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所及果然如西蒙斯的預期,直接或間接產生了許多有後座力的騷動,有些看得到,有些則是看不到,通常看不到的又沒察覺到的才可怕;首先斷頭的紅髮女突然之間成了部份人數不明的邦民心中的聖女,這樣的聖女帶有宗教取向,故而言之許多人對聖女產生了一股不可名狀的信仰,紅髮女之死帶給邦民的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震驚後的精神寄託,紅髮女死後自然而然成了形而上有所謂神性的人,但邦民不知道的事是紅髮女其實是一個仿生機器人;為此,有八個人試圖以紀念紅髮聖女的犧牲發起群眾集會遊行;另外一小夥人不帶武器大喇喇的闖入選務部門實行所謂的柔性佔領,目的不明,或與干擾選務有關;最後有三個人在愛麗絲廣場高舉普選的標語,但都被治安軍一一鎮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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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騷動族繁不及備載,就不必說了,也沒有述說的價值。一切又回到原先的平靜生活,如同過去的千百萬次一樣。穩定壓倒一切,生活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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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報告如雪片般湧到邦長的電子公文處理系統之內,差點造成當機,所幸只是臨時性的擁塞,問題是邦長哈登二郎就算再勤勉也不可能單靠自己一一處理,幸好,哈登有一個沒人知道的大秘寶,那就是尖端人工智慧—小愛,小愛是浮邦運作的基石,哈登的瞳孔上的微米貼片就是連結人工智慧的連接器,它的體積微小到肉眼無法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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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原來只是個小小電算師,因為強化了浮邦人工智慧的能力而開始展露頭角,進而扶搖直上,最後成為浮邦之長下轄十萬邦民,小愛在哈登統治的時期也不斷在進化中。愛麗絲浮邦大大小小的事,正在進行與尚未進行的一絲一毫都彙整到小愛,由小愛進行過濾統整,排除那些小而互不相關的,專業術語叫作『打包剔雜』,哈登就是透過小愛統治愛麗絲浮邦,而人工智慧小愛的實體終端處理器就是設在愛麗絲歷史博物館內,位於中央的十公尺高名叫小女孩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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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穿著白色洋裙,是個人見人愛微笑的十歲小女孩,她開心的捧著星星與月亮,日復一日。小女孩的雕像代表著愛麗絲浮邦的立邦精神—對未來與未知永遠充滿想像以及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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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小愛,我授權妳依我個人處理原則進行公文批示,然後把其中比較特別的展示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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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AI小愛是個十歲小女孩的聲音,她說:「是的,邦長,已完成公文批示,另外按您的要求馬上展示特別案件,蒐尋中……,夢遊仙境內發現不明惡意程式,請求消滅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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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一組畫面,其中一個畫面是某個看不清長相的人正在用鏟子挖掘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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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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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已消滅。」畫面中的隧道坍塌,畫面消失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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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正想結束登出,忽然想起什麼,他對小愛發出今天最後一個工作指示:「小愛,給予仙境的邦民一次性的每人多發一萬愛幣。」撒錢,用政策買票通常是勝選的不二方程式,更何況仙境裡的虛擬愛幣是虛擬的不需要通過實質的匯率計算與儲備相等的有價金屬,對愛麗絲浮邦的財政不會有實際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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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確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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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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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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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確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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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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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出了智慧系統,哈登仰坐在躺椅上,他調出了治安軍前去拘補紅髮女子全家的相關檔案資料,全都投射在虛擬影壁上,哈登按下開關他的躺椅隨即憑空飄浮,隨著他的意志停留在每個放大的檔案資料前,任他一一檢視與放大;一對父母與紅髮女的弟弟一家總共四個人經審問甚至解剖後發現都是仿生機器人;如此產生了幾個疑問,機器人是怎麼混入愛麗絲浮邦的?是誰策畫的?經過那麼多年居然沒有被發現是怎麼辦到的?哈登所面對的情況十分特殊與耐人尋味,哈登此生不曾遇過,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背後有一個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正在策劃著他現階段沒有頭緒也還不知道的巨大陰謀,而這個陰謀直接或間接與他相關,跟邦長選舉有關嗎?他突然打了個冷顫,之後哈登馬不停蹄的進行布署並且連絡了情報官西蒙斯責令要他不計代價深入調查其中緣由,就在西蒙斯前往治安軍總部的證物室的途中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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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斯穿的是特製塑料合成金屬製成的飛行裝,非獲得特許是不得擁有並使用,它的隱色科技可以隱匿其行蹤,不僅肉眼看不見,一般非軍事用途的偵察係統也難以捕抓軌跡,適合從事秘密行動。飛行裝上的一對翅膀上下拍打產生了浮力與往前推進的動力,尾翅則是用來控製方向,頭盔內板顯示了哈登的圖像與訊息,結束通話,西蒙斯使用意志電流打開尾翅的噴射口從中射出噴射氣流,咻一聲,如閃電一般掠飛而去;沿途穿過許多投放聲影的飄浮球,絕大多數都是哈登競選影像,這一次像往常六次一樣是同額競選,注定是哈登二郎當選,唯一的看頭是投票率與得票率,能投票的只有上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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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邦民服務、我們是正義的陣營、讓我們一起守護民主、保護愛麗絲、我們的民主全世界都在看……從天空乃至地上標語與口號無處不在,簡直像是滿溢出來的…嘔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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