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我睜開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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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大理石地板、朱紅色的粗壯梁柱便映入我的眼簾。
薄如蟬翼般的薄紗飄揚著,上面繡著我看不清楚的藍色、紅色、金色以及其他花朵圖樣,黃色燭光搖曳著穿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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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腳走著,感受到腳底傳來的冰涼觸感。我嘗試奔走、快跑、掀開薄紗亂闖。走過上下斜坡、打開一扇扇和室拉門。結果還是一樣:一模一樣的梁柱、薄紗、燭光。而我,還是哪裡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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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我想大喊,卻又覺得有股力量在消音。也是,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別說是人聲,一點動靜、連個風聲都沒有!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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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處亂走著,找個地方一屁股就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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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建築像是皇宮般寬敞豪華,卻是空無一人。沒有樓梯、沒有擺設,除了蠟燭,連一件家具都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我低頭思考,久久想不出答案。
當我抬起頭來,凝視著其中一片薄紗的燭光時,光有了變化。
數十道黃色燭光輕輕搖曳著,宛如在微風下晃動的稻子、無盡的花海,看得令人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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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搖曳的火光幻化成人,一名長髮少女形狀的火舌隨即出現,舞動著凡人無法跟上的輕快步伐,曼妙的身姿彷彿是輕盈地在布上跳躍!一種無聲的音樂已然開始演奏,周圍的燭光則是眾星拱月般圍著她,提供微薄的火星來延續她高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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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坐著觀賞,看得目不轉睛,隨著舞曲節奏不斷高昂,少女的體型似乎越來越大,肢體動作也從高速旋轉進階到大膽的仰頭翻跟斗,更加精妙無比。
忽然,無聲的節奏來到最高潮之際,乍然停止。少女以雙手向後握起長髮,停止動作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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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少女,以成人的大小顯現在薄紗後,明亮的火光持續燃燒,薄紗上的漂亮花色成了她的彩衣,宛如火焰仙子親臨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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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意識到表演結束時,雙手不自覺已經開始大力鼓掌。
仙子放下長髮,轉頭面對著我。
有這麼一段時間,我們一直這樣看著彼此。
我伸出手,情不自禁的要揭開薄紗。
一團火焰爆發開來,燒毀薄布、蠟燭、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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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張拍掉火焰、扯開焦布,等到煙灰熄滅──
已經,甚麼都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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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地板、寂寞的朱紅大柱,
又成了 這裡唯一的場景。
我坐在原地,望著燒焦的痕跡發呆。
抓著焦黑的破布,卻摩擦不出半點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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