在李臣身上，起初以為是錯覺，看著軟呼呼倒在自己懷裡的顓孫陸，他發自內心微不可見的勾起唇角。

　　「啊、小陸，你硬了。」

　　身體很坦率，人也很可愛，等了十多年了，才能讓顓孫陸坦白也是讓自己坦白。

　　「別喊我名字，我說過這名字不好聽！母親說想把我丟在路邊，迫於想不出地點巧妙不被發現，對身分登記時間也沒有概念，匆匆登記時才給我想一個路邊的路。但不會寫選了這個陸。」語氣聽著無奈，顓孫陸倒是覺得李臣的名字好多了。

　　「你可以當一頭在我心中衝撞的小鹿。這我想的，是不是好聽多了？」第一反應不是被發覺立著帳篷的羞恥，而是在跟他抱怨名字不好聽。

　　思路奇特又怎麼樣？他喜歡。

　　「那好，別把我烤來吃就好。」他抹了一把方才逕自流下的淚，開著玩笑替自己緩解雜亂的思緒。

　　「你若是惡魔，我便是惡魔的從者，你若是君王，我便是任意差遣的臣子，必隨侍左右。」李臣在顓孫陸耳畔低語，像是獨屬於他們的祕密，順著名字的話題表露忠心。

　　光聽聲音就讓身子一麻，面對李臣的直球接是接了，但怕這球的力道往後會成為傷害他的衝擊。

　　「阿逸說你是個雙，別跟我說你也是看我長得女氣就……誰知道你怎麼想，真想藏我也看不出來。」其他人時間久了自然能發現。但對李臣他沒有把握，儘管十多年待在一起也沒把握。

　　還是會期盼，期盼李臣接下來的話能消除他的疑慮，希望不是那些讓他生不如死、厭惡，甚至感到噁心的理由喜歡他。

　　「不會的，我不會把你當女人的替代品，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想起那些糟糕的東西。我能為你做任何事，就算你想取我性命我也不會反抗，只要你想。」說著放開了撫著顓孫陸的手，使其自然掌心朝上攤開在身體左右側。

　　顓孫陸疑惑地抬頭，李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而後緩緩閉上眼，在告訴身前的人任由其擺佈，給他試驗。

　　這都做好了準備怎麼能算數？顓孫陸心理嘲笑，二話不說伸手去掐李臣的脖子，眼神狠戾，在發洩當他是白癡耍的怒氣。

　　角度恰好，顓孫陸也在心裡默默讀秒。

　　手越收越緊，由虎口到指尖都感受著嵌入肌膚的實感，增加的秒數對應李臣痛苦的程度。他睜開眼，目光很平靜。

　　他明白窒息的難受算不了什麼，比起日日夜夜因為莫逸的離去，而哭到不能呼吸的顓孫陸，真的不算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人像被綁了一塊大石丟進水底，已分不清是有意憋氣還是被掐著而汲取不到空氣。

　　被掐著的角度正好是仰頭，因難受而在眼眶打轉的生理淚水，李臣硬是讓它憋回去。

　　他反射性開了嘴，求生的本能警告他呼吸，但一絲壓迫難受、極於吸氣的喉間悶哼都沒聽見，這讓顓孫陸動搖了。

　　半分鐘過去，顓孫陸呆滯的將手放開，看著低頭乾咳抽氣的李臣，眼神晦暗不明，其中隱含憂慮與恍惚參半。

　　「還真的不拉開？我真掐的。」

　　他抓緊了李臣的衣袖，還有點不可置信。李臣看著這份為他擔心的樣子，確實在心裡收下了，收下久違的善良。

　　還有剛開始慌亂之下，不是喊醫生，是喊他名字，他也記著。

　　「往後你還想怎麼實驗都可以，只要知道我從沒騙過你就好。」受過傷的人自然需要點耐心，不管幾次，拿刀架著他也行。

　　時間過得快，已是冬日，李臣還跟身前的人還跪在地上，他可不想讓磁磚的冰涼侵襲身體素質相對脆弱的顓孫陸。

　　何況顓孫陸只穿了一條內褲就從樓上臥房下來了。也不回房睡硬是在客廳陪他一個晚上，說到底又是因為睡不著，還是害怕寂寞？

　　貪戀體溫的不只有顓孫陸一人，李臣被顓孫陸掐完脖子，還留著被指甲刮擦的痕跡，一時間是難消了。

　　抓著他小臂那處衣袖的手緩緩往上移動，猜到顓孫陸可能是想討個擁抱，也就挨近身子裝作是被拉扯才配合動身。

　　過於猛烈的直搗見好就收，李臣假意被動迎來他的擁抱。已經很好了，能像現在這樣主動已經很好了。

　　「我們回房吧，受涼了可不好。」他將手再次攀上顓孫陸單薄的背，親了下鬢邊軟嫩的臉頰，帶著誘哄意味的耳語著。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儘管顓孫陸內褲下的小傢伙還硬著，李臣這下只想抱著，就樣抱著躺回床上歇歇。

　　對，感覺經這麼一鬧都沒軟下去的勢頭。李臣不禁想，難道興奮狀態和複雜心緒並行？

　　顓孫陸聽著這話猶如暖流沁人心脾，滋潤往後漫漫前路，沒了起初自殘式傾瀉的李臣，現在回到十多年如一日的溫柔。

　　李臣親口確認了這份感情，就和方才話中的覺悟一樣，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好溫暖，好舒服，就想這麼待下去。

　　「啊好奇怪，溫柔的李臣好喜歡，想被摸摸……。」除了莫逸他還沒對別人發情過，就算是中途交往的對象也沒有，好久沒拾回這種感覺了。

　　背後被一下一下的拍著感覺快要融化了。

　　李臣雖知道顓孫陸欲求算大，卻沒想到在睡眠不足狀態下還能這麼精神。

　　「哦？你倒是說說看想讓我怎麼摸？是不是連掐著我時都硬著，唉呀，沒想到這方面你也很有潛力嘛。」李臣搬出了流氓模式調侃，挑起眉頭，話裡夾了半分質問。

　　好好的溫馨畫面被掰成了調戲場景。

　　「我是真的擔心！那、那是因為壓著疼，疼、疼了就興奮……就、嗯又更硬了……。」支吾其詞，反駁是很大聲，到了解釋就沒有起頭的氣勢了。

　　他說著說著自己就害臊，顓孫陸欲哭無淚，注意力經這一提醒就移到褲襠去了，讓下身別貼著李臣，稍稍移開了點，隨後夾著腿胡亂蹭了下。

　　「好，滿足你。但你想讓我以什麼身分出手？」引導式問句，會出手且一定要有身分別，李臣話語間盡是藏不住的期待。

　　腿都不安份的蹭來蹭去了，他要是不配合反成了撩完不負責的壞蛋了。

　　「嗯……主人？戀人？我不離開了嗚，李臣最好了，其他人都好壞。」顓孫陸一雙靈動的眼撲閃著，非矯揉造作的裝可愛，直觀的反應就像個小孩。

　　二分法的抱怨別人壞，李臣確定這並非刻意討好，他頓時笑逐顏開，曾見過顓孫陸在莫逸身旁的樣子，自然也知道現在是這孩子最真實的一面。

　　因不想思考而表露最純粹的反應。

　　「那我現在可要對你壞一點了。」撫著背的手收回，兩隻溫暖的大掌從腰側往上撩起雪白衣衫。

　　李臣心情大好，直到拇指停在挺立的紅櫻前，距離敏感處一公分之遙，釣著顓孫陸開口。

　　以往自認誰都動搖不了他，卻總對顓孫陸沒輒。

　　想怎麼做？擺脫垃圾人？好。

　　想回「家」看看？好。

　　陪你睡覺？好。

　　「哼嗯，想要、好想要……。」顓孫陸將胸口挺起，湊近李臣不安分的晃著身，不斷邀請。

　　「等你準備好我們再來談日後的模式，這幾天先休息，要像莫逸那樣等你精神好一點再說，我今天只想溫柔的抱你。」李臣害怕這時候傷了顓孫陸，眼裡滿是疼惜與憐愛。

　　儘管顓孫陸和莫逸的一紙契約書一併被帶到李臣家，他也不經意讀過了幾次，但這還是屬於他們兩人的做法。

　　但至少他先了解過顓孫陸的接受範圍，也意外看過顓孫陸拿他的領帶覆蓋住雙眼，在房間內以為無人到來，而口口聲聲喊著「對不起、對不起主人，我會聽話，別丟下我」等等，一邊自瀆。

　　對此情思之如狂，總念著莫逸、想著莫逸，就這樣在房間想像莫逸還在，拿著莫逸留下的紅繩把自己綁起來。

　　看得出手法笨拙，又不得要領，活像一個被丟棄的小狗盼著一切能回歸以往的生活。

　　「主人，好想要，賤奴好想要嗚嗚。」時隔多年，當顓孫陸親自說出這番話，身體仍舊本能的開始興奮，與方才純粹想要相比，在叫出稱謂時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這句話就像開關，強硬的將身上的理智控制台正式關閉。

　　有時寂寞會對著空氣，想著莫逸喊主人，可現在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感受完全不同。

　　像突然被打了一針興奮劑，想被李臣狠狠的蹂躪，一切都顧不得了。

　　「乖孩子。」極其溫柔的音調，達成條件並給予獎勵。他還沒莽撞到因為一個稱號就迷失，他知道顓孫陸有心，那就足夠了。

　　剩下的，他可以往後再議。

　　李臣雙手拇指撥弄、推壓著顓孫陸敏感的乳尖，婉轉嬌吟不絕於耳。

　　顓孫陸腰間酥麻，剛抬身勾了勾李臣未果不久便軟倒在對方身上，而後者仍然細緻溫柔、不急不躁的進攻。

　　「啊啊……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嗚……主人，還要……。」胸口酥麻直往下竄，後庭開始翕張，底褲經這一折騰襠前已濕黏一片。

　　顓孫陸扒拉著李臣的衣衫，所有重量都攤在對方身上。

　　此刻情動李臣等了太久，看著他，眼裡是他，此刻是他。往後也只能是他。

　　「我們不先回房？還是說，在地上索求更能讓你發揮？」明知故問，打定顓孫陸不會走，他停下手，索性一屁股從跪姿坐到冰冷的地面上。

　　一腿屈膝，另一邊盤著，手就著膝蓋的高度撐起頰來，貼在他身上的顓孫陸絲毫不影響他變換動作。

　　「怎麼教的？」李臣笑，雖說他沒想這麼躁進，可眼前的顓孫陸看來不想讓他慢條斯理的享用。

　　懷裡的身軀明顯一頓，顓孫陸放開手，第一句話他聽見了沒能回答上，時間過久了總會遲鈍，第二句話就明白了。

　　「不，對不起。是，賤奴只配待在地板，不、不會冒失了。」意識到失禮，顓孫陸迅速將手背在身後。如夢中，如以往。

　　李臣第一次讓他做的事，便是在診療椅上，用無形的繩縛住他的手。

　　低垂著腦袋，對命令反射不代表弦外之音還能這麼快連結。他羞愧，提及怎麼教，那也只能是莫逸教的了，自己的臉不要緊，但別丟莫逸的。

　　「那你要什麼？嗯？要好好說出來。」李臣不緊不慢地說，看來得耗上一些時間，也沒真想去和顓孫陸計較。

　　顓孫陸蠕動了嘴唇半晌，還在思索著李臣想聽怎樣的答覆，對方還撐著臉游刃有餘的等他。

　　「那天在診間撞見後，想做的事，都來一遍。」

　　「胃口挺大。」能用撞見來形容的，也只有那一樁。他在想什麼旁人自然不可能知道，除非腦袋想的畫面能當影片放出來供人觀賞。

　　李臣自然知道這是顓孫陸變相在跟他說「隨你來」，溝通上這些年也是有默契在的，只是點都在奇怪的地方。

　　「跟您學的。」

　　「膽子也大了。趴下。」他沒打算上道具，今天還只是單純來一發，不代表他好惹，自己找死是神仙也救不了。

　　下命令的聲音透著不容質疑的威嚴，低沉了幾分，聽在顓孫陸耳裡覺得特別性感。

　　「是。」顓孫陸翻身乖乖趴在地板上，隔著棉質衣料還是能感受到地板的冰冷，雙手還是背在身後不動。

　　李臣看著顓身陸身上，那件莫逸的衣服，過長的袖子拖在後腰處，便順手一拉，本就寬鬆的衣物硬是被拉成了一字領。

　　雙肩觸碰在冰涼的地板，刺激著肌膚，顓孫陸身子一縮，背在後頭的手被李臣拿袖子簡單的捆起來了。

　　「我讓你頂嘴？嗯？」對一個綑綁也接受，精神支配特別喜歡，被打也會興奮到無法自持的抖Ｍ，他是不是剛剛被嫌棄了？

　　跟他學的？行吧。

　　顓孫陸腹部被大手一撈，讓膝蓋接觸地面，保持屁股翹高的姿勢，黑色內褲被扯到大腿中間，拘束著開腿的動作。

　　這讓他反而不自在起來，他比較常張開腿，被人盯著胯間能讓他無比興奮，多數時候都開著腿讓莫逸羞辱他。

　　「賤奴不敢。」有次以為李臣出門了，在家被看到他想著莫逸在自慰，原先只當是錯覺但矇著眼不敢確認，索性裝死繼續。

　　一片黑暗之中想像李臣其實背靠房門，雙手環胸極其冷靜地看他自己來就覺得興奮。這代表李臣應該知道他喜歡沒羞沒臊的張腿讓人看。

　　那現在拿內褲限制就是在懲罰他。

　　「喜歡開著腿是吧？這麼不知羞恥，難道就這麼想被我上？」看著顓孫陸腿開了一下，便和以往的畫面連接起來。

　　李臣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和顓孫陸放在床頭櫃相同牌子的潤滑液，看著光被他調戲幾句就面色潮紅的可愛模樣，小兄弟哪可能無動於衷。

　　「是，哈啊想被上、被狠狠的捅進來，嗯請您、請您踐踏這副、不知羞恥的身體。」沒幾個字就開始喘著氣，顓孫陸臉頰貼著地板都無法藉此降溫，情慾升起火熱的體溫，燒得他腦袋恍然。

　　因臀部翹高讓寬敞的衣襬大開，流暢起伏的身體曲線，一路到軟嫩雪白的臀，伸手捏了一把，彈性極佳。

　　忍不住就想多搓揉幾下，他掰開令人愛不釋手的臀肉，穴口正一張一翕，等待著李臣毫不保留的侵入。

　　「嘶，真騷。」李臣不禁感嘆了一下，這對顓孫陸來說是種讚美。手往後伸，他藉由甩動的力量，手如鞭子一般，一掌拍向挺翹嫩臀。

　　手腕和甩動的力道配合著，聲音響亮但不讓人覺得痛。李臣褲頭拉鍊往下一拉，顓孫陸聽聞聲響身體就反射性一抖。

　　李臣掏出挺起的物事倒了點潤滑液，在其上搓動確保待會不讓顓孫陸生疼，指尖就著殘餘的濕滑探進迫不及待的後堂。

　　賴於顓孫陸三天兩頭就想著莫逸自己玩，後穴柔軟能輕易探進三根指頭左右的寬度，李臣將指根堵在洞口，一勾。

　　「嗯啊啊。」顓孫陸觸電似的抬起頭，全身顫抖著發出呻吟，用實際反應告訴李臣找對位置了。

　　「哦？這裡？」李臣再次勾動了指尖，接連喘息著連話都說不好的顓孫陸，又是極盡魅惑的一聲聲浪喊。

　　涎液流了一地，顓孫陸又扭動著身子，糊了自己一臉，下巴壓在磁磚光亮硬面上有些疼。既然腿張不開就夾著蹭。

　　李臣碩物在臀間軟肉上磨蹭，拿著柱體貼著洞口上下，顓孫陸覺得黏呼呼的，一顆心被吊著，覺得離進入不遠了。

　　可這回又當條鞭子甩打在股間，把潤滑液打出了幾絲細線，又讓他期待其中一下能順勢往前，看來死活不肯輕易進去。

　　「嗯嗯，要、想要。」說話自帶波浪，顓孫陸屁股往後沒頭沒腦的撞去，他的角度怎麼也看不見李臣在背後如何料理他。

　　翹臀搖動而讓臀肉跟著一起晃了晃，白皙光滑的肌膚顯現出平時被褲子包裹的軟肉有多豐滿，誘惑著來者下手。

　　他就喜歡看顓孫陸求而不得。

　　來啊，求啊，求我給你飽餐一頓，讓後面的嘴好好吞下，可別漏了。李臣帶著笑面，千百種整治顓孫陸的方法從腦海浮現。

　　「你可要放鬆點了。」最後良心還是建議李臣別太過火，之後有的是時間，他愛看人哀求討饒想必顓孫陸已經做好準備了。

　　言下之意，就是有自信覺得很大，要放鬆點才能毫無障礙進去了，顓孫陸反而縮了一下，其他人說了還像吹牛，但他知道李臣不會騙他。

　　只是話會講一半讓他自己想，或者沒說明白給人意會。

　　李臣左手抓著顓孫陸在後腰的手臂，右手扶著抵在後庭的陽物，一寸寸緩緩沒入其中，待到不會跑位再扣著腰腹深埋。

　　這種屁股上翹的姿勢多像兔子發情，李臣進得越深顓孫陸腳背伸得越直，溫熱的甬道正極力吸吮著侵入者。

　　「嗯啊好大，比玩具大嗚。」進入身體的分量和莫逸不相上下，將顓孫陸填得滿當，還在讚嘆之際，李臣抓著他的手捏得更緊了。

　　正疑惑，右方撈著腰腹的手扶在臀側，李臣老練的挺起胯來，由緩到深節奏剛好，用省力的臀腰並用姿勢往前頂。

　　因此身下的顓孫陸沒怎麼搖晃，亦不會遭磁磚地面擦傷面龐，每一下都頂在敏感處上，好似非常熟悉他的身體。

　　熟練到不像第一次上他，難道自己真的太糟糕，早就被看光光了？顓孫陸還沒來得及細思，就被快意的浪潮淹沒。

　　李臣的分身像要將他釘在地上，一下下又深又猛，麻爽浸透全身的快感帶起更多深不見底的湧動。

　　許久沒如此放縱，空白的腦袋依循本能的索求。隨著李臣的動作頂在屁股，嫩肉也跟著撞擊震動。

　　李臣捏起翹臀，一面不停地深入一面讓指尖陷入柔軟之中。力度也不讓顓孫陸覺得疼，反而像按摩一般舒服。

　　「呵嗯、欠幹。」滿足的讚嘆聲自後方傳來，李臣碎罵了句不像平時會說的話，相較於莫逸的隱諱，前者做起來就比較直接了。

　　並不討厭。

　　「哈啊前、前面也要……嗯嗯、唔嗯……。」

　　李臣將分身抽出，幫顓孫陸翻了身，黑色底褲被扯下丟置一旁，壓著對方膝窩讓腳跟卡在肩上。

　　固定好位置後，手邊沒有枕頭，李臣只好扶著顓孫陸後腰，又一口氣將對方心心念念的陽具塞回去。

　　「呵，光靠下面被操還不夠，真下流。」

　　啊啊好大好粗好棒，刮擦著內壁從最深處拉出，菊穴便依依不捨收緊不放，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性器離開身體。

　　一但開始就無法停下令人上癮的快感，李臣毫不猶豫的在顓孫陸身上馳騁。

　　美腿自李臣肩上滑落，被虛軟乏力的晃掉後本想扣在持續頂弄的腰上，卻扣不住，只能大張著腿晃蕩。

　　就如原先的期望，讓下身一覽無遺的給飼主欣賞。

　　這回李臣俯下身，安撫似的在對方唇上親了口，從細細啄吻開始，啄著啄著發出啾啾水聲。

　　他回應著，冷空氣仍掠過顓孫陸暴露的肌膚，好似不積極就會讓暖和起來的身子冷卻。

　　撬開貝齒後由舌尖開始纏繞，側著頭屏息交纏，愈纏愈發深入，想去品嚐彼此令人陶醉的津液。

　　連李臣的舌都帶著不容質疑的堅定感，勾勒起顓孫陸的軟舌佔據主導地位。

　　好不容易抓到空檔，顓孫陸趕緊轉頭喘幾口氣，冰涼的氣息進入喉道，讓連連叫喚了不短時間的他刺痛難耐。

　　像連唾液都被空氣抽乾，顓孫陸疼得直泛淚，乾啞帶刺的啊了一聲像被噎著。

　　「稍等，客官點的咖啡這就來。」李臣見狀失笑。

　　顓孫陸知道又要將分身抽離，下意識夾得更緊了，也因此把對方擠出去。李臣放下乖巧聽話的寵物，雖沒刻意表現，動作還算輕柔。

　　轉身拿桌上的馬克杯，這是目前離他們最近的水源，含了一口要熬夜而備著的黑咖啡，放在室溫中的冰冷靠口腔的溫熱暖了些許。

　　雙手被拘束的顓孫陸無法動彈，李臣將他扶坐起來，就口將液體度進對方口中，任由沒來得及嚥下的咖啡流至衣服上。

　　苦澀的液體緩解了喉嚨乾渴，這件白色棉衣是莫逸的，這舉措像李臣在告訴他，那些苦澀嚥完也該到頭了。

　　比起奴隸，李臣更傾向於當他是寵物，養著、護著、愛著。

　　護著後腦讓顓孫陸躺回地面，鬆軟的後堂讓李臣再次進入時毫無窒礙，神情是那樣深情又認真。

　　像用盡了全力去感受顓孫陸給的一切。

　　「嗯啊啊好爽，被主人幹得好爽，還要。」方才罵他下流，這下連顓孫陸也開始放肆，本來下意識還是會阻止自己說些不雅字詞。

　　顓孫陸自從國小被人阻止用「爽」這個字，就沒再提了。當時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原因，最後才慢慢意會，覺得老師們想法有些糟糕。

　　回想被李臣罵完的感覺，好像邊這樣講就愈亢奮帶勁了起來。他雖不是優等生，以往只有乖巧懂事的標籤，現在被人大力撕破，腦袋的思緒被攪得一塌糊塗。

　　他很聽話，老師說不能說，那就不說。

　　「好。」從後入式的掌控感換成傳教士式，他知道顓孫陸沒有安全感，轉身對他袒露胸腹也像在對他示弱。

　　如同告訴他，我把弱點都暴露了，我沒有威脅性，請對我溫柔一點。雖是喜歡疼痛的孩子，不過對溫柔相待也是有種深沉的渴望。

　　多讓人心疼？

　　「啊啊拜託主人幹射人家。」眼波流轉別具媚態，顓孫陸口吐直白的字詞，誘惑著讓人與之纏綿。

　　「能講話就開始粗俗了？」刻意加速衝刺，蹂躪輾壓著內壁，貫穿顓孫陸的身體，從細心呵護到蠻橫忘我不過頃刻間的事。

　　再浪啊，再不要臉一點，他樂得有理由粗暴。

　　「不、不敢了嗯啊啊……。」察覺李臣的碩物在體內又大了幾分，腹部脹得難受，帶著鼻音的哭腔被一下下頂出來。

　　討饒也沒用，對方腰桿不停又凶又猛，酥酥麻麻蔓延全身，手臂壓在身下理應疼痛難挨，在不斷進攻下彷彿連指尖都帶酥麻。

　　「我知道你喜歡這裡。」李臣傾身，舔拭起稍一撩撥就挺立的茱萸，耳畔迴盪著嬌媚喘息，讓人欲罷不能。

　　交歡而生的愉悅湧起陣陣波濤，讓顓孫陸面對李臣的攻城略地無力還擊，直衝腦門的浪潮連使頭皮發麻。

　　迷離沉醉的眼神覆上一層氤氳水氣，哪還有方才顧盼生姿之情。

　　「不行了……會、會壞掉……啊啊……。」顓孫陸忘情喊著，大腿根部直發顫，連帶挺翹的分身一同。

　　仰頭弓身，不顧腦袋壓在磁磚地面疼痛與否，嬌喘一聲遠比一聲媚，顫抖著讓腿間洩出滴滴白液。

　　這還沒完，剛被頂出來好像射不完全，李臣打樁似的速度沒有減緩半分，對著敏感處搗鼓不歇。

　　顓孫陸分不出哪回才是真正攀上了欲望頂峰，自方才弓著身就沒鬆懈下來。李臣哼了聲，隨著兩方排山倒海的舒爽，白精射在溫熱緊吸的幽穴內。

　　與此同時，顓孫陸的白濁再次濺在胸腹，在體內碰撞的力度歇緩才讓顫動的腰得以放鬆，反射性收夾著李臣的粗大。

　　沒急著離身，李臣緊擁著顓孫陸。

　　「乖，有我在。」李臣說著和莫逸相同的話，顓孫陸明白這是想將他從封閉的深淵中拉出，脫離那個自我拷問愧疚又無力的桎梏。

　　「嗯，不會跑了，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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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秘密 （又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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