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總部大樓的時候,天還沒亮,劉奕鳴覺得疲憊不堪,卻又不想馬上回家,對著那個凶神惡煞的臭婆娘,白白浪費了一身好皮囊,脾氣惡到,職位已經低她幾層,回到家裡更是連氣都還不敢透。
「走,我們吃宵夜去。」
他下面幾個小伙子都是新婚燕爾,又剛剛分到公家宿舍,這個時候都想趕回家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和嬌妻溫存纏綿,誰都不想和幾天沒衝涼的臭烘烘上司待多一刻。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腦袋深深的沉在胸膛前,沒回應,沒一個人。
「一個兩個不出聲,是沒人想去,別擔心,今天我請客,啤酒放題。」
最後還是剩下劉奕鳴一個人在街上晃悠,在一條小巷的盡頭,一個轉身進了街角一家還在營業的酒吧,店裏面人已經不多,只剩下一桌像是在慶祝的年輕人們,吧檯還有一個寂寞的身影,看不出年紀,只是在默默的自斟自飲,面前的酒倒是很不錯,蘇格蘭的單一麥芽。
吧檯小姐雖然來的時間不長,可是人很機靈,知道是大人物來了,第一時間就去叫了老闆娘來。
「那邊那個是你的熟客?」
老闆娘不敢怠慢,一一交代,這是第二次來,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只是知道好像是做社會福利的。
「有趣,我去會一會他。」
老闆娘本來不想這個大人物去打擾新客,這半年來市面這麽靜,難得有新的穩定收入,可是迫於大人物的壓力,沒敢出聲。
當那個客人擡起頭的時候,讓劉奕鳴想起了前妻,他的眼睛也是一樣飽滿的長圓型,長長的睫毛,她是那麼的溫順,柔軟,帶著一股甜膩膩的香氣,那個時候他太得意了,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活,很舒暢。
後來聊了什麽,劉奕鳴已經不記得,那個客人很客氣,一丁點都沒有嫌棄這個聞起來像是在寵物公園做清潔的大叔,請他喝了好幾杯高級威士忌。走出酒吧的時候,劉奕鳴連自己家住哪裏都不記得,隨著自己的步伐亂逛,他根本是亂中有序,因爲半個小時之後他已經來到了他溫暖的家。
劉奕鳴一隻醉貓,還以爲自己又被鎖在門外了,他狠狠的撞門,想快點回到溫暖的睡房,那房門似乎沒有鎖死,他一頭就跌進了門裏。他的妻子就站在他的面前,還是那麽的嫺靜,修長的身影像是一朵高出湖面的蓮花,可是那朵蓮花現在嚇到花瓣都要被搖落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出去。」
酒氣沖了上來,他一把抱起那個柔軟的身體,進了睡房。那緞子一樣的皮膚,那不可能忘記的香氣。他想要她,她是他的女神,他要把自己祭奠。可是現在呢,面前的女人揮舞著袖子,她當他是野獸,我是叢林之王,你再不臣服,我的爪子會讓你知道威力。身下的女人哭到喘不過氣,這讓他心裡有一絲絲的憐憫。
「我知道你愛著我,小乖乖,不要再生氣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她依然掙扎,尖叫,那叫聲太過凄厲,讓他的怒火衝了出來,然後他把自己的思念,憤怒,委屈,都通通發洩出來了,那些情緒吞噬了他最後的理智,他真的變成了一隻滿月的狼人,愛慾像潮水一樣,一時漲,一時褪,這潮水的强度堪比十級颱風後的風暴潮,他被這洶湧的熱浪擁著,盡情的舞動。
當潮水退去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濛濛的亮,被窩裏的女人昏了過去,劉奕鳴醒了過來,發現懷裏的女人竟是前妻,自己竟然一時糊塗回了舊屋企。這個凶猛的男人也一下子慌了神,不敢再停留片刻分辨清楚,立刻想要逃出這裏。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門口竟然是剛剛在酒吧遇到的新客人。
夏天的雨總是說來就來,前一刻還藍的發亮的天空,突然就被一大塊深深淺淺的灰蓋在面上,風起了,雷暴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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