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自然還是因為皇宮裡流傳的奇怪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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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思頓圖書館裡出現了禁書。」這是最近在僕人群裡口耳相傳的流言。因為有部分皇室邀請而來的學者會住在皇宮中,因此這類傳言也很容易從學者傳到他們相熟的僕人中。僕人們對於書本一般興趣不大,禁書就不一樣了,誰知道會是什麼令人面紅心跳的禁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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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雖然我對禁書也沒有興趣,但是這樣胡鬧的傳言決不能傳到公主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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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禁書就在皇家藏書室裡!」當我看見克拉拉放下下午茶點心後並沒有離開,而公主又露出那副天真的笑容時,我就知道自己的決心從來都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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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禁書是什麼意思?」我為公主取來最新的桂花香薰蠟燭,輕輕點上,房間裡瞬間充滿秋天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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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是傳言威思頓圖書館裡出現了禁書嗎?」克拉拉倒是興奮地接過話,她又為公主找到了新的下午茶謎題,剛才應該被公主好好誇獎了一番。「據說是讀過之後就能獲得世間所有的智慧!於是整個皇宮裡的學者都夜以繼日地泡在圖書館裡不願離開,一本一本地翻找著。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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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故弄玄虛地停止繼續說下去,用得意的眼神看著我,這次她總算不是被奇怪的流言嚇到,自己倒是挺得意的。然而我才不會助長她這囂張的氣焰,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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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麼兇啊卡米爾,總是露出這副表情會老得很快的。」公主又在幫克拉拉打圓場。「克拉拉,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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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學者,完全找不到這本禁書。」不知是被我嚇到還是想要故作神秘,克拉拉壓低了聲線,「既然這樣都找不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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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書出現在外人不能進入的皇家藏書室!」公主興奮地說出答案,克拉拉投來讚許的目光,兩人開心地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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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哼!」我清了清嗓子提醒公主殿下不要做出這種輕浮地舉動,接著說道:「如果是出現在外人不能進入的皇家藏書室,那為什麼會有這種傳聞出現呢?難不成是有外人闖入了戒備森嚴的皇家重地嗎?」雖然所謂的戒備森嚴就是女王的前任貼身保鏢,也就是我的母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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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傳言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或許只是學者們想要進入皇家藏書室的藉口罷了,公主殿下怎麼會被這樣的流言所操控呢?」我故作嚴肅地說著,內心卻慌張的不行,禁書竟然是能夠讓人獲得世間所有的智慧,那不就是地下牢籠的那本智慧之書嗎?這本書怎麼可能出現在藏書室呢?這難道不是哈維德王國最重要的秘密嗎?為什麼現在公主殿下能夠一臉輕鬆地和克拉拉討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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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看著我,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完整的翡翠色的瞳孔美麗地讓人移不開視線,「難道她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嗎?」我在心裡默默驚訝。接著公主舉起手拍了拍,然後看著我鄭重地說道:「沒想到卡米爾現在也能說出如此充滿智慧的話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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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嘲諷,我也只能順著說回去:「哪能比得上公主殿下您無窮的智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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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覺得被誇獎了呢?」公主挑了挑眉,接著說道:「雖然卡米爾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流言會傳開一定有它的理由,這麼美味的謎題我又怎麼能錯過呢?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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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我和克拉拉同時問道,小桌子上擺好的栗子蛋糕還一口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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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去皇家藏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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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皇家藏書室一定要經過令人眼花繚亂的威思頓圖書館,那裡時常會有學者駐足閱讀,因此公主執意穿上厚重而華麗的長裙,保持皇室的威嚴,帶著我來到我再熟悉不過的皇家藏書室,至於克拉拉則要回到廚房繼續她的工作。藏書室只有一扇普通的門,門前坐著的就是我的母親,艾琳夫人。今天的她也一臉嚴肅地看守著這個智慧的寶庫,從高貴的王后貼身侍衛變成樸素的圖書館看門人,中間發生了什麼,我從未有興趣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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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艾琳夫人起身行禮,公主連忙將她扶起身來,「公主殿下來到藏書室,有何事?」即使是面對公主,艾琳夫人的語氣中仍然沒有一絲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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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艾琳夫人。」公主回到了「公主模式」,用溫柔的聲音回答道,「我也好久沒有來藏書室了,想著也要好好學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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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冰雪聰明,還有著好學的心,真是出色。」艾琳夫人恭敬耳機械地稱讚著,從她的角度,亦或是從王后殿下的角度而言,或許不希望公主太過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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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和我的哥哥們比起來,我還是什麼都不會呢!」公主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說道,「所以我讓卡米爾和我一起來找找有趣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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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不能進入皇家藏書室。」雖然我知道這條規矩,但艾琳夫人如此迅速而冷漠的回答還是讓我感到有些無奈。公主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輕輕皺了皺眉頭,然後在我耳邊悄悄說道:「那我自己去找禁書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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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外,注視著這扇門,並且讓視線剛好忽略門前的艾琳夫人,氣氛凝固地像是冬天被冰凍的河流,我都開始要覺得呼吸困難了。耳邊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胸口不知為何開始有燒灼的感覺,明明夜晚來到藏書室拿書的時候和母親都不會這般尷尬,果然還是因為把公主帶來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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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把公主帶來。」我甚至開始幻聽到艾琳夫人的責問,雖然並沒有人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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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自己執意要來。」我努力在臉上表現出無奈和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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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應該在白天前來。」我在心裡模擬著艾琳夫人想說的話,「要是被其他皇室成員看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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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我們兩個人都在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從遠方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的聲音,接著兩位王子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們都穿著最華麗的服飾,沒有帶任何的侍衛,像兩尊絕美的彩色雕像出現在藏書室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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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應該知道公主聰明絕頂的兩人出現了。我盡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太扭曲,聲音不要太顫抖,轉過身和艾琳夫人一起跪下,顫顫巍巍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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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智慧之書,可千萬不能出現在這個皇家藏書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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