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算是我的祖屋呢。」她拿來飲料,放到我手上後坐到最貼近園藝架的巨型豆袋去。
「這地方可以說一個故事。」我的職業習慣又來了。
「不是每間屋也可以說一個故事嗎?」她理所當然的說:「我也是上次給你輔導之後,才知道你原來是編劇。」
「可以創作故事的人,能否創作自己的記憶?」我舒服地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不住因壓力變形的軟豆袋上,嘆口氣說:「我之前可能高估自己了,我覺得自己仍需要心理輔導。」
「寫故事的人來說故事,應該會很動聽吧。」她笑了笑,以準備細心聆聽的表情看向我。
「沒有序幕開首,只由中段開始的故事,妳有興趣嗎?」我苦笑說。
「只要觸動到心靈,那裡開始的故事也可以很精彩。」她攤攤手,似是而非的說:「故事不是通常到中段才是戲肉嗎?」
我自然地認同她的說話,點點頭開始把我這段日子以來的煩擾,以最簡單的方式告訴她。
失憶以來,這是第一次由頭到尾把自己的心態,有條有理地訴說出來。
對於雪凝的,對於我還沒見到的父母親,對於只在網上已能暢所欲言傾談交心的堂兄弟,還有工作上的拍擋思慧,好友肇庭……那些感覺和相處時的感受,我都一股腦兒地說出來。
到最後,一切可說的都說過了,天色已漸漸昏黃,手中的飲料也早給喝光。
「幸好說明不用計時付費。」我說。
「早說過你不是我的病人,朋友聊天為甚麼要收費呢?」程幽藍沒好氣地說。
然後她拉過另外兩個巨型豆袋,拚湊起來,舒服地躺在其上,以仰觀的角度朝我看來。
「坐了幾小時,你不累嗎?」她說。
「在電視台,動軏要坐一整天。」
「你的故事像自我分析多一點。」她笑說:「你沒有高估自己,只不過就算一直健健康康生活著的人,遇上感情事時也總會偶爾想不通透罷了。我們都不是得道高僧,為甚麼要壓抑自己的情感?」
或者在我心目中,心理學家便是專業的象徵,所以我從沒有想過自她口中會說出這番話來。
「失憶可以看作是一種心理病,但也可看成是讓自己思想可以好好休息的一個心理行動。」她索性舒服地閉上眼,真把我當成朋友似的,繼續說:「既然是休息,又何需苦苦思索?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就是了。」
「妳究竟是甚麼心理醫生?」我啞然失笑說:「每個人也可以順其自然的話,要心理醫生來幹嗎?」
她聳聳肩說:「輔導員從來就只能從旁協助,結果怎樣還得看當事人自己作出了甚麼樣的決定,繼而如何去取捨。」
我學她一樣,把幾個豆袋拉在一起,重重的倒靠下去,思索她的說話。
「感情的問題,自古便只有兩個方法解決。」她懶洋洋但悅耳的聲音這樣說:「逃避或面對。那也是你這刻唯一可以二選一的選擇題。」
「逃避或面對嗎?」我喃喃地說。
「或者你還可以選擇逃避一些而去面對一些?那也說不定呀。有一句老話:『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文采。」我誇張地說。
她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然後站了起來問:「是吃飯的時候了,有興趣自己煮頓飯嗎?」
「我只懂煮泡麵。」我老實回應。
「泡麵也可以很好味的,不是嗎?」她已坐言起行,往廚房走去。
雖然她沒有正面給予我甚麼幫助開解或分析的說話,可是卻不斷在閒聊談話間令我有所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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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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