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7 看似無情但有情
隨着五月修仙界的百年大比的結束,黎蘇蘇馬上和她的養父衢玄子坦白她想修無情道的決心。
「『無情道』看似無情但有情,心裡所懷的情意是指對天下蒼生的重視。爹爹,蘇蘇已經下了決心從現在起,我要嚴修『無情道』對抗自荒淵結界消失後受到魔域的威脅!」黎蘇蘇站在衡陽宗的宗殿對坐在宗座上的衢玄子認真地說。
衢玄子聽到女兒的決心後,他只是問了一道問題:「蘇蘇,作為衡陽宗的掌門人,我當然開心聽到你要除魔衛道的決心。可是,作為你的爹爹,若你真的修了『無情道』就意味着你終生與情愛無緣,你願意嗎?」
黎蘇蘇垂眸沉默片刻,她的内心無奈道:「五百年前,葉夕霧和澹台燼的恩怨情仇早已教會了我何謂“情愛”。」
「爹爹,女兒願意。我為了修『無情道』在大比上向大師兄說倘若是我贏了他,我和他的婚約就此取消...結果贏的是我。」
衢玄子眼看黎蘇蘇毫無波瀾的公布她和公冶寂無從孩童時期定下的婚約被她親自退婚,他嘆了口氣,道:「好,爹爹會支持你的決定。」
五月初十一,百年大比完結後的翠日清晨,當黎蘇蘇從衡陽宗的宗殿緩步走出宗門後,她抬眼看了看天邊那道日出金光,道:「這下子,我真的和過去完全說再見了。」
眨眼間,滄九旻昨天在百年大比上向她說的那句話在她腦海裡響起來,『蘇蘇,我想和你用『過去鏡』回到過去,因為我希望和你能够重新認識彼此,然後,重新開始。』
黎蘇蘇眉頭輕皺,她用瞬移消失在衡陽宗的宗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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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一天的時間在不同人的感受裡可快可慢。
不過,今天對於公治寂無來說有如度過了一個春秋,只因他仍然處於被黎蘇蘇在百年大比上打敗後,她取消和他婚約的打擊裡。
於是,公治寂無決定從今天起花上一個月以上的時間留在人間界的大景國,一邊守護失去結界的荒淵和追踪妖怪,一邊分散他此刻消極的心情。
『師父,徒兒没用,徒兒只能用這種方法逃避和蘇蘇接觸...因為徒兒還是喜歡她。』
『為師明白你的心情,可請你忘了蘇蘇吧!她今早經已向我禀明她要修煉『無情道』的決心。』
黄昏的金光餘輝消散在五百年前劃分盛國和景國的邊境,公治寂無看見此番風景後,心裡的哀愁再次湧上心頭來。
「蘇蘇...我到底做錯了啥?你突然去修『無情道』,其實是要和我取消婚約的借口吧?」
夜幕終於降臨,公冶寂無決定在這較為接近荒淵入口的山頭上施法搭了個帳篷好好視察荒淵崩壞的情況時,他也可以平服内心的哀傷。
儘管如此,公冶寂無入睡後,他還是夢見了他的小師妹,黎蘇蘇。
『大師兄,這神女圖好美!我很喜歡,謝謝大師兄的禮物!』
『大師兄,爹爹答應了你和我的婚約啦!將來我一定會穿上鳳冠霞帔高興地嫁給你,因為我喜歡你,大師兄!』
『大師兄,假如我贏了你,我們就取消婚約吧!因為我決定去修無情道。』
「蘇蘇,你可不可以不去修無情道?我暫時還不能放下對你百年以上的愛。懦弱如我...我只能借守護荒淵結界之名來逃避你...」
公冶寂無一覺睡醒,他精神飽滿的走出帳篷接受陽光的照耀。接着,他沿途欣賞這座山頭白晝的美景時,他遇見了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高挑女子站在一個被刻上【宣城王蕭凛之墓】的墓碑面前。
女子彎腰把手裡的那束白菊花放到碑前,然後,他聽見她的聲音哽咽道:「夫君...請願諒我現在才能親自來這裡拜祭你...要你久等啦。」
公冶寂無嘆息道:「願天下有情人都有團圓的一天。」,正當他準備繼續前行時,身後的一把柔美的女聲把他叫停了。
「公子...小女子斗膽一問...請問公子你是人還是...還是鬼?」女子站在墓碑前膽怯地看着停在一棵大樹旁的公治寂無問。
「姑娘,這大白天的,我當然是人。」
當女子看清楚公治寂無的容貌後,她竟然哭淚成人的跑到他身前激動地擁抱他說:「蕭凛...」
「姑娘,男女授授不親。你大概認錯人...在下叫公冶寂無,我是衡陽宗的修仙弟子。」,公冶寂無被陌生女子擁抱住使他雙手只好尷尬地高高舉起,他不敢用手觸碰到她的身體。
「五百年的輪迴,我也不叫葉冰裳。公子,小女子現在叫妹女。」
另一邊廂,昨天的百年大比結束後,修真界立即流言四起說毓靈仙子取消和公治寂無的婚約是因為她移情别戀喜歡了那位贏了百年大比名頭的逍遙宗小師弟滄九旻。
今晚,黎蘇蘇的住處【星霜庭】裡,月扶崖生氣地把這些傳聞告訴她的小師叔,可黎蘇蘇平靜地為她的小師侄倒了半杯茶,笑道:「這有啥好生氣?我是要修煉『無情道』的人,那些風花雪月的八卦傳聞與我毫無關係。」
月扶崖聽了黎蘇蘇這番話後,她抿抿嘴,傷心地道:「小師叔,你為了修『無情道』和大師兄取消婚約...修仙界的金童玉女就這樣子散了...真的是太可惜!」
之後,黎蘇蘇花了半個時辰安慰月扶崖。這晚,她讓她的小師侄留宿在【星霜庭】的客房裡。
子時,黎蘇蘇仍然在床上輾轉反側。
『黎蘇蘇,稍等一下...上個月在翩然把蝙蝠妖消滅,我們離開那棟破廟後,我有没有啥異常?』
『没有!』
『真的?』
「假的。」黎蘇蘇在床上轉了個身子道。
那天黎蘇蘇和翩然離開破廟後,大家在路上高興地聊了一會便各自歸家。
黑夜裡,幸得星光指路否則四周將會如墨水般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黎蘇蘇...你喜歡景宮裡那副吾畫的神女圖嗎?』
『你說什麼?』,黎蘇蘇差點忘了走在身後的滄九旻,她略顯緊張地轉身抬眸一看,卻發現漆黑中一雙發出詭異琥珀光的血瞳正盯着她看,『你不是滄九旻!你到底是誰?』
『吾是誰?你不是比他本人還要清楚嗎?五百年前,吾之所以放過你一命只為吾無聊的時間裡加入一些水花罷啦。現在,吾要為吾的話本本子畫上正式的句號。』,滄九旻從黑夜裡走到黎蘇蘇的眼前,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讓人窒息的魔氣。
黎蘇蘇警惕地架起隨時拔劍對峙的氣勢,她一言不發的怒目對視對方。
『黎蘇蘇,吾是他,他是吾,這是事實。在不久的將來,吾將會重臨這個世界上,開啟同悲道。』
『我身為鳳凰族的最後神女,為了阻止你重啟那萬惡的同悲道,我早已準備好和你這魔神同歸於盡!』
『好!黎蘇蘇,吾就在魔域等你那句“同歸於盡”,咱們後會有期。』
滄九旻眼白一翻,人就昏了過去倒在草地上。
黎蘇蘇驚魂未定,現在又要去救突然失去知覺的滄九旻。
『滄九旻!你到底怎麼啦?你如今是誰啊?』,黎蘇蘇心急如焚的抱起陷入昏睡的滄九旻到自己的懷裡,眨眼間,她似乎穿越回到五百年前在景都潑寒節那晚,她也是和今晚一樣措手不及,擔心不已的抱住為了保護她而遭受毒箭命危的澹台燼。
『滄九旻,你千萬别出事...你一定要控制住在你體内的那股魔氣意識...明明我已經在五百年前把你體内的邪骨抽出...為什麼你還是逃不掉成為魔神的命運...』
晚風從窗外吹散了黎蘇蘇的回憶,她再次在床上轉了一身,鼻子一酸,喉嚨裡苦澀難受,她終於在今晚放下所有對滄九旻冷漠的偽裝,痛快地哭了出來。
「小主人,你其實是一直深愛着小魔神。」
「勾玉,我為了五百年後再去救他,我也下了決心修煉『無情道』,那怕我最後要和魔神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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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大比大賽結束後已有數天,修仙界的眾人仍然為毓靈仙子去修煉【無情道】而和公冶寂無解除婚約感到惋惜。
最近,修仙界又開始新的八卦,傳聞逍遙宗的小師弟滄九旻正努力地追求衡陽宗的毓靈仙子,黎蘇蘇。
「五月十五,今晚月圓十分適合咱們來談場風花雪月,你說對不對,毓靈仙子?」滄九旻笑着望住坐在對面的黎蘇蘇問。
黎蘇蘇先翻了個白眼,然後,她生氣道:「滄九旻,你到底啥時候變得如此死皮賴臉?你再用瞬移失驚無神的出現在我的【星霜庭】的話,當心我向兆悠伯伯告狀!」
滄九旻聽了她這番話後,他繼續滿臉笑容的反問:「噢?假如毓靈仙子,你是真的不歡迎我的話,那你又如何解釋你我現在坐在庭裡邊賞月邊享受銘茶?」
黎蘇蘇更加激氣地解釋:「滄九旻!我這是叫好客,你懂不懂?」
滄九旻笑瞇瞇的雙手抱胸看着黎蘇蘇問:「不懂又如何?」
果不其然,正如滄九旻想的那樣,黎蘇蘇當真惱羞成怒地對他罵:「你給老娘我馬上滾回去你的逍遙宗!」
當黎蘇蘇從庭坐站起來準備做出送客的動作時,她剛伸出來的右手就被滄九旻用手反緊握住,「蘇蘇,我說過今晚要和你談場風花雪月,擇日不如撞日,你想我用『過去鏡』回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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