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 好的壞的都只是風景
夏去秋來的一個清晨，黎蘇蘇坐在馬車裡透過用手翻開簾幕，她除了看見火紅橙葉的楓樹美景外，路上因盛景兩國的戰爭在拼命逃命的人們仍未減少，大部分都是盛國子民往景國逃去，「看來盛國的國運經已衰敗...」。
今天，景帝澹台燼正式帶領景軍回朝，不過，他是棄騎戰馬改坐馬車回朝的，主要原因是他想和他的夫人說句話。
葉夕霧自從盛景兩國停戰那天起，没有和澹台燼說過一句話。
現在，澹台燼瞄了坐他左側的葉夕霧一眼，他注意到她眼眸低垂，一副心事重重，憂傷忡忡的樣子。
「葉夕霧！你到底要傷心到什麼時候？戰爭造成的影響，孤是阻止不了！孤唯一能做的是在盛景兩國戰爭中獲勝！孤現在贏啦，你怎麼就一副想哭的樣子看着孤？難道葉夕霧你就想一輩子都拒絕和孤說話嗎？」
澹台燼近乎怒吼的盯着葉夕霧看，後者乾脆的雙眼閉上，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態度成功激怒景帝！
澹台燼氣得雙手用力地抓住葉夕霧的肩膀，強迫她直視他，「葉夕霧！你這是要無視孤嗎？葉夕霧！你要恨孤攻打你的母國，你就繼續恨孤吧！你父親葉嘯的死，是作為柱國大將軍該有的風骨，他保家衛國到戰敗自戕以謝天下，孤十分敬佩他！甚至用弱水封棺保他全屍不腐讓蕭凛帶回去盛國厚葬！難道孤做的這些...你都可以視而不見嗎？」
馬車裡的氣氛仍然緊張，澹台燼失望地看着雙眼緊閉沉默不語的葉夕霧，他終於把他心裡那句氣話沖她而罵：「葉夕霧！你是孤的夫人，孤現在安然無恙的打勝戰，你就給孤擺着一副臭臉！莫非要蕭凛打贏孤啦，你才願意向孤笑一下說句話嗎？」
馬車裡的躁動氣氛經已降到冰點，澹台燼忍受不了他被他的夫人如此冷待，於是他生氣地用手扣住了葉夕霧的後腦，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接着，他狠狠地強摟強吻上她那雙乾燥的唇瓣，因為可憐的景帝只想聽聽他夫人的聲音而且。
葉夕霧那隻好不容易掙脱成功的右手先大力地推開霸道擁吻她的澹台燼，再憤怒地「啪！」的一扇耳光把情緒激動混亂的他給瞬間打醒！
「澹台燼！你要我說什麼？你要我跟你說聲恭喜你打勝仗嗎？還是你要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謝謝把我爹爹的屍體完整無缺的給蕭凛帶回去盛國下葬？他可是我的爹爹...為了盛景大戰...他自戕以謝天下...我的爹爹死了...他死了！」
澹台燼眼見葉夕霧眼眶漸紅越說越激動，他立刻雙手攬她入懷，緊抱住她，安慰道：「葉夕霧，翩然救下你二弟葉清宇啊！倘若你如今還是要哭，你就在孤的懷裡痛快地大哭吧！」
勾玉無能為力地看着祂的小主人黎蘇蘇在小魔神的懷裡痛心疾首地哭泣，看來葉夕霧的父親葉嘯在盛景兩國大戰場上自我犧牲的壯烈畫面讓黎蘇蘇的記憶瞬間被拉回去五百年後魔神屠殺四洲三界，她的養父，衡陽宗掌門衢玄子在開出結界護她穿越到五百年前阻止魔神誕生而被魔神殘忍地殺害的悲痛裡。
幾天後的晚上，亥時，皓白的月光照着御花園裡平靜如鏡的湖面上，那月光的倒影在一片黑暗的湖面顯得格外矚目，讓人挪不開視線。
今晚失眠的黎蘇蘇沉默地坐在湖邊的秋千上呆望着那輪明月的倒影，她自回朝那天和澹台燼在馬車裡大吵一架後，她和他互不理睬對方冷戰至今。
突然間萬千螢火蟲的金光像銀河繁星般絆隨那輪明月照亮了整個湖面。
「澹台燼？」，黎蘇蘇從秋千上跳下來，她驚訝地東望西看的尋找澹台燼的身影。
「澹台燼！你給我出來！鬼鬼崇崇的送人禮物想與我和好，真沒誠意！」
黎蘇蘇的激將法失敗，澹台燼没有出現和回話，她唯有大聲地對着湖面說：「螢火蟲好漂亮，謝謝你！」
再接下來的九月日子裡，澹台燼想盡辦法去哄他的夫人葉夕霧開心和請求她原諒他攻打她的母國盛國，於是他送她珍貴的手飾，漂亮的衣裳和有趣的玩具等。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葉夕霧今天親自到景宮廚房裡煮了養生粥，並命景帝的御前婢女送到宣政殿裡，給那位經已戌時仍然廢寢忘餐努力地批閱奏折的景帝享用。
同一晚上，子時，澹台燼親自從景宮廚房裡拿了一袋板栗送到東宫給葉夕霧。
「果然睡着了...」
澹台燼放下手中的那袋板栗到桌上，然後，他安靜地爬到床上，雙手抱住葉夕霧， 像小孩子般苦苦哀求道：「葉夕霧，謝謝你的養生粥，今晚孤親自送你最愛吃的板栗... 能不能夠原諒孤，孤不想和你繼續作無謂的爭吵，咱們正式和好吧？好不好？葉夕霧，你就原諒孤吧...」
勾玉見狀，衪默默在心裡感慨地說了句「命運弄人。」，祂的小主人黎蘇蘇根本没可能會原諒小魔神的所作所為...
良久後，「小主人，珠蕾發燙？」
黎蘇蘇被勾玉的話驚醒，她馬上摸了摸腰間的珠蕾，那股温熱清楚地表示九枚滅魂釘真的被集齊了！
「勾玉，我終於看見了結局的風景。」
然後，她移頭看了眼抱住她睡在右側的澹台燼，流了幾滴淚的他睡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這可憐的樣子根本和魔神霸氣猙獰的氣質對不上號！
她凝望他，感觸地想「澹台燼...你身上不用再背負魔神的宿命了...不用多久，我會用滅魂釘把你的邪骨抽出來！到那時候，我只希望你可以真真正正的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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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的九月，盛國上下經已因戰敗的壞消息而亂成一團，逃命搶劫等事件天天發生！
民不聊生的境况導致曾經的第一大國經已滿目瘡痍，這些悲涼不堪的慘狀傳入盛宮後，盛帝蕭昳因接受不到盛國大勢已去正式兵敗亡國的重大打擊引發了急性心絞痛命喪乾盛宮，享年五十歲。
隨着盛帝駕崩的消息即日被宮裡的人傳到盛國各地後， 更加重了國破家亡的慘況，甚至今晚宣城王府裡的眾人都落荒而逃，並且有些太監們醜陋地趁火打劫。
宣城夫人葉冰裳慌張的命小慧準備好兩人的包袱後，他們便連忙趁仍未天黑時，給了馬伕許多銀両就坐上馬車逃出宣城王府向葉家將軍府出發。
另一邊廂，葉家將軍府眾人原要服從皇令因戰敗而被流放至邊彊的小城池「石門」。
豈料，如今盛帝突然駕崩就不了了之。
「祖母，大哥！」，葉冰裳和她的丫鬟小慧到達葉家將軍府後，前者激動地跑到坐在北房廳堂的葉家祖母前，蹲下身痛哭流涕地抱緊祖母說：「祖母...爹爹...二弟...還有我夫君...盛國戰敗...我們要怎麼辦？坐立不安的我根本没辦法冷靜地留在宣城王府裡等殿下平安歸來...祖母...我十分擔心！」
之後，葉冰裳和葉家眾人決定離開盛國向原先被流放之地邊彊的小城池「石門」出發。
不過，他們在流放的路途上不幸地遇到山賊搶劫！
葉家長男葉澤宇在和山賊搏鬥時差點被對方一劍斃命，幸運是廿白羽在關鍵時刻和他的幾名月影衛把山賊擊退並將葉家眾人救下。
事實上，廿白羽是奉景帝澹台燼之命將葉夕霧的家人接到景宮裡安頓和重新生活。
廿白羽沉聲叮囑道：「 諸位，請稍安無燥。我家主上命我來盛國接走葉家眾人到景宮安頓下來。」
春桃一聽立馬應道：「是二姑爺救了我們！」
葉澤宇只懂瞪眼不置信的說了句「那傢伙願意救葉家？我没聽錯吧？」
祖母更為驚嘆：「啊？竟然是澹台燼？没想他當了景帝後還記得咱們葉家...真是感謝他的寬恕。」
除了葉冰裳面無表情，但怒火攻心地想：「澹台燼！倘若殿下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必替他報仇！」
之後，葉家眾人在景國大將廿白羽的護送之下，花了八天的陸路時間終於平安順利地踏進景國的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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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眾人到達景國前的五天，亥時，景宮宣政殿裡發生了一件嚴重的刺客事件！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m7JbA6Uj
月黑風高之時，蕭凛單人匹馬身穿黑衣潛入景宮準備刺殺澹台燼，這時候的他早已被盛宮寄來的飛鴿傳書通知他的父皇蕭昳因突發心絞痛而駕崩。
蕭凛同時面對國破家亡的雙重打擊下，還是故作鎮定準備好今晚的刺殺行動！
他表面看似是單人匹馬刺殺景帝澹台燼，實則他要把景宮所有月影衛引到宣政殿， 讓龐宜之有足夠的時間把關到景宮地牢裡的盛軍俘虜全部救出。
「蕭凛！好一招『聲東擊西』！就算龐宜之成功救出所有俘虜，但盛國已經滅亡！天下之大，早已失去你們這群盛國子民的容身之處！孤在戰場上邀請你一起共治天下，卻被你拒絕！今晚，孤既往不咎的再次向你蕭凛提出共治天下，你願意嗎？」
澹台燼坐在宣政殿上炯炯有神地直視出現在殿裡準備行刺他的蕭凛。
「澹台燼！你給我聽清楚！我到死都只會是盛國儲君蕭凛！」
蕭凛說罷就以閃電般速度拔劍刺向澹台燼，後者正面迎戰，單手結印向前者使出魔力黑金之氣輕易控制住那把差一步就刺進他心臟的劍。
接着，澹台燼大手一揮，蕭凛手中的劍就被那股魔氣甩開到殿堂的地面上。
「蕭凛，你省省吧！你根本不是孤的對手！何必要急於來景國送死？不如孤先把你關到地牢吧！以你一人的命去換盛軍所有俘虜的命，這場交易，你不會又拒絕孤吧？」
九月的景宮地牢，秋風透過那又細又窄的窗口吹到牢房裡讓蕭凛被風吹得頭腦清醒。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3FnVxIBW
今晚當蕭凛答應澹台燼提出的條件後，他已經做好以身殉國的準備。
『蕭凛，孤念及盛宮你對我的恩情，只要你在地牢裡想通，願意與孤共治天下後，孤馬上放你出來，為你封侯拜將！』
『澹台燼，請給我紙筆墨，我想寫封家書給冰裳。』
寅時，東宮裡，經已熟睡的黎蘇蘇，她毫不知情今晚蕭凛因刺殺澹台燼失敗被關到地牢裡。
雖然她不知道，但阻止不了不需睡覺的勾玉聽到此刻由地牢來到東宮並坐到床邊的澹台燼喃喃自語：「葉夕霧，你喜歡的蕭凛今夜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刺殺孤，結果他現在就被孤關在地牢裡...孤很好奇，假如你知道這件事，你會去救他嗎？」
【會！】
黎蘇蘇被勾玉在夢裡叫醒後，她再次使用衡陽宗的「 靈魂出竅」打算現在去地牢裡救出蕭凛！
「葉夕霧，孤早猜到你會用去殺夢妖救葉冰裳的那招去救蕭凛...孤的雙眼可以窺見任何人的靈魂...葉夕霧，你到底是誰？你什麼時候學會如此厲害的法術？」
澹台燼原來是故意把蕭凛被關地牢的消息告訴睡夢中的葉夕霧，他要賭她要救或是不救？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ZEcBkiEd
假如葉夕霧要救蕭凛，他就會用傀儡術為他們兩人送上一份大禮。
「葉夕霧，你別怪孤！要怪就怪你從來沒有真心喜歡孤！既然你那麼喜歡蕭凛，孤要他永遠恨你！」
澹台燼被嫉妒之火蒙蔽雙眼，只見他憤怒地手握一個小冰人，然後用嘴咬破右手食指，用鮮血滴在小冰人身上，一邊望向睡在床上的葉夕霧露出瘮人的笑容，一邊念念有詞的施下夷月族最惡的傀儡術詛咒。
【葉夕霧，當你聽到「殺」就用你左衣袖裡的噬魂鍥去刺進蕭凛的腹部。】
「小主人！你千萬不要用噬魂鍥去殺蕭凛！被這邪門凶器所傷，只有等死，因為它會在傷口處一直噬魂直到斷命為止！」
「小主人！你怎麼不說話啦？小主人，醒醒！」
這趟澹台燼所施的傀儡術來勢洶洶，勾玉根本無計可施的去喚醒中咒的小主人，莫非祂只能眼白白的看着黎蘇蘇被澹台燼控制去殺死蕭凛？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2fFEkyQD
寅時仍然無情地繼續，黎蘇蘇失去靈魂主導權後，她雙眼空洞的來到空無一人除了蕭凛被關到最裡面牢房的地牢。
「葉二小姐？你怎麼來地牢啦？」，蕭凛放下手裡的兩封信，他走到牢房門前，驚訝地望向沉默不語的葉夕霧。
【葉夕霧，孤命令你去用孤給你的木鑰把蕭凛的牢房打開，然後跟他說「我是來救你，快跟我走！」。】
葉夕霧如同傀儡照着澹台燼的話去做，她把牢房的門打開，然後，她語氣没有起伏變化道：「我是來救你，快跟我走！」
蕭凛並没有借此難得的機會跟葉夕霧逃走，因為他由盛軍在「迦關」的軍營單人匹馬來到景宮刺殺景帝澹台燼前，他已經做好殉國的準備，他甚至安排好讓龐宜之和剩下的潛龍衛把盛國俘虜和子民護送南下到達安全的南境城池。
「夕霧，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能夠跟你走，我要以盛國儲君的身份保護盛國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
【葉夕霧，告訴蕭凛「蕭凛，景帝明知道你利用刺殺在拖延時間去護龐宜之他們平安順利的撤離景國南下避難都不捨得殺你，他是真心邀請你共治天下，他甚至希望來世可以和你是親兄弟共用一個姓氏！」】
葉夕霧繼續被澹台燼控制說出他的心裡話：「蕭凛，景帝明知道你利用刺殺在拖延時間去護龐宜之他們平安順利的撤離景國南下避難都不捨得殺你，他是真心邀請你共治天下，他甚至希望來世可以和你是親兄弟共用一個姓氏！」
蕭凛聽後，他失聲的哈哈大笑，不停搖頭道：「夕霧，我蕭凛一輩子正直無畏，我很高興我人生最後的結局是為我最愛的盛國而死，所以請你轉告澹台兄，我蕭凛是不會和他一起共治天下！」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kwm5DVZE
【好一個山茶花殿下，果然正直一生無畏懼，既然蕭凛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孤接下來要做的事！】
【殺！】
葉夕霧不發一言，只見她發了瘋似的用右手握緊一個黑色錐子形狀的東西衝到蕭凛眼前！？
由於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蕭凛根本沒時間避開葉夕霧的攻擊！
電光火石間，葉夕霧的左手所戴的那根龐宜之送贈的紅線突然緊綁陷至她的左手手腕的血肉裡，「痛」感瞬間湧至她的全身成功破解了澹台燼在她身上所施的傀儡術！
黎蘇蘇完全清醒過來，終於重新奪回身體的自主權的她隨即用流滿鮮血的左手去阻止要用噬魂鍥刺進蕭凛腹部的右手！
「蕭凛！停止！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
黎蘇蘇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是蕭凛用雙手握住她的右手，然後，他順勢把噬魂鍥親手刺進他自己的腹部裡，痛苦不堪地說：「夕霧...不要傷心...我要以盛國儲君的身份殉國...景帝不過是...送了我一個痛快罷了...」
蕭凛口吐鮮血倒在黎蘇蘇的懷裡，他在失去知覺前，喃喃有詞道：「...冰裳...對不住...我終究為了天下...負了你...冰裳...我想和你再看那朵山茶花...再看到你的笑容...冰...」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IXcflpC1
「蕭凛？蕭凛！」
黎蘇蘇面對蕭凛的死亡，她痛哭失聲，悲痛欲絕地抱住他逐漸失去餘温的屍體。
良久後，黎蘇蘇重新振作起來，她把蕭凛絕筆寫給澹台燼和葉冰裳的兩封遺書放到左手的衣袖裡，她眼神充滿怒火的把自己的靈魂返回她在東宮裡的本體上。
「勾玉，我還有一件事要做...說不定天一亮，魂幡除了蕭凛...也會有我或魔神的份...」
「小主人，莫非你要...你決定好啦？」
「勾玉，擇日不如撞日，我乃正道毓靈仙子黎蘇蘇，今天就是我親手向魔神澹台燼的心臟打進九枚滅魂釘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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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的末端，夜色濃烈，距離日出還有一個時辰。
景宮的東宮庭院寢室裡，當黎蘇蘇的靈魂回去本體後，她睜開雙眼露出堅定的眼神，然後，她緩慢地爬起床兩手推開寢室的門，憤怒的目光停放在庭院涼亭裡的澹台燼身上，她用輕功急速的來到澹台燼的面前。
「澹台燼！」
「葉夕霧？你竟然掙脫了傀儡術？」
黎蘇蘇經已不顧一切，利用自身好不容易修煉出的仙力，加上她雙手結印運用起「傾世之玉」的力量，一股紫光形成的兩條鎖鏈把澹台燼的左右手捆綁在涼亭的柱子上。
澹台燼疑惑不解的瞪眼看着突然變得陌生的葉夕霧，他氣急敗壞地問：「葉夕霧，你要做什麼？你的左眼發出詭異的紫光...為什麼你會有『傾世之玉』？」
「澹台燼，好的壞的都只是風景，總有一天所有前塵往事都會被遺忘，所以我已經看夠那些風景...是時候和你做個了斷！」
「葉夕霧，你這是什麼意思？孤聽不懂！」
黎蘇蘇的右手已經做出準備把九枚滅魂釘打進澹台燼心臟位置的動作，她停頓了一下，右眼眼眶的眼淚控制不止的流到臉頰上，她拼命搖頭，語氣決絕地對他說：「澹台燼，我從來没有喜歡過你，因為我是來殺你的！澹台燼，永别了！」
接下來，黎蘇蘇撕心裂肺口吐鮮血的喊出「滅魂之釘」，三枚滅魂釘順勢殘酷地打進澹台燼的心臟裡，再來打進另外三枚時，澹台燼痛不欲生的鮮血從他半張想說話的嘴巴裡噴出來仍然阻止不了他對她說的那句「葉夕霧...我還是愛...你...」。
儘管如此，黎蘇蘇繼續無情地把最後三枚滅魂釘打進澹台燼的心臟裡。
「什麼？」
黎蘇蘇只能眼白白見證最後三枚珍貴的滅魂釘竟然意外地被護心鱗擋下，變成珍珠粉未般碎落在空氣裡消失不見！？
「護心鱗到底是從哪裡飛出來的？」
勾玉眼見祂的小主人陷入混亂的僵局，衪立刻查出護心鱗是從小主人左衣袖裡那封蕭凛寫給澹台燼的遺書裡飛出來為後者擋下一劫！
「沒了！滅魂釘最後三枚没啦！爹爹...女兒對不住你們...女兒失敗了！怎麼辦？我到底要如何才能夠...嗚咽...」
最後達入卯時，黎蘇蘇和澹台燼雙雙痛苦地口吐鮮血，發出怒吼的暈倒在東宮庭院的涼亭裡，無緣看見今天日出的第一道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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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蘇蘇甦醒過來時，九月經已來到中旬，她發現她身處在只有一縷月光照進的幽暗牢房裡，耳朵還能聽見牢房外的秋風蕭瑟。
不過，她驚愕地發現過份使用「傾世之玉」的真正後遺症是視力衰退得厲害，她現在只能勉強看見有光的地方，但所有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朦朦朧朧的。
黎蘇蘇甚至看不清她的背後站了那位幾日前被她發狠地打進六枚邪門暗殺釘器，導致在乾清宮的寢殿裡卧床不起差點長留鬼門關的景帝澹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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