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語無倫次,抽噎聲和說話聲混雜在一起,漸漸地已經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了,我隱隱覺得這個傳說有些不對,卻又解釋不了小木櫃之謎和錢財的消失。但是豐收之龍不會貪圖錢財,它所求的從來都是作物的豐收。我帶著疑惑望向公主,她已經喝完了一杯茶,吃下了兩份點心,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疑惑的目光,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克拉拉身上。她走上前輕輕拍著克拉拉的背,用著最溫柔的語氣問她:「克拉拉,我想知道,木櫃都是在慶典結束後的夜晚能打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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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好像是的?」克拉拉看起來正在努力回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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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廚房的其他人知道這個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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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格夫人說我是新人,她只偷偷告訴我,其他人...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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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明白了,不要擔心,克拉拉,我不會責怪你今天做的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晚飯後你再為我做一份蛋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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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一份?」克拉拉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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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麼晚了還吃蛋糕,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也會很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在廚房裡只剩你和佩格夫人的時候,再為我做嗎?」公主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完全就是一個貪吃蛋糕的少女形象,她一旦這樣表達請求,就沒有人能夠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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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公主殿下,我一定好好做一份最好的甜品!」克拉拉那被淚水灌滿的雙眼裡迸發出堅毅的視線,看來她守住工作的首要目的已經達到了,她看著公主殿下就像是看著救命恩人一般。公主微笑地點了點頭,就讓她回到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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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並沒有解決她的問題,卻還要吃蛋糕是因為......」克拉拉離開後,我向公主表達了我的疑問,還沒問完,公主已經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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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真是無聊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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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緊緊盯著我說道:「卡米爾!你不僅偷吃了我的蛋糕!也沒有補償我好吃的蛋糕!甚至也沒有給我帶來有趣的謎題!你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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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確實是百口莫辯了,我只能乖乖在公主面前屈膝低頭:「公主殿下,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是......」
「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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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實在愚笨,不能理解廚娘克拉拉所說的謎題,公主殿下冰雪聰明,智慧不可估量,定然已經理解了一切,如果公主殿下能夠告訴我這一切的答案,我便會心甘情願地接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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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公主的臉上露出了隱藏不住的笑意,沒想到我的奉承也如此有效,「難得你這麼低聲下氣,不反駁我。雖然這個謎題很無趣,但是......我可以讓它變得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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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公主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上前去,雖說四下無人,但是公主執意要附在我的耳邊說悄悄話,她嘴裡還帶著樹莓的香甜,溫暖的氣息撫過我的臉頰,「卡米爾,你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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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餐是簡單的家庭晚宴,國王、王后、兩位王子和公主殿下共同享用,因此廚房應該並不忙碌。趁著公主正在用餐,我來到廚房,偷偷找到克拉拉,告訴她公主想要吃的蛋糕類型,要她等所有人離開後,和佩格夫人一起去皇室花園摘取檸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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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廚房裡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人了。「晚飯過後不久,我算好時間帶著公主來到廚房,同時不安地問道,」您真的要親自做這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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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公主抱起自己的蓬鬆睡裙跟著我一路小跑,「這樣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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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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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危險的,你就在角落裡藏起來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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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們來到了廚房,偌大的廚房裡有著各種各樣的大型灶台和櫥櫃,但是食材也滿到不能盡收,我們找到了角落裡堆著土豆的小木櫃,它又破又舊,看起來根本儲藏不了東西,和整個廚房裡物件的巨大形成鮮明的對比,想必這個玄妙的「供盤」就是它了。我嘗試拉開櫃門,果然拉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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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虧他們能想到這樣的方法。」公主殿下拿下了一個土豆,端詳著說道,「好了,卡米爾,把所有的土豆都搬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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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我看著木櫃上堆積如山的土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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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快搬下來,隨便放哪都行。」公主不知何時找了把小凳子,已經坐下等著看我的工作了。沒辦法,我只能一點點把所有土豆都搬下來,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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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公主來到小木櫃前,輕輕拉開櫃門,櫃子就這麼輕巧地被打開了,裡面散發著一股陳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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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十分驚訝,明明剛才我費了那麼多力氣都打不開這個奇怪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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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簡單了,卡米爾,我都不想解釋。這隻是個年久不用的小木櫃,根本承受不了上面那麼多的重量,有這麼多土豆壓著它自然會變形,把櫃門卡住就打不開了,而把上面的東西拿開,它回復到正常的尺寸,就能打開了。我聽說慶典過後才能打開,想必是慶典消耗了大量的食材,沒有東西壓著它,而在那些日子,櫃門就能打開。到了第二天新的食材又被堆了上去,就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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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答案聽起來確實非常簡單,但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在那一瞬間想到的,既然是這樣的話,這背後的陰謀也就很好理解了。而就在這時,公主鑽進了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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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卡米爾,把門關上,真正有趣的事情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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