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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好習慣。」我坦然地說。
「被你抱著，整個人都會軟軟的不想提起任何力氣呢。」她笑說。
「可惜，」我輕輕放開了她，苦笑著對她說：「無論是甚麼樣的關係，兩個人總不能一直這樣擁抱下去吧。」
雪凝沒有說話，但也沒有以往每當我說出同類說話時她的哀怨，只是淺淺一笑，牽起了我的手繼續走我們的路。
我們的行為應該就像一對情侶吧，然而我知道無論是我自己，抑或是雪凝的心底裡都清楚明白，那只是我倆暫別一段不短的日子前，一時的情不自禁而已。
或許我登機踏上旅程後便會冷靜下來，一直以來的諸般考慮也會全湧回來，可是這一刻我的心內對她的確沒有絲毫抗拒，而且很享受這份分離前的親密…真矛盾。
肇庭跟文彥看見我倆牽著手的來到登記櫃台時，一點也沒有驚訝，彷彿同樣的情景已不知出現過多少次了。
我沒有深究他們的反應和態度，也已沒時間再由親密的行為中感受著雪凝對我深刻的感情了，登機的時間已經到了，一切待我回來再作打算好了。
直至我入閘前一刻，雪凝嘴角依然掛著她可愛的笑意。然而當我在閘內禁區等待過關時，回過頭來透過玻璃牆，我看見文彥和肇庭在兩旁不知所措地安慰著抽泣起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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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閱畢第三本小說，雖然思慧的著作很不錯，但連續看三本各達十來萬字的同類型小說，我不禁有點吃不消。
奈何整整十小時的機程中，我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在大部份的搭客都睡過去時，機艙的照明會被調暗，我便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讀帶來的小說。
窗外也是漆黑一片。
剛起飛時航機往上攀升遠離陸地，穿越一團又一團的雲層，到後來看見藍澄澄碧晴一片的美麗天空。
但到現在看見的卻是令人生懼的暗淡夜色，深邃得過份的暗藍晚空，幸好還有漫天星光告訴我自己仍是身處這星球內。
這裡看不見日也沒能看到月，彷彿在萬丈高空中就只有我們這班機存在著。
萬籟俱寂，周遭的人都投入夢鄉了，獨自醒著的感覺很孤獨。
我想起雪凝，也想起思慧、肇庭和文彥他們，離別後的念掛，我想就是這麼的一回事吧。
我小心奕奕地越過鄰座呼呼大睡的小男孩，往機後的備餐間走去，想要問空中服務員要點甚麼來吃或喝，順道動一動幾乎坐得彊直的身體。
「啊！」我聽見自己和幾乎跟我撞成一團的另一名乘客同一時間低呼起來。
「真巧呢。」對方笑說。
真沒想到跟我一樣睡不著的搭客，竟然是一直輔導我的年青心理醫生。
「在香港反沒試過跟妳偶遇呢。」我點頭。
我倆在飛機的洗手間門前相遇，然後向服務員要了杯飲料，就站在那裡聊起來。
「對不起，小姐先生，飛機快要降落，請你們回到座位。」沒聊上幾句，我倆便被空中小姐當場逮獲，給趕回座位去。
程幽藍吐了吐舌頭，往另一邊走回去。
原來我倆的座位只隔了中間五人一排的位席。
我坐回鄰窗的位置，身旁那小男孩張開了口夢囈著。
剛坐下來時，一枚紙團從另一邊給擲過來。
我打開來，失笑的看著程幽藍草寫的字句：
『小時候有沒有玩過這玩意？上課時學生們總愛這樣談天說地。』
我回答：『我記不起了，妳是我的心理輔導員，難道忘了我是健忘症患者嗎？』
把紙團回擲過去後不久，它又飛到我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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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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