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疼痛 ——微小說 - 炙與凍

半個地球的時差，宛若陰與陽。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UvjNpnG4
不思量，自難忘。

何其幸運，水漾般的年華，我遇見了他。

盛夏溽暑的夜晚，星點璀璨，好似只有這樣的美，才可比擬他澄澈的雙眸—遙遠而深沉。

凌晨，手機輕微震盪。

睜開迷茫的睡眼，如炬的藍光灼熱我雙眸。

「下班了。」

語到嘴邊，只覺似凍住一般，如鯁在喉。

白天的牢騷和衷腸，在他疲累的倦容裏，被我苦吞回腹，只縮成寥寥數字。

「恩，早點回家。」

莫名的寧靜，只覺內心空落落的。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1BuiZxEl

沈默片刻，拉被而起，閉上雙眼，還有那不明的光點游移眼幕。

「快睡，以後別等我。」

讓我別等，卻在翌日早晨，發來一句早安。

雙向奔赴，他的貼心惹人感動。

霪雨綿綿，颱風警報隨即而來。入秋的陰涼，引人微顫。

我放下手邊作業，掀開緊閉的窗簾，雨聲剎那間大作。他的城市，是否也是如此？

「早安。」

點開他的訊息，瞧了眼手錶，10:30。

再看看我昨晚最後訊息的已讀時間：「晚安」3:20。

「早安，你醒了。」

「醒了，但還想睡。」

「怎麼不再睡一下。」

「被雨聲吵醒。」

隔著屏幕，我彷彿聞到殘留他身上，刺鼻的酒薰和菸味。

其實仍有絲毫抗拒，但職業所在，為愛之人願成後盾，而非重擊的弩箭。

「妳吃了沒。」

若非他問起，我也忘了正值午飯時間。

「還不餓，你再多睡會吧。」

「嗯，妳要記得吃飯。」

接下來的沉寂，我關上手機，開始用音響播起起了歌。

: (I wish I was there 飛到妳身邊看妳看的世界臺北終於晴天……。）

雨小點吧，讓他好好睡。

初冬將至，陽光像被冷藏般，熱氣若有似無。

我們生在同顆太陽月亮下，不曾想共賞月光和朝陽，竟是奢求。

壓抑的情緒霎時潰堤。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lBtg7yV6

手機裡，充滿他滿滿的訊息。

因為未知而發冷的，我的雙手，早已不自覺的出汗。

我靜靜看著螢幕裡「輸入中」三字起伏跌宕，心臟的波動似乎與之共振。

「我真的……」

「很想妳。」

「我真的好想，好想陪在妳身邊……。」

頃刻，淚水如斷線珍珠，下滑至我上揚的嘴角。

持續以來的無奈和壓抑，在痛哭中隨之顫抖。

不久後，我的城市出現下了長久的雨。再不久，逐漸出了豔陽。

我朝著雙手呵氣，將毛帽壓得更嚴實。步入寒冬，合歡山已經下起鵝毛細雪。

通紅的鼻頭，不自覺發痛。

輕啜手裏溫熱的咖啡，我趕忙走向馬路彼端。幸好，沒遲到。

熟悉的他，消失在通訊錄裡；取而代之的是與同學的歡聲笑語。

步行回家的路上，冬日陽光成束的灑落。直射在皮膚上，竟有些炙熱。

我的城市放晴了，你的呢？

夜晚，夜幕低垂。望著窗外燈火闌珊，我知道，我該睡了。

這次，沒有訊息，我也不再等待。

待我晨起，他也該睡了吧？

孤身走在上學的小路，周身很冷，心卻炙熱。

感謝你曾來過

克服不了的時差和距離留給時間撫平。

若不能共賞，獨自欣賞，也是幸福。

至少，你的太陽有我，而我的月亮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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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取自eso瘦子-I wish I was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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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與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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