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捧著紙杯熱飲優哉遊哉地跟在學弟身後,反而是本日主役的伏黑提著好幾袋禮物,拿出房卡對應門號,刷卡入住,與前輩相比甚是忙碌。難得一次组團來海邊,又恰逢伏黑的生日,五条拍板定案,奢侈地定了海邊兩日一夜的行程,雖然付錢的本人因為任務而提早離場,但不妨礙年輕人們繼續享受假期。
「金槍魚。」狗卷進房後直撲進鬆軟的單人床,舒適的觸感使他心情愉悅,忍不住哼唱出輕快的曲調。
五条出手大方,給他們預訂了豪華的雙人間。真希和野薔薇一組,剩下三個男生和一隻熊貓,壽星伏黑毫不猶豫地選擇與狗卷一起。
「為甚麼?我們不是同學嗎伏黑?你怎麼忍心拋下我一個?」虎杖迅速地滴了兩滴眼藥水,抱著他的手臂上演一場苦情戲碼。
熊貓舉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紙牌,跟著哭訴:「你竟然不珍惜吉祥物熊貓,太沒有品味了。」
「別再做這麼羞恥的事情可以嗎?」縱然習慣了同伴們時不時發瘋,但他們的舉動每次都在刷新伏黑的認知下限,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暗道:放著男朋友不管,跟你們住同一間房,我是有甚麼大毛病嗎?
虎杖和熊貓見好就收,很快就達成共識説一起去玩沙灘排球。
「高菜。」狗卷想起剛才的事情,難得看見惠吃癟,他就覺得有趣,「金槍魚蛋黃醬。」不過惠總是面無表情,這點也超可愛。
伏黑放下紙袋來到他的身邊,他伸手摘下學長的口罩,低頭親吻狗卷的唇角:「我的禮物呢?」他從幾個星期前就開始期待,猜想過無數符合狗卷品味而贈送的禮物。當然依照狗卷的性格,學長說不定會給他準備一場生日惡作劇。
結果真到了這一天,狗卷除了跟他説「生日快樂」以外,甚麼表示都沒有。就連他買的咖啡都要搶,到底誰才是今天的主角啊?
要說不失落那肯定是騙人的,伏黑覺得有一大朵烏雲正籠罩在頭頂,似乎只要狗卷説一句「忘記準備」,他會委屈得降下狂風暴雨,陰霾久吹不散。
狗卷舉手拽著他的衣領一扯,伏黑順著前輩的力氣往下墜,他意外於學長的舉動而面露驚訝,慌亂中仍不忘伸手撐在兩側,以免壓到前輩。
「生筋子?」狗卷啄吻學弟的唇瓣,前輩偏過頭貼近伏黑的耳邊,手指抵著他的胸膛畫圈:惠想要甚麼禮物?
曖味的氛圍讓伏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對上前輩狡黠的眼神,淺紫色的雙眸在燈光的折射下閃爍著,如同紫水晶般漂亮耀眼,勾人心魄。
想要你。
伏黑伸手攏住前輩的臉頰,他俯首抵住戀人的前額,靠近屬於他的珍寶。
「狗卷前輩,」伏黑輕蹭著狗卷的鼻樑,放緩了聲量,他聽見彼此重疊的心跳聲在耳邊迴響,熾熱的鼻息糾纏著,噴灑在臉上惹得人心癢難耐,「我已經擁有最好的禮物了。」
伏黑從來不相信命運,比起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更在意現實。他是不幸的,卻又是幸運的。十幾年的人生中,他不斷地失去,卻又不斷地收穫。
丟棄他和津美紀的父親、繼母,解決他們金錢所需的監護人五条悟;掠奪同伴性命的咒靈,能夠救助他人的咒力……
在很小的時候他也曾埋怨過,若真有神明存在,為甚麼他和津美紀會過得這麼苦,成為兩個沒有大人管的小孩。是他們不聽話嗎?還是說他們兩個是纍贅呢?
等到再大一點的時候,他就沒再想過這種問題了。那個不靠譜的父親的面容逐漸變得模糊,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腦海裡褪去。伏黑將時間花在咒力和體術的訓練上,思考自己該做些甚麼才能讓津美紀過上好生活。年歲漸長,困擾著童年的疑問被丟棄在心底的某個角落,每當偶爾想起,就好似指甲邊緣的倒刺,不癢不痛,卻無法忽視。在用力撕扯的瞬間,叫人痛徹心扉。
因為我是壞孩子,所以父母才會一走了之,把我拋棄。
踏入叛逆期,少年惹事的舉動有增無減,哪怕津美紀再三叮嚀和勸導,伏黑一律充耳不聞,以他自己的標準來行事,獨自一人將霸淩者打趴,一戰成名。
面對津美紀的說教,伏黑依然面無表情:所以說別管我了,你甚麼都不懂。
少年未曾說出口的解釋與正義,隨著津美紀被詛咒而不了了之。
我果然是壞孩子,所以身邊的人都被奪走。
在充滿消毒藥水氣味的病房裡,伏黑捏緊了手中半空的塑料瓶,耳邊是五条滔滔不絕的發言。
我一個人也可以。他想。
如果待在我身邊的人會變得不幸,那就不要跟別人建立關係。
伏黑豎起了高牆,杜絕別人的靠近。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前輩們,期望他們可以識趣些,別來招惹他。
但狗卷的出現讓他的生命染上斑斕的色彩,古靈精怪的前輩為他撥開雲霧,驅散他周圍的陰霾,牽著他的手,將他帶回人間。
狗卷前輩,待在我身邊,不要去看其他人。
伏黑低下頭去吻狗卷的唇,比起以往的淺嘗即止,雙方都更期待再進一步。學弟擒獲前輩的唇瓣,從舔舐到深吻,他把前輩壓在床上,手探入灰色衛衣的衣襬,撫摸對方白皙的皮膚。
「木魚花。」狗卷按住了他的手制止學弟的動作,前輩的耳尖泛紅,將聲量降到了最低,「明太子,金槍魚。」
「嗯?」伏黑湊過去輕蹭對方的臉頰,依依不捨地抽回手,他遵從前輩的指示,伸長手臂從禮物袋裡摸到了不可或缺的床上用品。伏黑墨綠色的瞳孔透著驚訝,後輩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喜出望外的表情,他追問道:「甚麼時候準備的?」
他與狗卷之間其實沒甚麼秘密可言,衣服或電子設備都是隨心所欲地交換著來用,連彼此的身分證號碼或銀行卡密碼都瞭如指掌,並非伏黑自負,如果有甚麼「最了解狗卷棘」大賽,他絕對能拿到冠軍。狗卷前輩的心思實在是太容易猜,他只是動動手指頭,伏黑都能猜到他下一步的動作。
但狗卷前輩準備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所以才會如此意外。
狗卷的耳根紅得滴血,他橫著手臂擋住眼睛,不去看男朋友探究的眼神,支支吾吾道:「鱈魚子,高菜。」
就是不自覺地、就買了。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一時腦子發熱,才會學漫畫裡面那甚麼「把自己送給對方當生日禮物」的俗套情節!
「謝謝前輩,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伏黑將東西都藏進影子裡,咒術師在某程度上來說,確實能提高生活的便利。他拉下前輩的手,親吻狗卷的指尖,還惡劣地舔了舔戀人的掌心,將色慾的氛圍提到了極致。
他們熾熱的眼神完全黏在了對方的臉上,劇烈的親吻幾乎要把彼此吞進肚子裡,他們渴望結合,以填補身體裡的空虛感。
被情慾支配的小情侶正擁吻著,他們磕磕碰碰地從床上下來,脫去彼此的外衣。被嫌礙事的衣物東歪西倒地落在地毯上,最後被隔絕在浴室的門外。
伏黑伸手打開了花灑的開關,溫水自頭頂降下,將兩人完全淋濕。猛然被水澆了一臉,兩個人不得不分開,但見對方被親得紅腫的嘴唇,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金槍魚,金槍魚。」
「完全親不夠。」年下男友一本正經地回答狗卷的調侃,他握住前輩的手,「可以進行下一步嗎?」
「昆布⋯⋯」狗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怯場,他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伏黑的眼睛。
「別怕,我會讓你覺得舒服的。」伏黑親吻他的額頭以作安撫,他扶著狗卷的手臂,後者在他的指示下,半信半疑地跪上廁所板。
「木魚花,梅幹。」我上網查過資料的,聽說會很疼。
「因為他們不是天才。」伏黑低頭吻過前輩的蝴蝶骨,後者被激得顫抖了一下,若非被伏黑眼明手快地摟住了腰,狗卷就要跌倒了。
他扭過頭來對學弟說教:「木魚花!」
「抱歉,沒忍住。」伏黑理直氣壯,「前輩的身體太漂亮了。」剛才的顫抖,就像是有隻活靈活現的蝴蝶一般,奪去了他的目光。
伏黑從影子裡取出潤滑劑擠在手指上,他撫過狗卷股間的皺褶,試探著往內裡探入一個指尖。才剛進了一點,就感受到溫熱的甬道擠壓著他的手指,貪婪地把他的手指吸到深處。
異物入侵體內的感覺對於狗卷來說是陌生的,他悶哼了一聲,扭過頭來想要查看,卻被伏黑逮住了唇瓣接吻。
後輩詫異於他身體的不知饜足,乾涸的小穴得到潤滑劑的滋潤,更為熱衷於吮吸外物。伏黑動作輕柔地撐開了穴口,將水流引進穴裡。
水在腸道裡肆意流動,比身體低了些的溫度激得狗卷一個激靈,他下意識地收緊了後穴,想要強制終止流程:「高菜,木魚花。」
「都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停下來。」伏黑可不會讓送到嘴邊的蛋糕有遛走的可能。他撈起狗卷的腰,讓前輩翹起屁股:「前輩,身體再放鬆些,不然會難受的。」
他從影子裡取出來一個肛塞,堵上了粉色的穴口。狗卷倚在他的胸膛前,後輩壞心眼兒地去按壓前輩鼓起來的小腹,又酸又脹的感覺,刺激得狗卷的下身立了起來。
「前輩的身體真的好敏感。」伏黑貼在他的耳邊低語,手探到跟前,攏住前輩的性器開始擼動。後輩修長的手指精瘦又漂亮,用網上的用語來說,就是「手玩年」,再加上伏黑平時做手影的時候,將手指的美態發揮到極致。狗卷是個熱愛藝術的人,光是看著學弟用十指擺出各式各樣的動作,就讓處於青春期的前輩忍不住遐想:這雙手覆上自己的身體時,會是怎樣的景色呢?
後輩溫熱的氣息灑在狗卷的耳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過前輩性器的前端,又順著莖身摸到根部的囊袋,用不輕不重的力度揉捏著,務求令狗卷覺得舒爽。
「鮭魚。」狗卷抿著唇,光是男朋友用漂亮的手在幫他擼的畫面,就比想像中更有衝擊力。如果讓這雙手沾染上他的白濁⋯⋯
狗卷這樣想著,就更興奮了。他的後背被學弟熾熱的胸膛包裹,有硬物抵住他的臀部磨蹭,紅得滴血的耳廓被伏黑用舌尖舔拭。幾重的刺激下,即使前輩努力地壓抑著,仍有不成調的呻吟溢出嘴邊。
伏黑意識到前輩快要到達頂峰,便加重了力度,但他顯然沒打算讓狗卷輕易地得到滿足。後輩停了動作,一手拔開肛塞,一手按壓狗卷的肚子。污穢自穴口湧出,又重新被伏黑用水灌滿。
「真想快點進到狗卷前輩的身體裡。」年下的天才無師自通,很懂得要說些甚麼話才能撩動自己的男朋友,果不然,在他表達了急躁以後,意料之內地收穫了前輩難得一見的表情。
「⋯⋯鮭魚。」我也是,想快點跟惠再進一步。
清理雖然比想像中費時,但結果是可喜的。充分的擴張讓狗卷更容易接納他的進入,微翹的龜頭頂開了粉嫩的穴口,伏黑長驅直入,將性器埋入前輩的甬道。
「昆布⋯⋯」狗卷覺得身體被完全撐開,腰和腿頓時軟了下來,整個人完全使不上力氣,全靠兩人結合的位置作為支點穩住身體,於是他的小穴更用力地收緊,想要依靠學弟的力量做支撐。
伏黑被夾得頭皮發麻,溫熱的穴肉緊緊地將他包裹、吮吸,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侵襲全身。他就著後入的姿勢將人抱到旁邊盥洗檯上,每走一步都直戳前輩的敏感點,使呻吟聲在浴室裡迴響。被霧氣覆蓋的鏡子沒了映照的作用,狗卷扶著面前的鏡子穩住身體,試圖適應學弟在他體內作亂的兇器。但伏黑沒讓他歇多久,年少氣盛的學弟將扛起他的腿,大開大合地操幹著,濺起的潤滑劑漫出穴口,隨性器律動的甬道收緊,像是不捨一樣挽留離開的莖身,再迎來更重的頂弄。
狗卷在頂撞中軟了腰肢,他的手掌抹開了鏡面的霧,倒映出自己眼眶泛紅、被情慾沾染的表情。止不住的呻吟刺激著伏黑的神經,他抱著前輩的腿扭轉了姿勢,兩人相對,性器在穴內轉了一圈,狗卷只覺得埋在體內的異物變得更大了。
狗卷的知覺完全被快感覆蓋,他無暇顧及其他,只是伸手攀上伏黑的肩膀,讓他慢一些。
「木魚花,昆布。」要壞掉了。
「前輩不喜歡這樣嗎?」伏黑來了一記深頂,將狗卷送上高潮。白濁射在伏黑的小腹上,他面露無辜:「可是前輩的身體很喜歡啊。」
零碎的喘息溢出狗卷的唇邊,腦海裡白光一閃便卸了力氣往後倒,完全任由伏黑擺弄。
但愈是深入的觸碰,愈是讓他的靈魂顫栗。
沒多久,他的性器又立了起來。
「狗卷前輩,你看,全部都吞進去了。」伏黑伸手握住前輩纖细的腳踝,把前輩的腿拉得更高。他仗著前輩咬住手背不敢言語,深埋在肉穴的硬物更是變本加厲地亂衝亂撞,每次抽插都帶出香膩的潤滑液,呼吸間全是甘甜的味道。
伏黑的手完全圈住了狗卷的腳踝,後者的小腿在顫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學弟偏過頭去吻前輩腳上的花體字,那是他的名字,是屬於他的印記。從五歲開始就顯現在前輩的身上,為他釘上靈魂伴侶的刻印。
伏黑舔舐過自己的名字,留一串水跡,他右手的荊棘圖案在發燙,為這場情事增添了幾分灼熱。
印記表面浮現出淡金色的光芒,手腕的荊棘張牙舞爪地延伸出去,伏黑用臉頰蹭了蹭前輩的腳踝,遵從本能將兩個印記貼合在一起。
難以言喻的快感充斥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滿足與歡愉交織,身上的圖樣於光線之下發生了變化。原來獨立的圖案,化作一縷荊棘[1]纏繞雪割草[2] ,如同他們一般,密不可分。
狗卷紅著眼眶,淚水佈滿了臉頰,看起來非常惹人憐愛。「金槍魚。」他朝伏黑伸出手,後者會意地將人撈起來摟進懷裡,轉換姿勢讓前輩坐在自己身上。
此舉讓器具埋得更深,狗卷不禁打了個顫,伏黑仰首舔過前輩的眼淚,鹹味從舌尖開始擴散,後輩不自覺地吐露心聲:「前輩這幅模樣絕對不給別人看。」
「明太子。」面對學弟的獨佔欲,狗卷抬手彈了彈對方的額頭,表明自己沒有在別人面前哭的惡趣味。
狗卷抓起伏黑的手腕,指腹仔細地描摹著靈魂伴侶的印記。新生的圖案標誌著他們互通心意,翻開人生的新篇章。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與他十指緊扣,抵著後輩的額頭笑道: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伏黑空著的左手按住前輩的後腦勺兒,他閉上眼親吻戀人,嘴邊上揚的弧度表露了他的喜悅。
少年人歡愉的夜晚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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