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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全球高考假如大考官突然舊傷復發再次失憶

清夢

Sep 25, 2023

259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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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出系統後的很久，一幫監考官都已經混成了軍隊裡的頭，日子平和安穩，系統這個龐然大物的陰影幾乎從他們的生命裡淡去。

甚至連154都回來了，他在系統留下的硬盤裡棲身，在他們所在的訓練營裡無處不在，卻不像系統那樣處處限制和約束，令人毛骨悚然且厭惡——他只會偶爾從屏幕上冒出一個虛擬影像，向人打打招呼聊聊天。

就像一個定時打進電話來的異地朋友。

這樣的安穩日子過了很久，卻在某一天被乍然打破。

那天，秦究如往常般先醒過來，正打算把睡在旁邊的大考官叫醒。還沒來得及親下去呢，游惑那雙顏色淺淡的眸子突然警覺地睜開，緊接著腰身敏捷的一挺一扭，把秦究瞬間壓制在柔軟的雙人床上。

他瞇起眼，打量了一下大考官眼裡的神色，然後目光往下挪了一些，落到胸前連片的吻痕上。

昨晚還親密的滾在一起，怎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了？

要不是知道游惑不喜歡玩花樣，他其實一瞬間以為是大考官在和他玩某種情趣。

在此同時，游惑也把他打量了一遍，問：「你是誰？」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句話問出的同時，他注意到床頭櫃上絲絨盒裡放著的對戒，還有屋內的擺設，分明顯示出兩個人的親密程度非同一般。

秦究挑了挑眉：「大考官，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你到底是誰？」游惑皺著眉重複了一遍。

眼前人略顯輕佻的神色斂了下去，換成了一種認真。

「很榮幸向你介紹……」他好整以暇地掙脫出來，就著坐姿彎腰行了一個紳士鞠躬禮。

「我叫秦究，我很愛你。」

……

要什麼都不記得的大考官見面第一天就信任一個人的難度堪比登天，不過秦究並不介意，處處給人留了空間，隨即把情況發給了他們出系統調養那段時間負責的醫生，其中就包括吳俐的大伯。

在這期間他也不閒著，從對話裡知道游惑的記憶大概退回到哪裡——大概在第一次失憶後。

游惑的態度帶著防備，又冷懨懨的，像是戒備這是不是又是系統模擬出的東西。秦究看著心疼，又不能在這時候踏到考官A的防備線內。

這樣只會讓人更防備而已。

晚上，游惑聽著客廳傳來佈置寢具的聲音，在臥室裡看了又看。

幾乎就在今早剛醒的時候，他直覺就察覺到秦究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至少這樣的人在系統裡會是個大麻煩。

可是這間臥室裡處處都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從寢具、毛巾、牙杯和衣櫃裡的衣服都揭示著兩個人的關係。

大考官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直到他在抽屜裡看到了套。

游惑面無表情的盯了那盒小東西一會，又想起剛起床時從看見梳妝台下面的垃圾桶裡幾個打結的這東西，弓起手掌搓了搓臉。

這下連自己也騙不過去了。

兩個人共有的房間裡有這種東西，加上珍重收起的對戒，是什麼關係彰顯無疑。

他糟心的關上燈睡了。

平常大考官一睡下總是很容易就入睡，睡著後甚至連當年系統裡隔床的鬼手、古堡裡響了八次的鬧鐘都沒能叫醒，可今天他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總覺得少了什麼。

由於第一天沒睡好，隔天聽說一堆人會過來的時候，他的心情格外差——直到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哥！」

於聞一聽他出事，一早上急得都能沸騰，一看到他就圍著他一頓轉：「哥沒事兒吧？眼睛有沒有不舒服？記得我是誰嗎？」

游惑懶懶的道：「嗯。」

在熟人陪同下，他們分三輛車的進了當初的軍部醫院，初步檢查的結果沒有受到永久性的損傷，會恢復。

「就那東西雖然已經取出來了，但在他眼睛裡待這麼久又聯繫到神經，你想神經那東西多複雜精細啊，肯定會受到影響。放心吧啊，頂多算舊傷復發，大概一星期後就恢復了，靜養幾天別太刺激。」吳俐端著數據對秦究打包票。

游惑坐在外面一排排的鐵椅上閉目養神，養著養著，突然抬頭問了老於：「秦究你也認識？」

於聞這個一刻也閒不下來的一聽就來勁了，插嘴道：「認識認識，我也認識，哥你現在雖然關於秦哥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但系統還記得吧？後來啊，我們幾個也進系統了，和裡面那群監考官在系統裡成一伙，一起把它給炸了呢！」

游惑看著掛著診間號的門出神，像是在還原出寥寥幾句話之中的事情經過。

他直覺總覺得……系統編不出這些東西。

畢竟連監考官的思想都會管控的變態東西，大概模擬不出一個人說炸了它，跟封建時候的皇帝不可能寫劇本讓人演叛變給自己看一個道理。

游惑琢磨到這裡，問於聞：「我和秦究，什麼關係？」

於聞本來嘴上還繼續叭叭幾個人當時的壯舉，被這話猛地嗆了一下，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緩過一陣後，於聞揉了幾下臉，悄悄湊到他耳邊：「哥，秦哥是你……對象。別誤會啊哥，我捂著不是怕人聽見，老於也知道，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直接說。」

游惑沉思了一會，盯著他問：「人是我男朋友，你不好意思什麼？」

於聞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好在這時診間的門打開拯救了他。

「他的症狀在這幾天可能會稍微有一點小反覆，就是會失去很小一段記憶，可能是幾分鐘或是幾小時，但總之應該不會超過一天。你再注意一下，注意不要讓患者受刺激。要是失去的記憶超過一天馬上帶來回診。」

醫生翻著打印出來的掃描數據，叮囑好事情就把這幾個人送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系統曾經造成的影響真的很深，游惑這幾天發了一點燒，失憶的時間跨度則卡在危險的二十多小時，生理時鐘也徹底亂套。

不過好在經過在醫院於聞的一番解釋，秦究的寢具在第二天就被大考官悶不吭聲的搬回寢室，他也能第一時間在游惑驚醒過來時確認狀況。

這樣的症狀反覆了大概有一個星期，以至於秦究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起床都會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後幾天，游惑的狀況越來越好，剛醒來時可能不記得，但是總能在端詳他的臉一陣子後想起來，不過總體記憶還停留在第一次失憶後，直到被提醒才會想起於聞在醫院所說的那些。

這個感覺有點孤獨，就像自己留在了原地，而身旁的世界先一步流逝。

秦究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份孤獨，在每當他不記得時，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的自我介紹，說我很愛你。

直到第八天的早晨，秦究又習慣性的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這次游惑定定地望進他的眼睛，說：「秦究，」

「我也愛你。」

-完-

這個靈感來自於我問我姐的一個問題（我姐也寫原耽），我就問她假如自己筆下的主角一個得了阿茲海默症，另一個主角會怎麼樣。

她回答：「那他大概會每天對失憶的那個人說：「我是誰誰誰，我很愛你」這樣吧。」

我當時就淚崩了，唏哩嘩啦的哭了很久（我是一個超容易共感的人），於是就有了這篇的念頭。本來我是想寫真的阿茲海默症，但是考慮到這個病不會康復太心疼，所以寫了舊傷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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