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巴斯的診斷 - 第四章外來者（1）一個不漏

理斯將四個孩子都檢查遍，頭髮豐潤，皮膚滑嫩，肌肉骨頭沒什麼大礙，連牙齒都分毫不差。

先前梅妮提到的咳嗽問題，在蘇卡喉嚨並未發現異樣，呼吸的聲音也正常，理斯推斷只是暫時性，也許是髒東西刺激到喉嚨，叮囑辛多尼斯再多注意。

「你呢？有哪裡不舒服嗎？」理斯順道問育幼院的老師。

醫生職業病犯了，他早已經悄悄打量一番，走路姿態、身體外觀均一正常，只差牙齒沒細看。

辛多尼斯想了想這幾天的身體狀況：「沒有。」隔著衣服抓撓皮膚。

「你的手……蟲咬？……這是乾燥引起的，你有油膏嗎？」

辛多尼斯從未在身上抹過什麼。

理斯翻找抽屜，聞了聞小罐裝的乳液，「這壞了。這個是橄欖油和蜂蠟調成，可以滋潤皮膚，只是保存期限不長。」理斯原本要給賽尼爾試試，但賽尼爾不喜歡這味道。

「這鎮上有賣，我給你地址吧。」賽尼爾順手寫下，才意識到他們才來一週，也許還沒去過宮邸外的小鎮。

「巴頓會帶你們一起去。」

巴頓空閒時經常出門，出遊話題常常充斥在兩人的工作。

今天理斯心情不錯。平時他的時間都給了賽尼爾，難得接觸到不同的人，他都快忘了小孩是那麼有活力，且他們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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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尼爾昨晚大吃一頓。昨日醒來，就發狂似的什麼都往嘴裡塞，鼻尖沾到肉醬也沒有停止，賽尼爾好餓，胃液在腐蝕自己，空蕩蕩的肚子一無是處，放棄刀叉，手才是最快的。

他早就吃膩理斯給的草茶，為什麼吃什麼也有規矩，他不喜歡豆子、沙拉、青椒，淋上高級的油醋他也不喜歡，那些食物難吃得不像話。

蛤蜊濃湯、油封鴨、醃肉香腸，那些十足的重口味，才能讓他感到美味。

賽尼爾知道年輕時他過得太辛苦了，如今上帝奪去他的身體，疼痛在無事的日子裡太過明顯，他醒來就是為了吃，吃、睡、吃。

理斯只是在一旁看著，把快跌落的盤子移進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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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狼藉，直到今天中午賽尼爾還沉在枕頭裡。

巴頓出門了，理斯得待在賽尼爾臥室，就怕他張眼，看不到人會像嬰兒般吵鬧。

愛菲戰後第二年還有賽尼爾的專屬僱員，之後紛紛調離。

這不是稀奇事，為了維持固定僱員數量，會調整人力分配，移至需要的單位好維持宮邸的運行。

賽尼爾的專屬雇員只剩下巴頓，巴頓甚至不是服務賽尼爾最久的，理斯看不慣他一個人忙碌才過來幫忙。

「嗨理斯！」梅妮說，她在房間外等理斯一段時間了。

「真不巧，他在睡呢。」

距離梅妮答應來探望賽尼爾已過幾個禮拜，手上也沒帶承諾的禮物。

「能進去嗎？」梅妮身邊跟著灰褐色頭髮的女孩，理斯認得她，理斯也幫她簡單做了健康檢查，她沒跟著巴頓去購物嗎。

理斯盯著娜布蘇，賽尼爾臥病在床算是半個機密，隨意讓毫不相關的人看見，傳出去揭露城主情況，愛巴斯會鬧成怎樣，梅妮不可能沒想過。

「沒事，她是下一任城主候選人。」

「不給看就算了，我聽說了，跟屍體沒兩樣。為什麼要留著這種累贅？」屍體，這個形容詞是娜布蘇自己加上去的。

幕僚只說過，長期臥床，大部分時間都需要他人協助。

「娜布蘇，城主是很重要的人，不能說這種話。」

「梅妮，是他讓你們綁手綁腳的，說好迎來全新的愛巴斯呢，愛巴斯光維持就快到極限了吧，你們要騙人民多久？」

「妳還沒真正當上城主，在那之前，我們隨時可以取消你的身份。你回書房，下午還有法律課。」

娜布蘇想展現對愛巴斯的熱切，給梅妮看看自己獨特的想法，反倒吃了一層灰，和所有吃鱉的少女一樣，甩頭就走。

「……我不干涉政事，你們有你們的考量。」

「她平常不是這樣的，只是還在目中無人的階段，她在交接城主方面特別激烈……我們會再好好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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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新任城主之事，梅妮也著急了。要把年僅十六歲的娜布蘇扶持成城主，比想像中困難。

娜布蘇從孤兒院送去外地讀書時，不哭不鬧沒吭過一聲，聰慧肯努力。

同期的儲備候選人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辭退，只有她還屹立不搖，梅妮還沾沾自喜自己抽到大獎。

想不到這幾天相處，發現娜布蘇沒那麼好說話——但能怎麼辦？

城主的空缺，其他勢力暗裡蠢蠢欲動，欺瞞之事不可能藏到永遠，眼下娜布蘇是最好的人選。她那個性，就加諸在自己身上吧。

「理斯，我頭也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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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外來者（1）一個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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