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高舉理砂cp大旗,理智嘴毒心軟禁慾高智商攻 x 瘋批笑面狐狸釣系美強慘受,buff疊滿,強強聯手瞞天過海暗渡陳倉,全身心的相信和盡所能的支持,這種介於看不順眼同時又認可和欣賞之間的拉扯(尤其是在砂金的走進星穹,教授嫌著嫌著就不由自主開始誇了(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哈哈哈,那個語氣還有點小自豪的樣子),真的嗑死我了。
預警:主真理醫生視角,有點給命文學提及,角色屬於米太太,ooc屬於我。對於砂金的個性有我自己的見解,如果不對歡迎補充。
好了廢話到此為止,正文開始!
「走廊是不是有人?真的要做嗎,拉帝奧?」
砂金故意喘得很大聲,外面的人識相走開,他用指尖在衣服胸口那塊鏤空之間摩挲,維里塔斯分辨出他是在寫字,等了一會,才等到他把整句話寫完:
「寫字太沒效率,我們連上聯覺信標吧。」
「很遺憾,我並沒有記住那人的樣貌。之後如果再次看到可疑的人物,我會第一時間向家族匯報。」
「這樣啊。非常感謝您的配合,祝您夢途愉快,尊貴的客人。」
維里塔斯送走了盤問的家族成員,反手掩上房門。嘩啦一聲,那扇霓虹燈構成的虛假窗景前,有人從入夢池中坐起身子。
砂金慢條斯理的把身上沾著的憶質揮了下去,用口型問:「怎麼樣?」
維里塔斯搖了搖頭。家族的監控嚴密得超乎他的預期,如果要商討什麼,只怕會被聽得一清二楚。
昨天——哦,就是砂金把自己那間所謂的「幸運房」讓給開拓者後,兩人便故意討論眼下的局面,試探房間的隱蔽性,以及是否有被監控。就在維里塔斯說著要打道回府的那時候,門外不小心傳來了一聲電子提示聲,雖然很輕,但正值他們說話時的停頓,就立刻被察覺到了。
其實早在進入白日夢飯店的時候,維里塔斯就已經觀察到,飯店工作成員的通訊設備會依據對面的職位高低響起不同的提示聲,在工作人員扣留砂金的行李的那半個小時裡,維里塔斯已經大概歸納出哪些音調大概代表什麼地位。但門外傳來的電子音是他沒聽過的,如果外面那個人真的在監聽,那這聲提示音代表的職位顯然比他們遇到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高。
昨天稍晚,維里塔斯又故意寫了一篇日記,同樣也是在試探家族到底監控他們到什麼程度,他在日記裡寫道,自己在「黃金的時刻」看到了一位可疑人物,沒有具體描述,只寫出那人看起來很可疑。果然,今天就有家族的成員來向他詢問了。
如果他們要對接下來的計劃進行詳談——真正的密談,不是演出來騙聽牆角的人的,恐怕口頭上的對話與書寫都行不通。夢境裡更別說了,在那片地界,家族的掌控只會比在現實更加全面。
「教授,浴室借我用一下。」砂金伸了個懶腰,他的話音把維里塔斯的思緒拉回眼前。
昨天砂金在把房間讓出去之後就跑來跟他擠一間房,維里塔斯知道再申請一間房只會橫生枝節,他們入境時砂金的基石被查驗出來已經引起不小的風波,眼下他們越低調越好。出於對大局的考慮,他沒有多說什麼,砂金就這麼拎著其他沒被沒收的行李住了進來。
房間是單人房,只有一張大床,維里塔斯沒有和別人同床共枕過,著實有些擔憂,心裡盤算著要是砂金睡相不佳就把沙發搬過來湊合——當然是砂金湊合,房間是他的,要睡沙發也是這個不請自來的賭徒睡。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砂金睡著後十分安順,既不翻身也不夢囈。平日裡極具迷惑性與攻擊性的眼瞳會沉於睡夢之中,掩於眼皮之下。少了身上那些花裡胡哨的行頭,砂金其實很瘦,尤其抱著枕頭蜷在床的另一邊時。他知道這種睡姿代表缺乏安全感,出於一點不忍以及砂金的睡相確實不錯,他允許砂金在這段期間繼續跟自己睡一張床。
浴室不斷傳來悶悶的水聲,然後是吱吱嘎嘎的響亮聲音,維里塔斯眉頭一皺。
——他是不是在捏自己的鴨子?
算了,捏就捏吧。沒有必要為了這點事侵犯他人的隱私空間,他自己在洗澡時就非常不喜歡被人打擾。與其糾結這些,他不如先想想有什麼方法可以避開家族的監控與砂金細談他所謂的計畫與底牌。
憶泡與迷因給他帶來了靈感,他或許能試著做出一個以迷因形式直接干擾思維的裝置?但他可沒有憶者的能耐,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一不小心把自己和砂金雙雙搞瘋。
門外傳來交談的聲響,維里塔斯不動聲色的仔細聆聽,似乎是工作人員正在配送行李,推動大推車的聲音……呵,真的以為他這麼好騙嗎?每三小時來兩次,他的房間附近又不是什麼交通樞紐,哪來這麼多旅客定時進進出出?
無非是家族派來的監控,原因也很簡單,就是砂金的基石。家族大概已經把他們列入了重點關注對象,就連早上七點起床時門口都有人。
「拉帝奧——」
浴室裡的賭徒又出聲了,維里塔斯冷哼一聲,問:「有何貴幹?」
「我忘了拿浴巾。在我那個墨綠色的行李箱裡,幫我拿一大一小兩條出來?」
砂金對他眨了眨眼,那雙絢爛的眼睛狡捷地轉了一下。
維里塔斯拉開行李箱,便看到滿滿的隨身用品——限量香水、毛絨拖鞋,還有要準備去拍雜誌的睡衣。真不愧是一隻孔雀,他暗自腹誹,在那一堆東西下面抽出了毛巾,敲了敲浴室的門。
他本來想伸一條手臂遞進去就完事,因為就在剛剛,他腦子裡那個干擾裝置已經有了原理雛形,他可以去夢境中一趟,就是收集材料可能會花費一些時間。
孰料砂金卻把浴室門大開,一把把他拉了進去。
水氣蒸騰,維里塔斯要掙開砂金其實易如反掌,他能夠拎起人直接扔出教室的膀子又不只是傳言,但砂金伸出食指先抵住了他的唇,趴到他的耳邊。
「我想到我們溝通的方法了,配合一下。」
砂金什麼都沒穿,濕漉漉的,就這麼貼到他的衣服上,已經越過了合作對象之間的社交安全距離。
維里塔斯額頭上青筋直跳,但砂金端正了神色,很明顯是真的有事要說。他瞥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通風口,偏頭在砂金耳邊輕聲問:「你想怎麼來?」
砂金一笑,教授竟然容忍他隨意發揮。他伸出手指在維里塔斯胸口那處鏤空輕輕摩挲,將那條鏈子纏在指尖把玩,另一手沿著肌肉線條一路摸了下去,啪嗒一聲,教授肋下那條綁帶應聲而解。
「脫吧,去床上。」
……
維里塔斯才沒有脫,伸手把毛巾拍給他,一臉嫌棄。另一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已經是底線,他不會允許砂金渾身是水的躺進被窩裡。
「誒拉帝奧,你還嫌我。是你自己說要聽我的,還是要換你來?」砂金一語雙關的問,他打開烘乾裝置的開關,只剎那間便把他全身的水都吹乾,暖風吹得他瞇了一下眼。
「我來,等我準備一下。」維里塔斯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明天再說吧。」
砂金的手又往上滑,靈活的指尖輕輕一抵,解開了教授領口的扣子,「你要弄多久啊,我今天就能來。不是越快越好嗎?」
確實。且不說維里塔斯設想的干擾裝置不能確定一定能生效,光是收集所需的材料就要花費——是浪費——不少時間。假如砂金有馬上能讓他們在監視的眼皮底下依舊能交流計畫的方法,他願意聽從砂金。
維里塔斯嘆了口氣,低頭開始脫衣服。砂金笑吟吟的在他耳邊耳語道,外面一直有低層的家族人員在監聽,我們演一下情侶,他們就會走了。
這就是你的方法?維里塔斯無聲質問他,砂金笑得像隻狐狸,伸手解開了他的褲子。
兩個赤裸裸的男人摟著撞出浴室,砂金把維里塔斯撲到床上,維里塔斯挑挑眉,只稍微用了點力便反客為主,兩人滾作一團。
「走廊是不是有人?真的要做嗎,拉帝奧?」
砂金故意喘得很大聲,外面的人識相走開,他用指尖在眼前那塊皮膚上摩挲,維里塔斯分辨出他是在寫字,等了一會,才等到他把整句話寫完:
「寫字太沒效率,我們試著連上聯覺信標吧。」
維里塔斯不答。
聯覺信標的運作原理是直接與對方的知覺建立連結,直接跳過了語言的交流——簡單來說,就是人們看似在面對面交談,實際上是在用腦電波交流。聯覺信標會自動讀取人們想說出口的話,轉化為信號,傳遞至對面人的聯覺信標接收,再解碼成另一種語言。
但這個讀取是有限制的,經過無數代改良,只有波形足夠集中與強大的腦電波信號才會被讀取,其他雜訊會被屏障攔截,以避免人們隱秘的想法在大庭廣眾之前暴露無遺。
砂金所說的「連上聯覺信標」便是要修改聯覺信標,把這層攔截屏障的閥值調低,這樣他們就可以直接用思維對話了。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這麼幹。一是因為聯覺信標與中樞神經連接在一起,要是修改的人一不小心或是心懷惡意,完全可以讓接受修改的人下半輩子都得癱在醫療艙裡過活。
二是因為,要是在調整閥值時沒有把控好度,聯覺信標可能會把附近所有人的思維活動全捕捉過來,一股腦全湧進他們的大腦,這麼做的下場不太美妙,維里塔斯有幸見識過。
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樣他們將在彼此前毫無保留——人與人之間最後的隱私界線便是思維,如果說他們現在赤身裸體躺在床上維里塔斯還能忍,但是思維間的直接交流比肌膚相親還親密……那更像是一種源自於靈魂的共鳴。維里塔斯崇尚科學,但他找不出更好的形容來描述這種交流,只因為這才是真正的跨越所有界線。
可是他們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時間經不起浪費。
他思考的期間,砂金一直在他胸口寫字,維里塔斯分心二用,分辨出他在寫:
「不行的話,我們就這樣交流吧。只是效率低了點,至少被子擋著,不會被看見。」
可話雖是這麼說,砂金的指尖卻越來越往不該去的地方走,原本只是在心口寫,他每寫一個字就往下一些,到了最後兩句就已經賴在那飽滿胸肌上的乳頭不走了。
維里塔斯回過神來皺起了眉,一把捉住賭徒那靈活的手。他發誓他沒有那種心思,但是身體的反應他又不能控制。
該死,他給自己打零分。
砂金輕輕「哦」了一聲,故作驚訝地道:「拉帝奧,我還以為你是個性冷淡呢。你真的好大,頂到我了。」
維里塔斯瞇起眼睛,語氣毫無異常,彷若下面那個狠狠抵著砂金的灼燙東西不是自己的。
「你是否對我有什麼錯誤的認知——我與你一樣,也是個生理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另外,我也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應,你要是不想被碰到,請你停止挑逗的行為。」
砂金的另一隻手已經一路摸到了那片令人艷羨的腹肌,他用手指在起伏的輪廓滑動,維里塔斯迅速紅了耳朵,眉頭緊蹙,理智告訴他砂金還在寫字,他只能咬牙切齒地按捺住要把人掀下去的念頭。
砂金笑得越發惡劣,他也硬了,但是他毫不在意,慢條斯理地繼續往下,在教授的胯骨上寫道:「聯覺信標。」
他在威脅維里塔斯,要是想要他停下,就要答應他連接聯覺信標。他此舉不是為了什麼惡趣味的挑逗,他有所圖謀。
只要一連接上聯覺信標,砂金就能直接知道維里塔斯的所有想法,他聽說家族有星核的研究資料,他需要知道這次任務在維里塔斯心中的地位比不比得過那幾張破紙。
他天生的不安全感讓他想要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心。或許還有天性使然吧,自己是個天生的騙子,難免不相信他人。
身為騙子最危險的舉動就是相信,埃維金人不就滅於對天外來客的盲目相信嗎。
面對維里塔斯的逼視,砂金用豎起兩根手指點在那片皮膚上,像個小人一樣慢慢往下走,就在他碰到那個滾燙東西的時候,維里塔斯終於有了動作。
他白皙的臉上忍出了一層薄汗,紅了一片,那雙金紅的眼睛狠狠盯著他,羞憤交加,低聲道:「賭徒,我答應你,現在給我住手。」
砂金這才翻了下去,維里塔斯瞪了他一眼,下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現在泛用的聯覺信標冠著公司的名頭,但實則是博識學會的研發成果,他自然知道該怎麼修改。眼下手上雖然沒有專業的修改器,但他帶的那些儀器裡應該有能夠改裝利用的。
在翻找行李箱的過程中,藉著自己身體的遮擋,他又打開另一個儀器,偵測射線在四周掃了一圈,顯示屏上就出現了房間的模型,四個紅點。
這些都是隱藏的監視設備,看來自從昨天入境時被查出基石,家族對他們的防備已經拉到了最高級別。
「好了沒有拉帝奧?你快點。」
砂金懶懶地道,他側撐在床上,像是什麼千年流傳下來的絕世名畫,被子角只能堪堪遮住一小片地方,維里塔斯看過去時就看到這副情景,翻了個白眼。
他發誓,他真的發誓,他沒有這個意思。
負分,他不僅給這位猖狂的賭徒打,也給自己打。
他挑了四個零件,組裝成修改聯覺信標的儀器,消毒了待會需要侵入的端頭,然後一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他們所有不尋常的動作都需要在棉被的遮掩下進行,砂金翻身上來的時候,他捏著儀器的手放在砂金背後,一路沿著脊椎往上滑,找到第三節脊椎骨,摸清了位置,然後把針扎了進去。
喀噠一聲,砂金縮了下脖子。電信號傳至聯覺信標,他忽然隱隱能感覺到眼前這位教授的思維——像是一條湍流不息的長江,無數想法不斷流淌。
走廊又隱隱傳來了推動行李推車的聲音,砂金回過神來,用一種意亂情迷的語調喘著說:「拉帝奧,你好熱情。」
他真的是表演型人格吧?
維里塔斯捏著儀器往上,細細摸著他的後頸,似乎在測量什麼,過了好一會,然後才在他後腦勺扎了一下。
下一瞬,砂金猛然睜大了眼。
他看見真理醫生眼中的世界——其實跟他平時看到的沒什麼區別,床是床,桌子也還是桌子,只是任何東西都更加清晰。
教授能夠知道那片虛假的窗景應用的都是什麼樣的技術,理解入夢池裡那些黏稠的憶質得以存在與運行的原理,他又「聽」到教授關於自己的無數想法,該死的賭徒、孔雀、良好的合作與交流對象、聰明人,而現在,「孔雀」一詞面前又加上了一條:對我開屏的孔雀。
在真理醫生的腦子裡,所有東西都能被縝密測量,砂金在思維洪流裡抓住幾縷,看到房間裡那四個監聽器與走廊上家族成員的巡班規律,驚訝於一個人的腦子裡居然能同時處理這麼多細節。
「這就是天才的大腦嗎?」
維里塔斯知道他接收到了自己的思緒,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更不喜歡被喚做「天才」。他皺著眉把那個修改聯覺信標的儀器和一片薄薄的東西放進砂金手裡:「第三節脊椎骨正中,髮尾下三指位置。不要扎歪。」
在維里塔斯把那個方形的薄片塞進自己手裡的時候,砂金不由得浮想聯翩了一下,攤開手掌一看,才發現那是片消毒棉片。
砂金挑了挑眉,說:「那你可得換個姿勢。」
維里塔斯說:「稍等。」
砂金抬頭,卻發現教授並沒有開口。
他已經在用思維和自己說話了?
教授又催促了他一聲,翻身趴下來,砂金則趴到他背上,依言找到了中樞神經所在的位置。
「不要扎歪,」他聽見教授又說,然後是一縷模糊的想法:中樞神經損壞、癱瘓。
所以剛剛自己其實是把生死交到了教授手裡?砂金後知後覺地想,手下的動作更加謹慎,過了一會才扎好。
維里塔斯立刻感覺到某人的想法一股腦的侵入了他的大腦,就像兩個容器之間的隔閡乍然打破,裡面的化合物互相融合,碰撞出劇烈的反應。
那是與自己完全不同的思維模式,跳躍、繽紛,像是匹爾波因特最複雜的高速通路樞紐,看似一團亂麻,實則亂中有序。
那賭徒的聲音在他腦中不斷出現,絮絮叨叨的說:拉帝奧的眼睛很漂亮、拉帝奧真大、拉帝奧演技真好、拉帝奧為了任務竟然能犧牲到跟我假裝做愛、不對不對,他現在能聽見——
所有的思維霎時間聚攏成清晰的一束,砂金說:「拉帝奧,你聽見了對嗎?」
「對。」
直接跨過語言,少了那些對於交談必要的贅詞,維里塔斯顯得更加惜字如金。他說:「來聊聊你的計畫?」
「在此之前,我想先換個姿勢,教授。」砂金說。「相較於你的背,我更喜歡你的腹肌。」
還有英俊的臉和……
維里塔斯翻了個白眼,說:「我聽得見。去穿衣服,然後我們再談。」
最後兩人都去沖了個澡,砂金沒有再繼續挑逗教授,換上睡衣後和維里塔斯並肩躺在床上,假裝睡覺,實則開始了密談。
「我的計畫很簡單,你應該知道基石究竟有幾顆。不過出於未來你有背叛我的可能,我不會告訴你那顆沒被收走的基石究竟在哪裡,拉帝奧。」
「背叛?這也是你的計畫嗎,你又在賭什麼,賭徒?」
「我說過什麼來著?你可以隨意利用我,也可以在恰當的時刻背叛我,利用與背叛都是價值互換的手段。」砂金說,「我的做事風格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教授。我沒有在賭什麼,只是告訴你,要是情況有變,隨時歡迎出賣我。」
維里塔斯冷哼一聲,「瘋子。」
他忘不了兩人的初遇,這個置自身生死於度外的賭徒把槍交到他手裡,對著自己的胸口,就要按著他的手指扣動扳機,不知道是全然相信自己的運氣,還是壓根不在意血濺當場。
好吧,這個瘋子根本不怕死。
雖然砂金自己掩得嚴絲合縫,但這麼多次的合作下來,維里塔斯察覺到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對於活著沒有太大的嚮往,或者說,對於自己活著的原因很是迷惘。他把自己的生命當成賭注,從容不迫地扔上牌桌,是因為他對於死亡並不懼怕,輸了贏了,對這個人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死了就死了,沒死就活著。
維里塔斯沒有探聽別人出身的愛好,但他研究過埃維金人滅絕的過程,也知道砂金是那場屠殺中唯一已知的倖存者。
他能夠猜到砂金無懼生死的原因,那句他著名的座右銘——「所有或一無所有」,因為他原本就一無所有,因此不害怕失去。
「知足是凡人的美德,膽怯是賭徒的大忌」,這句話也一樣。沒有生命能做到抵抗求生的本能,人類進化如今,也逃不過基因裡的枷鎖,即對死亡的恐懼。
維里塔斯曾見過不少次砂金與人對賭的時刻,他藏在暗處的手永遠在發抖,他在逼著自己的理智對抗本能,因此才能做到孤注一擲。
砂金能夠感知他的所有想法,這些念頭只在維里塔斯的大腦裡一掠而過,他控制住自己不去細想,畢竟沒有人喜歡被完全看穿。
「我會慎重考慮關於你讓我出賣你的提議。所以接下來呢?」他問砂金。
「接下來?我打算先去夢境中試一試,看是不是真的像家族說的那樣不存在死亡。你呢教授?那個紫衣女人調查得怎麼樣了?」
「我會去夢境裡探查,等有結果會第一時間與你聯繫。另外,你最好別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不能再引起家族的進一步注意。好了,把聯覺信標調回來,我要走了,有事聯繫。」
兩人先後跨入入夢池,去往不同的時刻。臨走前,砂金說:「放心吧教授,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我打算拿自己試一試。」
維里塔斯瞳孔一縮,砂金卻兀自閉上了眼,墜入夢境。
同場加映:
真理醫生只是一介庸人,有生而為人的慾望,就像他對砂金說的,自己是一個生理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也會需要發洩。
砂金現在大概還在不知道哪個夢境的時刻嘗試自盡,維里塔斯向他傳遞了調查的結果,扔下手機走進浴室。
他並不耽於享樂,面無表情,把自慰這件事做得公事公辦。在他眼裡,這就跟感到飢餓要進食或是疲累需要睡眠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身為肉體凡胎的剛需而已。
可昨日那賭徒的挑逗喋喋不休的在他的腦子裡環繞,還有威脅他連上聯覺信標時過火的接觸,他能夠清楚回想起砂金指尖的溫度,說話時呼在他耳邊的熱氣,還有幾乎把他醃入味的香水味道,聞起來像是某種松木。
活色生香。
「你真的好大,頂到我了。」當時砂金在他耳邊調笑。
維里塔斯悶哼一聲,在牆壁上狠狠捶了一拳,一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咬牙切齒地道:「該死的賭徒……」
「教授,你在叫我嗎?」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維里塔斯顫了一下,低聲罵了一句,迅速打開水龍頭沖掉手上的東西,說:「沒有。」
砂金不是說晚上才會回來的嗎?
門外的人輕輕笑了一聲。
「拉帝奧,我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累死我了但是寫得好爽哈哈哈哈。
如果我造謠的這些都確實發生過的話,砂金在公館沙盤說「拉帝奧我聽見了」的時候教授肯定會臉紅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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