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世界的獨白 - 【山洞的獨白】

【山洞的獨白】

May 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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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一切光亮。

儘管是夜晚降臨，太陽的慈愛依然會透過銀月綻放，或是星子，或是人們舉著營火經過。

而他是幽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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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暗並自得其樂。

他喜歡就著麼看著，看著外頭喧嚷亦或悠閒的世界，看著白兔在面前打滾、狐狸趴在一旁閒適地望著，這些瞬間讓他明白其實生物並不是無時無刻地相殺，他相信自己看得很清楚，有時響雷墜落，貓頭鷹會輕輕地將走失的老鼠之子帶來他身邊避雨。

就是有些時侯黏人的藤蔓太過調皮，奮力舞動著長長的枝條試圖遮擋他的視線，通常這時候他只能請風替他爭取一些開闊。

他喜歡這樣的寧靜。

或著說在他身旁多是寧靜的，正如同他靜靜地佇立在山巒中一般，偶爾動物會借住小憩，或是將喜悅帶至此處便飛快遠離，回歸各自的日子。

他可以是寧靜的化身，也將寧靜給予生命，寧靜的同時賦予短暫的安全與歸屬，並且幾千萬年都不曾改變，他會一直都在。

所有生物都喜愛他，如同他對他們的喜愛一般。

幾千萬年來他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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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類總說他是危險的。

是危險的，神秘的，不可視的，可能有惡靈，可能有怨魂，一切不確定的存在都使人類懼怕。他知道對於人類而言黑暗更是不可測的，他或許也是不可測的存在之一，於是人們才會在外頭駐足不前，對著黝黑深遠不斷揣測與試探，爾偶一些勇敢的人類會彎身邁步，卻也不曾久留。

那是對他而言不到一秒的時間。

令他不解卻也不是那麼想明白的是，他似乎很難給予人類片刻的寧靜，至少是對絕大多數的人類。

而後微風傳來遠方夥伴們的消息，說是人類的高僧為了修行而與之交了朋友，或是越來越多自稱為歷史學家的人類總喜歡對著他們自言自語，他們是愉悅的，是滿足的。

他聽著也覺得開心，同時卻又止不住落寞，只能暗自期待著哪天也能遇見這樣有趣的人類，他要與其分享自遠古而不朽的挺拔堅毅，或是一個大大的簡單擁抱。

他這樣想著，也慶幸著自己沒有心，不會真正意義上的開心或難過，只空有一副看似堅強的軀殼，裡頭似若宇宙。

宇宙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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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時間漸漸流逝，他也流逝在時間裡漸漸變得語無論次，還好對自己述說的故事不需過多骨刺。

所以他看著，一如既往地不主動擁抱，也不奢求回報，並試著學會在寂寞的空氣裡捨棄期望與失望。

所以也只能是看著。

就看著。

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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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