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個月,我們幾乎天天到我家去,做的事無非是做飯、吃飯、洗碗、發呆最後親嘴,然後就此打住,說實在我很好奇他怎麼有這麼多時間跟我耗,但我沒有問他,畢竟他對我的事也沒有多問。
我知道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關係,但我不在意,可以說這正是我現在需要的,沒有太多的了解,沒有那些誓言,這些讓我還能夠說服自己我們還不是情侶。
沒有得到便不會害怕失去,對吧?
這樣的關係直到一天星期五下班我告訴他我並不想回家,於是沒過多久我已經坐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上,流程是一樣的,只不過這次我是客人,只能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他走過來喚我吃飯,看見我坐著的樣子笑了出來。
「放輕鬆,當自己家就好。」
當自己家就好,多麼客套的一句話,我試著不去細想這句話可能有的其他涵意,跟在他身後來到餐桌吃飯,吃完飯後又坐回柔軟的沙發,他洗完碗一如往常的在我身邊坐下,腳放到沙發上,抱住雙膝,縮的小小的,我轉過頭看他。
說實話在陌生的地方我沒辦法陷入沉思,太顯明亮的雙眼彷彿接收到我的信號,他知道我想跳過發呆的步驟,於是傾身吻了上來,但這次不是像往常一樣蜻蜓點水的純情親吻,這個吻更粗暴一些,軟舌撬開我的牙關在口腔內探索,現在的我就像誤入狼窩的綿羊,但我沒有閃躲。
分開之後他又用那無辜的眼看我,我給他一個默許的眼神,他便又吻了上來,手伸到底下想解開我的褲頭,我任由他動作,只是在第二個吻結束之後問了一句在這裡嗎?
他想了一下,輕鬆把我抱起走向臥房,掛在他身上我才猛然感覺到原來他體格這麼好,接下來發生的事不用多說,這對我來說並不稀奇,只不過他溫柔到我有些不習慣,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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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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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我在找的或許只是能讓我心裡的旱地重新長出花草的水源,純淨的、不斷的,就像是綿綿細雨那樣,但真的太難了,前面的那幾個頂多只能算是突然飄過的積雨雲,大雨伴隨著雷電,在我心中的新芽長出來之前就又離開。
該怎麼辦?太顯他又是怎麼想的?他看起來實在不是花花公子那一型的,但他熟練的那些動作讓我不禁提醒自己絕對不要以貌取人,說不定踏出這間房子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出現,留我自己一個人不斷想起今夜溫柔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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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了。我恍惚的坐起身子,伸展了酸痛的腰部,太顯還在身旁睡著,我趁機環顧四周,整齊的衣櫃、書桌,滿地凌亂的衣服在這間房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赤裸的上半身不敵冰冷的早晨空氣,我又縮回被窩,側躺看著太顯安靜的睡臉。
像是感受到我的視線一般,太顯皺了皺眉,我下意識地閉起眼睛,感受他動了動身子,突然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我驚訝地忍不住睜開眼睛。
「早安。」
他手撐頭側身看著我,接著突然又親了上來,在那瞬間我更篤定了一件事,他才不是什麼小動物,他根本就是大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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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從浴室走出來,頭上掛著浴巾,他又變回最初那副無辜的乖乖牌模樣。
我走到客廳習慣性的席地而坐,他就在我身後的沙發坐下,我只要稍稍往後靠就會躺到他的大腿根部,他伸手替我擦頭髮,我就坐著讓他服務,在我又差點神遊之前他突然開口了。
「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故障,或是出現幻覺,直到感受到他的手傳來的溫度將我拉回現實。
我開始思考他問的問題,那是什麼意思?他想要養小白臉?他有可能喜歡我嗎?他明明還不了解我。
不過說實在的我也還不了解他。
喜歡的感情果然難以捉摸,我回過頭看向他,而他也回望,我看見了他眼睛裡的真誠。
「好啊。」
我大概是瘋了吧。
就這樣,我開啟了和太顯的同居生活。
平常我們一起上下班,沒排班的時候我就獨自待在空蕩的屋子裡,探索著他每一間房間,感受他的氣息,只要太顯不在,我就感覺自己其實並不屬於這裡,一邊想念之前充滿安全感的小屋,一邊等他回家。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差異大概就是在寒冷下雨的夜晚會突然出現一絲溫暖,以前的我習慣在下雨的夜晚關上電燈,看著窗外思索,而現在身邊會多出毛毯、熱飲和一個嬌小的人影陪在我身邊,我並不討厭這樣。
太顯太溫柔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讓著我,害我總是忍不住對他任性,如果以一般的角度來看他絕對是個滿分的男朋友,但他還不是我男朋友,沒有人點明我們之間的關係。
如果他成為我的男朋友,那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個詞那麼敏感,十之八九是那傢伙害的,如果太顯變成我的男朋友,我便會開始瘋狂的質疑他是不是還愛我,前幾個都是受不了這樣才走的,我有自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忍不住,所以我寧願他不是我男朋友,這樣我就能繼續霸占他的溫柔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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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界絕對不會照理想的運行,某天太顯回來的很晚,渾身酒氣,我到門口撐住他的身子把他扶進屋子,他突然把我撲倒在沙發上,酒精味道竄進鼻腔,我皺了皺眉,他就這樣兩手撐著把我關在他的雙臂之間,過了一陣子他突然開口。
「我們這樣算什麼?」
我愣住了,他也沒再說話,只是慢悠悠的爬起身,情急之下我抓住他的手臂。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
我望向他的眼睛。
「情侶行嗎?」
他也看向我,又來了,那個無辜的眼神。
「可以啊。」
我妥協了,這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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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生活其實也沒特別的差別,只是多了一些無謂的儀式感,親吻和擁抱變多,我也漸漸的進入狀況,開始在每天睡前問他還愛不愛我。
剛開始他還會很溫柔的回答我,但後來漸漸的我能感覺到他累了,他開始嘆氣、皺眉,果然和之前一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提分手?
如果真的要的話還是早點提吧,省的我們兩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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