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多久了?我不太確定,大概一個月吧,杋圭每天照三餐問我愛不愛他,說實在我也有點不耐煩了,但仔細想想,他究竟是經過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變成這樣?我想知道。1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UHr9ha7V1
從在速食店第一次見到他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和他之間必定會發生些什麼,但其實事情發展的比我想像中還要不順利,他隱約的會躲避一些話題,而且總是顯得小心翼翼,直覺告訴我現在去探討這些行為背後的真相還太早,所以我只能想盡辦法哄他,讓他留在我身邊。
說實在,在他的問題攻勢之下,我感覺自己也被他搞迷糊了,我愛他嗎?如果是一個月以前我肯定想都不會想的告訴你我愛他,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他了,若你說那頂多是好感,說不上是愛,我也不會反駁你,畢竟愛就是那麼奇妙的東西,不管是旁觀者還是當局者都感到撲朔迷離。
但現在的話……我不知道,我應該是愛他的,愛他可是……我感覺自己在枯萎,不斷的把自己奉獻給他,卻沒有得到一點回報,交往也是我費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提的,他是答應了,答應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變得多疑,老是反覆向我確認對他的愛。
最近工作變得特別繁忙,再加上杋圭的舉動,其實我不只一次想過提分手,或許這樣會對我倆都好一些,但後來再想想又覺得當初同居是自己的主意,杋圭為了搬過來直接把原本的租屋給退了,他已經沒有後路,想到這裡我就心軟,果然還是再撐一下吧。
又過了幾天,工作終於處理到一個段落時,我向公司請了一天假,那天杋圭去上班的時間,我就自己待在家裡思索著我們這段關係,在客廳坐著突然感覺少了什麼,這才想起原來這些日子自己回到家時,總有杋圭在家裡等著,自己不知何時已習慣有杋圭陪在旁邊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他平時沒有上班,自己在家的感覺嗎?
好孤單。
他也會這麼覺得嗎?我不知道,其實大多時候的杋圭是捉摸不定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從哪裡來,他的年齡、以前經歷過什麼都不得而知,我也不敢問,深怕問出口隔天他便會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但這次我強迫自己別再逃避,那天他一踏進家門,就被我給叫了過來。
他在客廳席地而坐,就像他習慣的那樣,接著抬眼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我,而我卻一時之間不知從何問起,經過了幾分鐘的思考,我才蹦出第一個問題。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樣嗎?」
很顯然他知道我在問什麼,就是他那近乎瘋狂的多疑,他愣住了,接著漂亮的雙眼突然流出淚水,說實話我很慌張,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見他哭,一時之間也忘了要抽衛生紙給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漂亮的面龐。
「我不知道……。」
他伸手用袖子抹去淚痕,我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尷尬地坐著,等到止住淚水之後,他再次開口,告訴了我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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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一年級時,他認識了他的前男友,兩人交往了很久,一路從大一到出社會,一起累積夢想、策劃未來,他來以為他們能夠一直幸福下去,誰知道前男友某天突然徹底從兩人的租屋處消失,那天他下班回到家發現家裡關於前男友的東西被搬個精光,對方甚至帶走了兩人的共同積蓄,這突然的打擊讓他幾乎一蹶不振。
而在那之後他談的每一段感情都草草結束,因為沒有人能受的了他的問題攻勢,而我是目前撐最久的一個。
原來如此,那之前的一切就說得通了,等他說完故事,我來到他身邊,將手覆上他柔軟的髮絲。
「辛苦你了。」
聞言他再次紅了眼眶,我將他擁入懷中,任由他的淚水打溼我的襯衫,我想那事發生之後他估計也沒這麼哭過吧,哭著哭著等發現時他已經睡著了,我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上床,替他蓋好被子之後,自己也鑽進被窩,看著他安靜的睡顏,今天睡前難得如此安靜,我關上床頭燈,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之後看著一旁空蕩蕩的床鋪,我幾乎是馬上清醒,衝到外頭發現他頭上掛著浴巾,癱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看到我之後坐直了身子。
「早安。」
應聲之後我恍惚地走進廁所洗漱,看著洗手台上成對的漱口杯和牙刷,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杋圭之前我也談過一兩個男朋友,但是第一次在正式交往之前就做了那種事,甚至還直接同居,如果告訴休寧凱,他一定會說這不像我,以前的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我是怎麼了?
碰上杋圭之後一切都像亂了套,或許是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漂亮,太易碎,讓我忍不住想保護他,這是愛嗎?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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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約了好久沒見的好友休寧凱出來吃頓飯,也忍不住和他說了我的困擾,他聽了之後只是想了想。
「我覺得如果他讓你感覺自己不再是自己,不就代表他是特別的嗎?」
「而且你要是不愛他,你早就分手了啦,才不會猶豫這麼久勒。」
說的也是,要是沒有愛,這段關係是不可能維持的。
杋圭在我們的這段關係之中一直是被動的一方,偶爾還會給人一種已經無所謂、任人宰割的感覺,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我還想更了解他。
該怎麼辦呢?在這之後我也不斷尋找答案。
我在每天出門和回家時親吻他,在睡覺時擁抱他,在每個節日為他準備禮物,用盡全力讓他感覺自己被愛,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我能感覺他的笑容變多,但卻好像始終填不滿他內心的空洞。
一天下班之後我回到家,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手機傳來對方關機的語音,我幾乎是穿上鞋馬上想衝出去,但鎖上門才發覺,我根本不知道杋圭會去哪。
來到速食店,卻發現早已打烊,我只能無力的站在路邊,手中纂緊和他唯一可能的連結,心中浮現了可怕的想法。
我不會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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