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輕舉簾幕,遙望高台,風光旖旎恰似柔情愁人,挽起長袖將硯台舉起,寫下心有所感的文筆,此情道短莫過於兒女情長,滴上幾滴清水,至墨的底端,磨墨乃需要沉著的心思與穩定地力道,那只不過是百態人生中的清閒,換來一絲的慰藉
思緒洶湧隨著山水奔騰,像是文豪那般壯闊,側勒之間道起君臣之禮,那窗外還杵著一位年輕有為的俊才,努剃梢後連筆勾起直至策掠之間,江山社稷綿延千里之外,還不敢冒進的軍儀在關口窺伺,行雲之間將筆觸順勢滑出,收力刻寫磔筆猶如長城峻嶺,那本應該題字的國運,在此書墨筆之下,國泰民安
國師向前拱手作揖,默然不發一語,那眼神似乎有著幾分笑意,順手接過字帖,將其放置竹筒之中,再次行禮猶如君臣,一切盡在不言之中,方可自明
提筆之人衣冠有楚,舉止典雅,向前試探問道「國師有禮,還望皇上在國事之餘,能夠安康省心」雖非話中有話,卻也帶了點心思,朝中諸多令人心煩意亂的問題接踵而來,不過是向那國師試探點朝中大事
國師在唇間笑得愉悅,舉手輕彈此人肩上,卻不發一語,見狀似乎有著難言之隱,又或是不願向眼前此人,透漏著些什麼
風和日麗下,那沁涼颼爽的山谷之間,以行賓之禮,目送國師,那僅僅兩三杯酒的交情,在這山谷之間,存留一絲友誼
看著窗外的景色宜人,也許是該踏上旅途,見那遠處的炊煙,裊裊升起,那是宗塔祭祀的焚香,該踏上異鄉人的歸途,還是見那一面之緣的俠士,也許多年不見的故友已然不在,久臥床前的兒童,如今,是否已能獨當一面
收拾囊袋放上樸素的衣裳,那也不過是兩三天的衣物,更多的是塞滿的筆紙與硯台,倒不如邊走邊賣著,倚靠著他人的賞識,如果也能換取一點小酒,那就再好不過了
踏著悠閒的步伐肆意慢步,昨夜的燭火似乎還尚未燒盡,獨留在燭台的餘灰,是過去的證明,還是無法再次點燃的鄉愁,這次遠行,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筆尖的墨水也許還在紙上渲染,卻是寫著令人看不懂的文章,那太過粗俗地口吻,絲毫看不出是一位文豪所寫,是那不得志的惆悵,還是故作鎮定的頹靡,也許,要親自見那一面,才能夠知曉
夏日的徐風總是暖和,讓人不得已脫下外衣,頻頻擦拭著額頭,直讓袖口沾滿了汗漬,那難以言喻的氣味,著實令人難受,是不該在這季節踏上旅途,但那季節帶來的驚喜,又有誰知道呢
說是歸途,也不過只是曾經踏過的土地,要說是旅程,那也許換個路線看著不同的風景,似乎也不賴
那朝中的國事,已經不歸昔日風華,但求平靜的歲月底下,沒有過多的紛亂與霍疾,也求蒼生能夠安康,再也沒有那些令人操心的事了
那遠方來了一位少年,方年二十,也夠了,是該帶上他歷練一番,一同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名為櫻花的繁景,有多麼令人驚艷,巍峨的山嶺有多麼令人振奮
瞧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污濁的寬衣,看來是見不著人,連奔數里,著急的模樣還在喘著,是無法獨立生活嗎?怎麼能這樣如此莽撞,唉,是師父的無能,亦或是師者的失敗
「先生,你怎麼不說一聲,就離開了,聽其他人說……你要去很遠的地方」
遙想當年,也不過十來歲,一個人獨自走過南北江海,靠的是爾虞我詐,騙的是善惡因果,倘若這位年輕少年,為了生存下去,即使不去偷拐搶騙,卻也會因為僅存的自尊與頑強,不斷地擴張自己的脾氣
也許,這也是令人惋惜地的綠葉吧,罷了,罷了,那就一同踏上旅途,一邊試著生存,一邊也試著學會成為,一位比自己更有修養的人吧
「累了吧,為師瞧你也不像需要照顧的樣子,你長大了,是該獨自翱翔尋找那片天空,既已見著為師,就不必眷戀,回去吧」
那眼神似乎很犀利,也許是該認真的叛逆一回了,不該小家子氣的彆扭,那就該像個大丈夫一樣,勇敢地說出內心的想法,這才是一位有擔當的男人,來吧,說說看要如何說服為師
還在再三的猶豫,欲言又止又扭扭捏捏的,莫非那股勇氣還不足以讓人說出口,還是說那份堅定地信念太過草率,終究還只是年輕人啊
「有話就說吧,為師聽著」
喘口氣先歇會吧,那跨出第一步著實不容易,十年,還是二十年,驀然回首,也許在一杯茶酒過後,有感而發的感激自己,這是一件多麼重要的決定
「先生,你還欠我三萬文錢啊」
啊?怎麼是,那多久以前的事了,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嗎?怎能提及如此世俗的話呢,難道這就是徒弟追尋幾里,連奔帶跑的原因嗎?
「國師那有錢,你去找國師要錢去」
身上僅存的錢財,是要用來遊歷江海之景的,怎能遞交出去,倘若少了這筆錢財,那豈不成了亂民,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先生,要不是您都把錢財放在國庫,我看您現在也富甲一方了吧」
「怎麼說話的,錢乃身外之物,儒者亦不可迷物亂神,再說錢會招來殺生之禍,如果收了皇上的錢,那為師現在遇到的麻煩,就不是如此簡單了」
「廢話這麼多,先生還錢啊」
「你……唉,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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