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先睡了!」房門後傳出一名少女的聲音,聽上去年約十三、四歲。
「嗯,晚安。」房間內的少女回答,聲音比剛才的那一位成熟一點。
回應過後她便低頭繼續在紙上書寫。
過了一段時間,夜色漸深,少女不禁打了個呵欠。
她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趴伏在木桌上。
我在哪?
醒來的時候,少女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帳篷裡,桌上的文件用墨水寫著潦草的英文字。怎麼與剛才所看的文件有點不同?她困惑地搔搔頭,讓腦袋運轉起來。
她轉頭望向帳篷外的風景。
在附近的草地有一對母女休息。
「媽媽妳看!」一個小女孩坐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用手指着天上的海鷗並說道:「真漂亮!」
女孩的母親看到女兒天真無邪的笑容後也笑着回應:「真的呢,果然帶妳來這裏是正確的選擇。」
兩母女就這樣有講有笑地欣賞着風景。正當母親準備從身旁的籃子裏拿出野餐的食物時……
「轟…啪嗒啪嗒…」她們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看,遠處的城樓上竄出一柳柳黑色的濃煙。
「媽媽…發生了甚麼事?…」女兒束著氣管,微弱地問道。原先明亮清澈的雙瞳頓時雙浮現出些微不安和擔憂。
「不…沒有事,不用擔心。我們先回家吧!」媽媽微笑說著,接着便開始收拾物品,拖着自己的女兒走向回家的路。
「終於完結了……」
剛才一直翱翔天際的海鷗自由自在地沿著海岸線飛行。對它們來說,生活就是吃和睡,簡單樸素得使人嚮往。
然而生活在地表上的人類卻複雜多了。除了基本的需求外,財富和權力等虛幻、無窮力量的東西是許多人所追求。
但又有誰能夠不被它們所迷惑,而又能好好地駕馭它們,讓人民過着幸福、有序的生活。
顯然,統治者的腐敗正是這個國家走上滅亡之路的主因。
少女好奇遠處發生的事,決定上前查看。
「重新裝填彈藥!」一名騎士命令他身旁的士兵。面對上級的指令,他們熟練地清理炮管,並把發射藥和金屬炮彈推到炮身內。
當所有大炮都裝填妥當後,騎士便叫道。「開炮!」。隨即士兵把導火索點燃。火光如閃電順着導火索竄進炮身。伴隨著一縷白煙,震耳欲聾的炮聲從炮口傳出。
炮彈高速飛向城外的圍牆,撞出一個又一個的破洞。有些在牆上守城的士兵被衝擊力擊飛了。
就這樣,四門火炮不斷發射,在密集的火力下終於在城牆上打出一個大缺口。
眼看遠處的防禦建設被大炮摧毀後,騎士隨即命令士兵們暫停發炮。同時,一名女戰士走了過來。
她穿着以黑色為基調的短袖布制襯衫,配襯皮革手套。下身則穿着一條貼身短褲和與手套成套的長靴。短褲上同時穿了一條裝飾性為主的迷你裙,而她背後則有兩把戰斧。
因為襯衫較短的原因,在風吹起襯衫時會看到她的肚臍。而同時也因背後的斧頭,讓她看起來既可愛又危險。
「要等到幾時才可以進攻啊,腓特烈。我開始等到不耐煩了!」她一邊抱怨道,一邊舉起雙手整理自己藍色的馬尾辮。而旁人幾乎可以從她琥珀色的眼睛中窺探出她對戰鬥的渴望。
「妳再耐心多等一會吧,邦恩。一切都正跟著計劃進行中…」腓特烈看着手上的羊皮紙,上面佈滿密密麻麻的字。
邦恩把紙搶了過來,看了幾眼後便有點生氣地說:「還要先等敵人進攻?如果是我的話一個箭步衝到敵陣裏,轉兩三轉就可以了!根本不用甚麼計……」
她愈說愈是興奮,更差點就拿出背後的斧頭揮舞了。幸好附近的士兵阻止了她,否則絕對會對友軍做成傷害了。
「真是的…一進入戰鬥狀態就變成這樣,變了個人似的。」腓特烈看著吵鬧的邦恩,無奈地搖頭。
就在這一瞬間,倒塌了的城牆處傳來嘈吵的聲音。他們回頭一看,守軍組織了約400人的步兵開始進行反擊,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前進。
見狀,他對邦恩說:「是時候了」。然後開始命令陣中其他騎士,士兵說:「第一,二騎兵小隊隨我去迎擊敵軍。其餘步兵在旁掩護。」
「收到!」收到命令後士兵們立刻重新整理隊形。腓特烈則騎馬移到隊伍的前端。
這時他才發現剛才一直嚷着要戰鬥的邦恩此時卻不知所踪。正當他打算呼喚她時,看見她早己向敵方方向奔去。
「『當戰事正式開始後,你就讓邦恩自由行動吧。』」腓特烈當下想起「她」所吩咐的一句,再望向邦恩的背影,他沉思了一會。然後…
「全軍出擊!」他一聲令下,所有戰鬥人員馬上向前衝,兩軍準備決戰。
以腓特烈為首在內的60名騎兵,組成兩個大小相約的部隊以楔形編隊向敵陣衝鋒。在騎兵團的左右分別有兩個70餘人的步兵團輔助進攻。
對方則兵分三隊,由數名騎士帶領下急速向我方進軍。相比之下,對方的裝備對較落後,士兵的士氣也較為低下,就像是被迫去打仗似的。
早前暫停攻勢的大炮如今亦重新開炮,雖說只有四門大炮,但其炮火已足以對敵軍步兵造成一定的傷亡。
「殺啊!打倒奇亞公爵!」騎兵們騎著戰馬,手握短矛衝向迎面而來的步兵。在最前都撞到陣列中。
「啊呀……」面對腓特烈騎兵的衝鋒戰術,敵軍根本是以卵擊石,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而在我方騎兵悉數衝入敵陣後,對方立刻打算包圍腓特烈等人並殲滅他們。
就在這時,一把成熟而穩重的男聲從附近傳來。
「讓你久等了,腓特烈。」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把腓特烈的騎兵隊從被包圍的危機中救出,他所帶領的步兵也隨即加入戰鬥。在步兵的助攻下,敵軍很快便潰不成軍,準備撤退了。
「貝克你也慢了一點吧,本以為會在衝了進去後就會來到支援我們的。」腓特烈一邊把打算將他拉下馬的人擊退,一邊帶著抱怨的語氣說。
「你也太高估人類的奔跑速度了吧,正常人什能夠在那麼短時間內穿著全身金屬板甲來到?」
「額…好像又有道理……」 同樣穿著板甲的腓特烈當場無話可說。
「啊呀!!!!」在不遠的人群當中突然冒出一把女聲。
「太弱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邦恩她不知從何時便加入了戰鬥。只看到她雙手各握着一把斧頭,接著便不停劈砍着敵軍,就有如一名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一般。
敵人看到她都被嚇得呆若木雞,可能是他們無法相信一名少女竟能表現出如此瘋狂的一面。可惜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大都已經被她擊倒,躺臥在血泊之中。
原本約莫四百人的部隊,在腓特烈他們猛烈的攻勢下短短數分鐘內已經差不多全滅,餘下仍然生存的部隊開始轉身就跑。
「太好了,現在只要等……」腓特烈正準備說話時卻被貝克他打斷了。「乘勝追擊,衝啊!」貝克他隨即向城牆前進,其餘的步兵也跟着他一同追殺敵兵。
「等等!這個可能是埋伏,先看清形勢再…」腓特烈他著急地說,手上仍拿著早先被邦恩搶掉的計劃備忘。
「那會有那麼多埋伏,就算有陷阱我們繞過它不也就行…額…」貝克邊前進邊回應,但在他話未說完之際,城牆上仍完好無缺的位置突然冒出許多弓箭手。他們從牆上開始放箭,意料之外的箭雨殺貝克一個措手不及。
在弓兵的掩護下,城門後又出現了新的部隊。比起早前所面對的,他們的裝備更精良,而且覆蓋在胸膛上那厚重的裝甲。足以看出他們是這個公國的主要戰鬥人員—騎士。
貝克見狀,心知情況不妙。正當他打算退回腓特烈處時,對方的領導者已經來到他面前,冷酷的黑影站在貝克的身前。
「看來海茵里也會有失策的時候。」話畢,他便繼續向腓特烈前進,隨後的一名騎兵用刀終結了貝克的生命。
看到自己的同儕被人殺死,腓特烈頓時變得十分憤慨,於是便打算為他報仇。但就在同一時刻,敵人已經到達他的周圍。
意識到自己現在身陷險境的他打算帶領自己的騎兵隊殺出重圍,但本來在早前戰鬥中已經消耗了一定體力的騎兵們。在被敵人包圍的過程中被擊倒了不少,只有餘下十餘人可以繼續戰鬥。
在這個緊急關頭,他明白自己已無退路,只有殺出重圍才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腓特烈,你這個叛徒還好嗎? 不過看來也不太好呢。」剛才對貝克說完話的騎士對腓特烈說。腓特烈很快便認出他是自己以前的上司—阿瑟斯。
「你果然不負奇亞公爵的期望,很快便成為一名出色的騎士。可惜你卻背叛了他,背叛了我們!」
他沒有等腓特烈的回應,便繼續說:「不過這也代表不論如何,我倆都必須一戰。眾人聽令,沒有我的批准不可介入!」。
腓特烈雖然感到錯愕,但面對自己”前師父”的挑戰,他沒有選擇逃避。他吩咐自己的士兵相同的事情後,從背後拿出自己的長劍,開始和阿瑟斯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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