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相遇 - NUS遇见小玲

上个星期的划龙舟和九把刀的演讲，让我意犹未尽，也让我筋疲力尽。

而在莉雪的梦中，我竟然还可以在城堡里躺着，算是让我百忙之中好好地休息。

莉雪应该对这个梦记忆犹新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我提起这个梦。

不管莉雪会不会提起这个梦，我还是在家里准备好任何可能被问的问题，才出门上班。

这是我回到新春罐头加工厂的第二个星期，我还是最早到公司的。

打开公司的大门，放下书包后，我就到茶水间吃饼干和喝咖啡。这些日常，隔了两个月，还是马上就习惯了。

习惯是习惯了，但没有沈锐、灿宏、小玲和搞笑的世康，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我一直想着，专注到有人在我面前的座位坐了下来，我都没有注意到。

“顺新，早啊！在想什么呢？”

那道声音很温柔，很熟悉，因为我昨天晚上才听到。

“莉雪早安，你也喝咖啡吗？”我抬头，看着一身白衣黑裙，上班族打扮的莉雪。记忆中莉雪好像没有这么打扮过。

“顺新，我感觉你一回来这里，就一直发呆，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习惯而已。我……我等下要找智胜和明盛，学学机械手。”我小声地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和智胜和明盛约好，但是……我直接去找他们，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总是要适应的，虽然你是先来这里实习的。”莉雪慢慢地喝着咖啡，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娜和刻勤今天都不在公司，就你和我而已。”

“啊？那今天和安娜姐的会议呢？怎么办？”我问道。我记得每个星期都会和安娜姐开会，是星期一还是星期五，我也忘了。

“她人都不在，你和我开会吧！哈哈哈！”莉雪瞪着我，然后又笑了。

“哈哈，也是可以啊！只要莉雪愿意。”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差点把咖啡喷了出来。

“这样才对嘛！我可爱的顺新回来了。”莉雪说道，突然叹了一口气。

“莉雪，你好像……有点累？”我察觉到莉雪这个微表情，原先想说“好像有心事”，但最后还是改口了。

“顺新真聪明，有没有空？我说说我昨晚的梦。”莉雪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

“哈哈，安娜姐不在，我听莉雪的话。”我认真地回答。

～～～

莉雪果然还记得昨晚的梦，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很详细。

从划龙舟、抵达城堡、在星空作画、在城堡躺下，每一个画面，莉雪都很努力地描述着。

对于参与者之一的我，再度装出一副第一次听过的样子，但我没有表现得太惊讶，也没有露出一副“我早已知道”的表情，我只是……略显惊讶。

我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又进步了。

当我看见莉雪一边说故事，一边看着我的表情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怀疑的神情。

“这个蒙面侠，看来是一个导演级别的人物。”我假装沉思，看着莉雪说道：“即使不是导演，也是一个很厉害的编剧。”

“确实，我也觉得蒙面侠很有才华，他刻画的情景真不是盖的。”莉雪望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右上方：“和他说话没有压力，感觉什么都能和他说。”

“确实，在梦里说秘密，也没人知道。那你和蒙面侠说了什么秘密？”我想了想，还是问了这道问题。

“我是和他说了啊！你猜猜是什么秘密？”莉雪调皮地看着我。

唉，我就知道，莉雪果然是要套我的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还是接下来吧！

“嗯？莉雪有秘密的？”

“有啊！当然了。”

“莉雪要告诉我吗？”我尝试露出好奇的表情。

“告诉你也无妨！”莉雪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其实，我想离开这家公司。”

“怎么会？”我露出很惊讶的表情，这次是真吓到了，我还以为……莉雪在梦里的话不能作数的。

结果，莉雪真的是想离开啊！

“你怎么这么惊讶？跳槽不是很正常的吗？”莉雪苦笑着。

“哦，我还以为莉雪会在这里做下去的。”我假装猜莉雪的想法，说道：“难道莉雪是要跳槽到……食之有味加工厂？”

“嗯，对啊，顺新很聪明嘛！”

“哈哈，莉雪这段时间只去过食之有味加工厂啊！所以我才会这样猜的。”

“其实，世康他们早就懂了，哈哈。但是……我还没有做出决定。目前的安排就是三天在这里，两天在那里。也许几个月后，就会不一样了。”

我和莉雪聊了整个上午，一直到一起吃午餐后才结束这个梦的话题。

～～～

下午的时候，我去找了智胜和明盛，开始玩着那有趣的Adept机械手。

智胜给了我好几个程序，一边跑程序一边讲解，我才大致明白了这个机器人的程序和原理。

“移动分为好几种，最常见的就是直线移动和曲线移动，你看我的程序，就可以明白了。”智胜指着荧幕，说道：“你可以输入坐标，然后机械手就会移到那个位置了。”

“但你要注意工具的触点，还有物体离机械手的位置。”明盛补充道：“不然，你整个程序就乱了，机械手就会乱乱走。”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依稀记得世康也有操作机械手，当时我还觉得很容易……

“那你的工具和物体是什么？我们可以帮你校准。”智胜问道。

我拿出一个类似铁锤的工具，还有一个罐头，智胜和明盛就明白了。

之后，我们三人把罐头固定在工作台，确保罐头牢固后，开始做校准。之后，我们把类似铁锤的工具装在机械手，也做了校准。

简单来说，校准的目的就是要让机械手知道工具的接触点和罐头的位置，这样工具才能敲打罐头。

我们三人尝试了一个小时，做了简单的程序，让工具敲打罐头的中心。

“谢谢谢谢，明天我再继续，麻烦你们了。”我向智胜和明盛道谢。

“明天？明天不行啊！我和智胜要去NUS，刻勤叫我们去的，说是有一个会议，所以……”明盛想要继续说，但被我的电话铃声打断。『NUS：新加坡国立大学，前文有提及。』

我接起电话，是刻勤叔打来的。

“顺新，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NUS参加一个会议。如果你碰到智胜和明盛，他们会告诉你一些细节，就这样，明天见。”

我放下电话，望着智胜和明盛……

我们三人都笑了。

～～～

星期二下午，我、刻勤叔、明盛坐上智胜的车，从公司来到NUS。

昨天，在得知我要去NUS，我还约了佑诺和欣琪，他们都说明天有空，让我会议结束后就去NUH找他们。『NUH：国立大学医院，前文有提及。』

我昨天也有问智胜和明盛，我需要准备什么，然而他们也不知道。刻勤叔只是说，让他们参与会议，然后再决定怎么样。

至于我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个会议，我自己是不知道的，到时再看吧！

我们四人来到了工程楼E1楼的一间会议室，会议室不大，可以容纳十个人左右。

刻勤叔很熟练地开灯和冷气，还招呼我们坐下，看来刻勤叔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吧！

我们只等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穿着西装走了进来，跟着他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

我定眼一看，差点没有跳起来。

那个年轻的女生是小玲。

我马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然后盯着会议室的桌子，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的惊讶，是还可以见到小玲而惊讶，还是小玲会怀疑我是蒙面侠而惊讶。

“大家好，谢谢你们前来。只有刻勤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赖恩，大家这样称呼我就行了。我是助理教授，专攻表面改性技术（Surface Modification）。”这位年轻有为，穿着西装的男人，看来在这个社会打滚了很多年，和莉雪一样。

刻勤叔、我、智胜、明盛也依序介绍，然后小玲也自我介绍。

会议开始了。

会议的大致内容是，赖恩这位助理教授，在指导小玲做年终专题项目（Final Year Project – FYP），也就是大学毕业论文。他问过学校的机械手团队，但他们正在为国际机械手比赛而忙碌，没办法帮助赖恩做这个项目。

赖恩得知刻勤叔的团队知道机械手的用法，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就邀请我们来这里开会。

“我和我的同事安娜聊过，我们目前有3位实习生，都知道怎么用机械手，我觉得我们可以派一个实习生，每个星期一天来NUS帮忙小玲做这个项目，如何？”刻勤叔在听完赖恩的需求后，给出了他的提议。

我马上看向我身旁的智胜和明盛，从他们疑惑的表情来看，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让我想想，谁最适合？”刻勤叔说完，两手紧握，然后把目光依序在我们三人停留。

赖恩和小玲没有开口，静待刻勤叔的决定。

一分钟，我们听见了刻勤叔的声音。

“好吧，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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