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 - 第十七盞

　　有了前次警醒，沈知實從那懷念的氣味快速脫離，遠遠感覺到雨聲漸近，氣味也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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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觸頸上銀鍊，現出月白的長劍，隨後氣味消散，遠處銀色的刺刀被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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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可以看到人。」沈知實開口點出自己的火光，也收起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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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火光照著，對面的男人身高不過一米七多，低垂的頭看似矮了將近沈知實快一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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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跟亦禮說的，知實你走吧。」王澤蒼老的臉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疤痕，特別是太陽穴靠近眼睛的那道最為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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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你是第幾個進來的？」沈知實皺起眉，看著面前許多歲月痕跡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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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五個。」王澤的灰紫色光在他身周環繞，在循環的過程他都是有記憶的，那些死亡的痕跡都在他心中沒有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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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只能盡可能地告訴殺了他的人線索，但這之前的人都沒什麼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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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塔羅牌的小妹妹更是直接深入敵營，跟在她旁邊持著狙擊槍的畢方也是為了保護她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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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七位，許竹明進去之後才有所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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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唯一沒有殺了他的人，「唯獨暮靄的領路人兩次都沒殺我，還告訴我讓我在外面等他的線索，再提供給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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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蹲下蜷縮著身體，他很疲憊了，可現在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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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還好，最後一個是沈知實，並不是從前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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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你做的很好，抱歉我之前沒察覺。」沈知實看著王澤的樣子也覺得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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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苦守在這就只是為了被後面來的人殺了，再告訴他們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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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沈知實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查看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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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絡人(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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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人。」沈知實看著數字，他沒想到他可以起蝴蝶效應，原本那位姓唐的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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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槐還活著！」王澤驚奇，因為沈知實前兩位來時，唐槐都直接逝去，這次竟然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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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前面有誰？」如果王叔是第五個進來，肯定知道前面四個是誰，除非人偶師是第一個進試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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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面就脂鯉跟唐槐，還有葉千梅，另一個已經離開了我不知道是誰。」王澤很努力回想著剩下那個人是誰，他記得脂鯉有跟他說過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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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吞了口口水，葉千梅便是那人偶師的名字，而那時已經有一人已經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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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能看清實體的人嗎？」他皺眉，如果這王澤看過葉千梅的真人，那麼人偶師是隱藏的人可能性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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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有實體，他本尊我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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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瞭解了，王叔謝謝。」沈知實大概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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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多虧知實是最後一個。」王澤笑嘻嘻地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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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告訴你我是最後一個的？」沈知實回以笑容，瞬間手起劍落切散旁邊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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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許竹明對吧。」他收劍持著，「那傢伙最會利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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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真的還好有你。」王澤收起畏縮的態度，剛剛那副樣子當然是裝給偷窺的許竹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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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他真的欠砍。」沈知實咬牙切齒地看著煙霧消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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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之前沒有人死掉，許竹明是我後一個來的，第一個就拿哲冬下手。」王澤握緊拳頭很自責沒有保護好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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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策劃這些是為了讓我信他是好人，藉機除掉最麻煩的人偶師。」沈知實用手搭著劍尾，人偶師那時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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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千梅在確保沈知實的存活，只是被許竹明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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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多次暗示我人偶師是罪魁禍首，但國境的白紙告訴了我他是『無拘者』，無拘無束可以隨意捉弄，包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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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失誤了。」沈知實扯開嘴角，對著遠方的學校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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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就不跟你們年輕人爭鬥，我討厭麻煩事。」王澤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既然沈知實已經猜到了全貌就不必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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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澤，小心蘇亦禮。」沈知實手指輕點劍柄，揚起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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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全名的王澤瞬間毛骨悚然，他知道沈知實比他來的還早很多，雖然平時總是禮貌地王叔王叔的叫，但真正需要注意的他就會叫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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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晨曦山境不可忽視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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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被領路人沈知實叫全名，因為你將會被降下重任，因為那柄劍的附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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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沈知實嘲笑許竹明的多才多智，只因為他的附加狀態就讓大家不能拿出武器，不然會被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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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毀掉兩個人，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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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你等等也要進學校，注意蘇亦禮偷襲。」沈知實說完該說的，離開這個空地便拿出手機撥打許竹明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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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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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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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了死神。」一身全黑穿著，來人高挑駝著背戴著帽兜，可雙眼那亮黃的色彩沒有被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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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儡。」沈知實看也沒看對方，收起手機，直直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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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清楚你的歷史。」魁儡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跟著沈知實，「我知道，所以我在用我的過去戰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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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把從前的我給困住了吧。」這次竟然很順利地走到了校門口，那兩個人不能離開的巷子想當然是那混蛋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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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有嘗試了，毀了兩個人偶。」魁儡難過地嘆氣，這是他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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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國境再賠你材料。」沈知實剛踏進校園，同樣的感覺襲上，魁儡也跟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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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台階上是兩個人，過去的他被畢方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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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一瞬沈知實了然，藍色的子彈擦著頭髮經過，往前走了一步，聽到細微的雨聲，然後快速後退離開會被探聽的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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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時候攻略隊是不會稱本名的，就因為有些人的武器是言靈，而他會有兩個稱呼只是表面的意思而已，只是帶有諷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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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那時掐準時機把過去的自己殺了是吧。」沈知實沒有回頭，慢慢走到中間那棟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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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那時間點打開的話會變成八人，但是實際上還是十一人。」魁儡如實告知，他們現在進度因為許竹明搞鬼才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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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上去吧。」沈知實現在的身體不再是略顯瘦弱的模樣，穿著灰白襯衫西裝褲，皮帶也是紮的好好的，腰間還掛著月白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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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等等聽我指令上三樓。」魁儡在二樓平台拉住沈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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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沈知實一手插腰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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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等不到十分鐘，魁儡一看到隔壁煙霧散去立刻衝上樓，直到五樓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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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警覺地探了五樓整層，「唐槐。」跟氣息不穩的魁儡相比沈知實大氣都不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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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知實哥。」躲在一旁拿著彩帶的唐槐悄咪咪地探頭，這身高才到沈知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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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被你們藏起來了。」沈知實皺著眉，心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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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槐被許竹明利用太多次。」魁儡走上前摸了摸女孩束起馬尾的髮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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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髮型會亂的，梅梅別摸！」唐槐用彩帶柄舉高打著魁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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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她還蠻有精神的，是吧槐槐。」沈知實露出欣慰的笑，這孩子年紀很小就來國境了，可見她能撐到這試煉也是她自己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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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槐可比那些偷懶的大人厲害。」唐槐自豪地雙手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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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我們再上樓。」魁儡看著複製人偶的影像已經到達二樓，沈知實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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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頂樓，搭建了一個遮雨棚，還有吸菸區，靜候兩分鐘後面的人也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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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脂鯉邁步撲向沈知實，途中塔羅牌還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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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卻任勞任怨地收拾她的塔羅牌，走到沈知實旁邊，把牌扣回脂鯉的皮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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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這次真的只能靠你了。」畢方無奈，以她的能力真的沒辦法克制許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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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說要靠我，你們也要幫忙啊。」沈知實推著緊緊纏著自己的脂鯉，還有也跟著抱上來的唐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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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們原先的計劃，我會被許竹明牽制住，不能被動行動。」等兩人終於離開自己身上，沈知實摸著下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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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儡這時拿出手機查看人數，「還是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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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有個疑問。」沈知實看著在場的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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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從哪知道我是最後一個人的？」問題問出來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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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不會是許竹明……」沈知實現在把什麼錯誤資訊都推給隔壁樓的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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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知道我在你前一個醒來嗎？」一道調笑的聲音從吸菸區出來，一身深藍唐裝，戴副淺棕圓框太陽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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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驚訝快速轉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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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騙萬引，終於把你弄上來了。」來人正是許竹明，他吸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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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等等，到底怎麼回事？」沈知實轉頭看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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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是除我們還有外面那兩個，另外兩人才是禍事者。」許竹明吐了一口煙緩緩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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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武器一個是畫皮一個是偽裝，連我都沒辦法識別。」魁儡語重心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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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你叫王叔跟蘇亦禮在外面待命？」沈知實轉頭看向許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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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沒叫任何人做事，你也知道我懶得管人死活。」許竹明依著欄杆，幽綠的雙眼透過棕色鏡片放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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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使用能力？」沈知實察覺，「讓他們以為我真的跟他們合作。」許竹明歪著頭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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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在我要殺了自己嗎？」他皺起眉，說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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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全部人都是一副「你有病吧」的眼神看著他，「不用嗎？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沈知實覺得為難，好不容易可以親手除掉許竹明，結果現在他是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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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你是真不懂嗎，你拿著武器就可以看到人。」畢方難得用了一種看病患的眼神盯著沈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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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實搞笑了不少。」脂鯉用手摀住半張臉，但肩膀的抖動很明顯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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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現在要通關你們還那麼平和。」沈知實真的沒辦法跟這群人溝通，就因為他是最後醒的才會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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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騙要去殺許竹明的那樣子是挺帥的。」魁儡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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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為了我可以變成這樣。」許竹明跟著補，雙眼的亮色也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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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那樓的許竹明是你？」沈知實皺起眉，因為跟那人聊的感覺都很像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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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突然覺得沈知實腦袋不太好了，「那是過去的我，我跟我自己用計把另外兩人引出來，他們已經把你後面那些人的過去斬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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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我讓你記細節，不是我說的話，而是不正常的地方。」他收起長菸斗，紅色流蘇垂落在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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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確實是找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還需要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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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本順序是怎麼定的？」

　　「依照五星試煉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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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回答他馬上知道誰有問題了，「王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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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話漏洞一堆，我也認識本人，所以知道王叔本人。」沈知實回憶著那個王澤的話，就連蘇亦禮也似乎帶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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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的性格很嚴謹，不會因為被教唆服從，並且死後的電話聲音不太像，很明顯，兩次都是有人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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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蘇亦禮，為什麼他可以筆直的找到我在哪，除非他的武器不是十字弓。」沈知實思考著，抬頭看向許竹明，對方的雙眼又亮了起來，耳墜也變成旱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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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又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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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的露臺沒有一人動作，只是靜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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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沈知實也不顧幾人的態度拿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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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電──許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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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看來剛剛他的話是正確的，他身處幻境，偽造一連串謎題讓他破解，甚至連結果都看不清，全憑他自己的想像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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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那裡。」他接起電話，一樣是磅礡大雨的聲音，許竹明一樣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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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次，他聽出對方不是在躲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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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放青色的傘是嗎？」沈知實的視線畫面開始旋轉光線也漸暗，耳邊傳來漸近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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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回來，我們等你。」許竹明說完，手機便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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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試圖按著手機的聯絡人確認，可眼前畫面太模糊，讓他沒辦法對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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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約約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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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絡人(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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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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