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cQTIpeiNX
出木杉輕輕吐出一個字,令母親將溫柔的目光投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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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心中有千絲萬緒的出木杉,勉強地對母親吐出了這三個難以啟齒的字。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KdssYJRn
而隨著這三個字,出木杉的淚傾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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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淚水,是打從當年年少的他看著母親為了自己而犧牲自由的內疚感一路累積下來的。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voJ5zzoh
母親當年的守護,當年的犧牲,最後換來的,竟然是自己如此不際,最後還犯下大錯的人生。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40FL3U5ur
出木杉的愧疚感,其實一直以來都沉重得隨時可以把他壓垮。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Vjm5pM3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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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有什麼對我不起?」母親看見出木杉哭得聲淚俱下的樣子,臉上出現了憐憫的表情,「要說對不起,作為母親的我,缺席了你成長、你高中畢業、大學畢業、甚至結婚,我才應該要對你說聲對不起。」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dLdJjBPh8
說著,連母親的雙眼也被淚水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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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母親,沒有你,根本沒有今天的我。」出木杉使勁地搖頭,他不容許偉大母親對自己有一點怪責,「是我,錯的是我。我辜負了你的所有期望,我辜負了你的犧牲,我……根本不配得被稱為『英才』。我……只是個沒用的兒子。」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KY3wplP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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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媽媽來說,無論你活成哪個樣子,你都是英才,你都是我的兒子。」聽了出木杉潸然淚下的自白,母親一手就將他拉進自己的懷內,用對著童年的出木杉的聲線溫柔地說:「你知道嗎?半年前,我曾經見過多啦A夢和靜香。」
「你知道嗎?半年前,我曾經見過多啦A夢和靜香。」母親見出木杉呆住了,所以溫言問了一句。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7VlXDBSlG
「半年前?」出木杉有點意外,卻想不出他們找自己母親見面的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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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時候,我一直在納悶為什麼你這麼久都沒有來探望我。當時他們突然前來探望我,並告訴我你現在正在服刑。他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我才知道你在外面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情。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a5NJyvV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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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們說你在服刑中緩慢地恢復過來,這才放心下來。然後我後來托多啦A夢將一封信交了給小夫的母親,想要感謝她對你的不殺之恩。而她後來回信,上面只寫了簡單幾句說:『再多的金錢,也買不了重生的機會。這就是我從小教導小夫的說話。我沒有投下死刑票,只是因為我從來都相信,我並沒有資格去判斷一個人是否該死,並且是否該永遠失去選擇的機會。因此,你不用謝我,我只是遵守著我教導小夫的言行,看重每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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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小夫母親的信,我感到很內疚,因為我從來沒有為你做好一個母親應有的榜樣。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走上了歪路。其實,作為媽媽的心願很簡單。就算你沒有穿金戴銀,名成利就,但只要你活得好,日子過得快樂,媽媽我就心滿意足。所以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現在的你,承擔起自己的過錯,努力地活好每一天,這就是足以叫我驕傲和放心的兒子了。」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MGuMrg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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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話,有如春雨澆落在出木杉的心房上。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udjg8nSvV
自從母親被警察帶走的一天,出木杉的心一早已經被世態的殘酷導致枯死。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b0raEURw
父母的關係使他不相信愛情之中有信任,自己的無能為力使他對「守護」失去了信心,而工作、學業還有所有社會上的規則,都叫他深信這個世界總是叫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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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木杉,曾經出類拔萃的人,偏偏愈是活著,愈是失去了自我。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sP5jdyHe
因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夠在這個世上能夠活得好。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y8yC4IzXs
可是,當生活帶來的感覺愈差,他卻愈覺得自己有負於母親的期望。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q1VL4OBR
於是,換來的是對世界更多的失望,對人生更多的抱怨。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mRXcfN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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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到這一刻,出木杉聽見了母親的話。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JCSdHBULm
他才發現,一直以來,他以為母親會對自己失望,但原來這全都是自己對自己的責備。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YbcR2w50
母親,其實從來沒有要求過自己幹一番事業。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h550fOuFQ
母親,其實一直都欣賞自己,愛自己。1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y90qHkr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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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交心對話後,有默契地安靜下來,同時望向眼前的大草原。
從此由母親扶持成長的出木杉,今天已經有寬厚的肩膀讓母親可以依偎
萬籟俱寂,二人靜看著草原上的生物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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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果,生與死,都在他們眼前的大自然中默默地運作和輪轉著。
半生坎坷與離別,似乎都在這一剎那的寂靜中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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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的時刻,維持到天空開始泛紅之時。
多啦A夢、大雄和靜香三人出現,準備在時空巡警發現前將出木杉的母親先行帶走。
出木杉與母親微笑作別,而二人也約定好會繼續以書信往來,從而跨越兩個時代和牢獄的阻隔。
於是,在出木杉的目送下,多啦A夢和靜香先行送他的母親離開,而留在原地的,再次只剩下大雄和出木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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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的復仇計劃失敗,但心底的目標卻成功了。」大雄眺望遠景,並在出木杉身旁說。
「如果一早認清自己的目標,也許,復仇計劃可以失敗得更早呢。」出木杉苦笑著說。
「沒有高樓大廈的阻擋,日落看起來比較壯觀呢。」大雄望向天上完整而渾圓的火球,由衷地讚美地說,「這樣的環境,會令你情願留在這個世代,而不想回到本來的世界嗎?」
「這個地方,確實讓人學習到許多,也顧慮少了許多。」出木杉同樣也將目光投向橘紅色的天空上,微微帶笑說:「可是,我更想知道轉換了心境的自己,到底能否在原本的時代裡生存。所以說,我還是會帶著寄望,有一天,我能夠回到原本屬於我的時代。」
大雄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然後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們的時代,比這裡複雜太多。」
「嗯,在這個時代,只要死不了就是生存。在我們的時代,即使活著,也可以等同死去。」出木杉語帶雙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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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木杉的這一句話,使大雄想起從前懶惰度日的自己,也讓出木杉想起自己作為社畜、茫然地追逐名利的日子。
二人稍為沉思了片刻,大雄突然笑了起來。
出木杉望向大雄,大雄則指向眼前被日落霞光所灑遍的大草原,以及旁邊似是泛著點點紅鑽的湖泊,然後說:「雖然這個世界很壞,可是它還是很美。有時候,看到了它的兩面,心情就自然好過一點。」
出木杉聽了大雄的話,嘴角也泛起一笑地說:「你的話說得好,只不過,改個說法會更好。」
「哦?」大雄饒有趣味地望向出木杉。
出木杉眺望著這片已經欣賞了一整年卻仍未覺膩的草原,緩緩地說:「這個世界很壞,而且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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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仔細地思考了一遍出木杉的話,然後才細嚼出當中的意味。
然後,大雄也微微一笑,點頭望向大草原說:「世界很壞,而且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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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身影,隨著日落愈拖愈長。
二人的笑容,二人的背影,讓二人彷彿回到了童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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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刻不會變老,美境將可以望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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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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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所有參與投票的讀者,今天會先推出結局一。
放心,為答謝所有讀者,結局二將會於明天推出,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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