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同人故事情節包含音樂計畫「青山共月明」中的以下原曲:第壹篇〈來竊春日雪〉、第貳篇〈攜酒故人行〉、第弎篇〈人間秋色晚〉、第肆篇〈知君十二載〉、完結篇〈青山共月明〉,由於篇幅較長拆成上下兩篇,影片連結會放在下篇文章末尾。
另,因為包含了五首歌,歌詞很多,為了不影響正文閱讀所以只能請各位看官們聽原曲啦,貓夢在此致歉。
話不多說,開寫。
壹、來竊春日雪
皇帝這個物種還沒從華夏的大好河山絕跡時,人間靈氣充沛,田野間能見到各種神獸遊蕩,百姓興武也興仙法。
那樣的年代裡,武林門派往往很多,什麼什麼山什麼什麼門,大概多長五十隻手都掰不完。而天山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肯定很不得了。
其實那方土地本來就盛產各種江湖人士,街旁的小兒也不過家家,而是拿著樹枝假裝劫富濟貧的義賊,或是蹦蹦跳跳的假裝御劍飛天。
話說天山這一帶多竹林,常常被一這江湖人士拿來搞什麼「比武」「約戰」,不過通常都沒敢真正打上那些峰巒的山頭去——上面鎮著好幾大武林門派,那才是真正的頭頭,扛著大刀擺架子的綠林好漢們沒這個膽子。
天山在武林中人口裡,還有另外一個響噹噹的名兒:仙山。
之所以這樣叫,因為天山最高的峰頂上戳著的那個門派,是真正群英薈萃的名門大宗,有著一個聽起來秀氣的有些不合的名字:明月閣。
此派屬劍宗,傳說內門心法是幾百年前某位上仙遺世的上法,修成了據說能讓人點地飛天、力拔山河、長命百歲,而且據說宮裡許多能人異士便是明月閣出身,因此不只是江湖中小魚小蝦的小世家,每年搶破頭想把子弟送進去的顯赫人家也不少。
而武林中五年一度的天山大會,便是這招人的熱鬧時候,那些師出有名的高人們會就在這長達十天的比武中挑選有資質的少年收為徒弟。
……
天山大會結束的五天後,是夜。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矯健的從雅舍裡溜了出來,繞過巡夜的小弟子,在天山上某處亭子行了一場簡單的踐行。
明月當空,青衣少年手執玉杯,笑道:「這一杯,賀你終於得拜名師門下。此後雖說山海相隔,但兩心若同,天涯共此月明。」
對面少年舉杯,臉上亦是春風笑意:「謝振衣,莫高興太早了。你我既非同門,來日再見就是場上對手。從小,都是你比我更奪目些。你等我,等我來追上你。」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從同齡人還在街頭揮著樹枝裝大俠時就已經開始練功,年少時攀上牆沿以竹劍切磋,皆是同儕中的頂尖。顧長絕以家傳劍法在天山大會中拔得頭籌,而謝振衣在十天前比武時不幸遭人暗算,就此失了機會。
談及此,兩人皆是扼腕長歎。謝振衣一摔杯子,哈哈笑了幾聲,「好。待我揚名立萬,到時江湖上見,可不許失約。」
顧長絕亦笑,抽出劍來斜斜朝天邊一指,眼裡帶著些似有似無的醉意:「我可何曾失過約?若你欲天上那明月,我亦想法子給你摘下來。」
兩人碰杯,隔天早晨於山宮下相互拜別。
這一年,顧長絕西出天山,謝振衣南下杭州,十年間鴻鷹傳訊,風雪無阻。
貳、攜酒故人行
距離顧長絕拜入仙山,時光白駒過隙似的已兜轉著過了十年。
謝振衣自那次天山大會後便一直四處遊歷,此間得機遇得拜慶渝碧湖山莊門下,修得了一身高明武功,如今拜別師父後雲遊天下,四處降妖伏魔。他此次途經巴蜀時聽聞此地有凶獸作亂,便順路前來降伏。
那凶獸是一得道千餘年的*馬腹獸,人面虎身,兇猛無比。光是半年間就吞食了上百餘人,道行高深又極其狡猾,加之行蹤莫測,在當地禍害不淺。
謝振衣腰間佩劍,信步走在一片比人高的荒草中——不知道的看步態還以為他在京城大街上閒晃。
狂風呼嘯,整片芒草被吹彎了腰,草叢裡什麼動靜都能讓人草木皆兵。忽然,淒厲的風聲中夾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尖細哭喊聲。
嬰兒?
謝振衣稍作思索,便撥開草叢朝著聲源走近。他一襲青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在看到出聲者真容的一瞬間,衣袂飄動,執劍攻上!
那龐然大物乍看之下是一頭花紋斑斕的老虎,長長的脖子上卻生著一顆人頭,原本作趴伏之勢,口中發出嬰兒哭喊般的尖細聲音,在謝振衣刺來的同時也一躍而起!
這自然是那馬腹凶獸了。
一人一獸纏鬥到一處,謝振衣在長草裡不如這四條腿的畜生靈活,漸漸落了下風。他一邊招架,一邊四處尋找有無大樹岩石一屬能供攀爬,戰了一會,果真看見了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樹。
謝振衣不再與馬腹多作糾纏,邊戰邊退,仗著身形靈巧,飛身而起,雙足在馬腹前的地上一蹬,險而又險地擦著三尺利牙而過,一個「千斤墜」在搖晃的樹枝上穩住了身形。
馬腹獸一咬不成,人立起來就要往槐樹上爬!
以這棵歪歪扭扭的半枯老樹,說不定馬腹蹬個幾下樹幹就能攔腰斷成兩截——不過謝振衣也沒有在上面待著的打算,稍做修整,飛身從樹上躍下。
與此同時,有另一個人影從更高的枝椏上飄了下來,謝振衣揮出的長劍與此人的劍在空中撞出一聲長吟,劍脊之間碰出幾點火花。那人道:「朋友莫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謝振衣只覺手上長劍被一股奇大的力道推了一把,迅猛無比的朝著馬腹獸劈了下去,身隨劍落,竟將那有兩人合抱粗的脖頸斬斷!
腥熱的血濺了兩人一身,那馬腹的頭還未死絕,兀自開合著嘴要噬人,謝振衣讓開幾步,一抖劍身上掛著的血滴,還劍入鞘,對著那人一拱手:「多謝這位仁兄相助,不知如何稱呼……」
這句話的尾巴還沒來得及落到地上,謝振衣抬眼間忽然停住了動作。他臉上的神色在短短幾瞬間從遲疑轉為驚訝,又轉驚為喜:「長絕?」
眼前人少了少年時的稚氣,神態間已從年少輕狂轉為落落大方,卻依舊不減意氣風發:「振衣兄。十年未見,你功夫竟進步如斯,可喜可賀!」
眼前此人正是顧長絕。
兩人收拾了馬腹屍身,上交給官府後便在客棧歇下了腳,當晚秉燭長談,互訴十年中的見聞,直至晨光微熹尚不覺睏意。
謝振衣使了個「煉火訣」,徒手撥了撥炕下炭火,接過顧長絕遞過來的酒盞,稍稍緩了口氣。
「我本是收到請帖,要去赴那武林盛事「天下擂」,不知長絕你……」
顧長絕抿了口酒,「巧了,我也正是往那趕。今日不知怎麼的想走小道,正好逢了你與那惡獸相鬥。」
謝振衣道:「長絕今日那一劍厲害——話說,你其他功夫我還沒能領教,不如你我便於那天下擂上一戰如何?」
顧長絕道:「我正有此意,到時候台上見真章罷!」
兩人撫掌長笑,當即一拍即合,次日動身啟程一同前去。
……
一個月後,長風門大宴賓客,酒席鋪出了方圓十里。武林五百高手在大校場齊聚一堂,比武論道。
台上,紫衣人對著白衣劍客一躬身,示意服輸。台下眾人見此頓時一片譁然,有人則驚嘆於白衣那位爐火純青的劍法內力。
「天下擂魁首一戰,誰能想到竟然是謝、顧這麼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呢?」
台下,首座上的老者嘆道,「別說如他們這般年紀,就是老朽而立之年時,也不見得有如此功力。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哪。」
另一婦人展開扇子搖了搖,「台上那位顧小俠還未會過其餘兩個呢。柳掌門竟已看出誰是贏家了嗎?」
先前那老者笑了笑,搖頭道:「這是明月閣顧長絕和碧湖山莊謝振衣之間的對決——另兩個雖也是一時俊才,在此二人面前,卻也只能淪為陪襯了。」
半個時辰後,果真如那老者所言,另外兩個很快便被顧長絕打下台來。而後經過一日修整,次日傍晚,擂台再次燃起了烽火。
謝振衣飄身上台,向著顧長絕一拱手,在武林五百餘拔尖高手面前,兩人正式開打。
經過半個時辰的較量,明月閣險勝半招,謝顧兩人卻一戰成名。
常說樹大招風、名高引謗,兩人聲名大噪後,江湖上的流言蜚語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什麼兩人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常以降妖除魔的回報為由收取大量錢財等,到兩人行那天理不容的苟且之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不少人還真信了。
一個月後,巴陵某處客棧裡。
明月閣的小師弟聽著這些流言都代為不平,氣的一拍桌子:「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師兄就不說了,料謝前輩更是不會做出此等劣事。哎,人怕出名豬怕肥啊。」
顧長絕哈哈一笑,「且讓他們傳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話說這剁椒魚頭不錯,振衣兄來一塊。」
幾人一番推杯換盞,直至深夜方才散去。幾個小師弟隔天起床卻遲遲不見二人出房,問了掌櫃的才知道兩人清晨時就走了。
謝顧兩人從此連袂江湖、斬奸除惡,傳為一時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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