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riel R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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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yes其實比任何人都還贊同Morrison擔任指揮官,他當然知道這個位置本應屬於他,他也確實忌妒,他甚至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但不能否認Morrison的確很適合,人民需要的不是領導者,是信仰,看看那漂亮的海報,大家都愛Jack Morrison,金髮碧眼,標準的甜心,誰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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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愛。他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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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那個四處對人笑的Jack Morrison,也不是說之前不會,但現在這種面對政府面對民眾的虛假笑容,他很討厭,那才不是他愛的Jack Morrison,他想念以前那個會露出真心笑容的Jack Morrison,他想念那個在戰場上即使處處充滿危機卻依然露出笑容安撫人心的Jack Morr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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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沒讓Morrison知道,其實他早就知道Morrison坐上指揮官的原因了,就在Morrison授命後的一個月,從此他恨著聯合國,每次Morrison要讓聯合國介入任何OverWatch的事務時,他就全力反對,撕破臉的爭吵、打一場置對方於死地的架、粗暴又增加裂痕的性愛,什麼方法都好,他就是要告訴Morrison他是反對的,即便沒有一次結果是符合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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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又一次看著Morrison受傷,看著Morrison一年比一年衰老,他還記得Morrison從前總愛說的,拯救世界,Morrison確實做到了,他們一起做到了,可是世界從來沒有回報他,反而是反過來報復他,他比誰都痛恨這個世界,但他最痛恨的不外乎是OverWatch,要是沒有這個組織,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他們早該在戰爭結束就直接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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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的問題出現的時候,他只想著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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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在戰爭結束後就帶著Morrison遠離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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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per站在鏡子前,摸著自己的臉,每個凹陷,每個凸起,每道疤痕,他盯著自己的雙眼,他的Jack曾用許多說法來形容他的眼眸,糖漿、沼澤、琥珀、夕陽,每種說法都是對他的愛,正如他也無比熱愛Jack那雙漂亮的藍色寶石。喔,還有這個鬍子,整齊又乾淨,想當年他總喜歡嘲笑Jack下巴上那些永遠無法好好聚集在一起的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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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炸以後,他就沒看過自己的臉與雙眼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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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觀察自己的時候!他記得他捲入了個爆炸,然後暈了過去,醒來就看到黑灰的上層床板,他嚇得都沒確認上頭是否有人,直接衝到浴室,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臉,沒有潰爛的雙頰,不再是血紅的雙眼,沒變成屍白的膚色,被剃得幾乎看得到頭皮的吋頭,還有年輕得可怕的五官,那場爆炸難道讓他返老還童了嗎?又或者其實他暈過去很久了?Sombra的玩笑?Angela Ziegler又在他身上做奇怪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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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閃過很多種原由,他就是沒想到自己進行了時間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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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yes中尉!」伴隨著敲門聲傳來的稱呼,男聲,低沉沙啞,有著會吸引人的磁性,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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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per愣了愣,他不可能忘記這聲音,他被這個聲音稱讚過、愛戴過、誘惑過、命令過、怒吼過、怨恨過,這個聲音用過各種稱呼叫他,長官、中尉、上尉、少校、隊長、指揮官、Gabe、Gabriel、Reyes、Reaper,他知道這個聲音可以非常威嚴,指揮整隻軍隊;這聲音也可以非常誘人,增加他們在床上的情趣。他絕對可以說他比任何人都還了解這個聲音,所以他可以發誓,Reyes中尉這個稱呼絕對不可能再出現,他到底是來到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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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話,只是繼續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要找出些蛛絲馬跡,年輕外表的他,以及那個很久以前的稱呼,有個想法在他腦中慢慢浮現。他脫掉棉質的上衣,露出佈滿傷痕的軀體,但是不夠多。他摸上左肩,這裡應該還要有兩個彈孔,那是他第一次以OverWatch先鋒小隊隊長上戰場時受的傷;他摸上胸口,這裡應該要有個十多公分長的刀疤,那次還是Morrison在戰場上親手替他縫的;他摸過一根一根的肋骨,有次斷了右邊三根,有次是左右各兩根,左邊由上數來的第二根還有次是被Morrison揍斷的;最後是腹部,這裡應該要有大大小小的術後疤及彈孔;最重要的,曾經被完全剖開的身體,應該要有那明顯又令人作噁的Y字。現在他胸口最明顯的,是那隨著爆炸就不見的軍籍牌,他本來準備交付給Morrison的軍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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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袋裡的那個想法,他覺得他可能是回到了過去,但是為什麼是只有意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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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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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per被嚇了一跳,他回過頭,是門外的人撞了進來,那人重心不穩還差點摔個狗吃屎,穩住身體後那人抬起頭,晃了晃金光閃閃的腦袋,眨了眨比天空還清澈的雙眼,露出的笑容是他最懷念的那種真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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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抱歉,Reyes中尉,您都沒回話我以為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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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Reaper輕輕道出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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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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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per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臉,張開雙臂擁抱對方,把臉埋在頸窩嗅著對方的氣味,感受對方的溫度隔著棉布傳遞過來,他聽到了對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只因為擁抱就欣然怦動的Jack Morrison,真是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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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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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真的?」Jack在他頭頂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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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抬起頭直接吻上去,Jack嚇得立刻推開他,擺出防禦姿勢隔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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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官,你沒事吧?」那雙藍色眼眸的眼底滿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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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per這才想起來他甚至沒確認這是什麼時期,原來他們兩個還沒在一起?那這是多早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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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他開口,試著保持平淡的語調。「心血來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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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狐疑地看著他,慢慢退出浴室。「沒事的話就別磨蹭了,長官,別忘了我們要去注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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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他就知道他在什麼時期了,Soldier Enhancement Program,聯合國那不人道的秘密強化計畫,想要製造出多名美國隊長來迎接接下來的戰爭,將近百人參加的計畫最後只有十幾個人生還,他和Jack Morrison很幸運地成為其中兩名,後來生還者被分配到各個地方,他和Jack由於成績優異被任命待在新成立的小隊──OverWatch,被送到最危險的前線,不過他們倆個成功打贏了戰爭,活了下來,但與他們其它一起參加SEP的同伴們卻幾乎都死在戰場上了,大家認為他們強於一般人就讓他們執行最危險的任務,世上存活地強化士兵大概就只剩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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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SEP,他們倆個又還沒開始交往,那不就是剛到達計畫基地沒多久的時候嗎?畢竟他可是在認識Jack兩個月後就成功追到了對方──好吧,其實是相反,是Jack提出追求的,他也因為Jack的積極看上了對方。SEP整個計畫最讓他感謝的大概就只有遇見Jack Morrison這件事,他們在這個時期度過了最甜蜜的時光,全心全意愛著彼此,直到戰爭結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維持了將近7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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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會回到這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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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會回到年輕的自己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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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那隻猴子和Angela Ziegler有提過時間旅行這件事,當時說了什麼來著?當年他忙著處理BlackWatch被曝光的事情,沒有聽太仔細。有提到只有意識回到過去這件事嗎?好像沒有,他們當時貌似都在講改變歷史這一點,時間旅行的資訊實在是太少,早知道他在直布羅陀基地偷竊OverWatch資料時也多少翻翻醫療或者科學的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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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yes中尉,沒有時間讓你磨蹭了!」Jack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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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per翻了個白眼,Jack Morrison要說從年輕到老都沒變過的就是時間都算準準這一點,連遲個一秒都不行,還會像個老爹一樣碎碎念,所以OverWatch許多特工都在私底下稱他為老爹不是沒理由的。他快速的洗漱了下,出門就看到Jack把他的那套實驗要穿的連身衣在他眼前攤開,一臉是要幫他穿上的樣子,眼神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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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Jack以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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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乖脫下衣服讓Jack替他穿上,Jack彎著腰在扣釦子,低下頭就能看到那垂著的長睫毛,俯視的Jack看起來就很平靜、乖巧、惹人憐愛。他正想要伸手去摸那張漂亮的臉時,Jack抬起了頭,一雙兇狠的藍眼睛瞪著他,這就不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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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的百米紀錄保持是真的,長官,我們就要遲到了,等我洗漱好就要衝過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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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他推開Jack,背著他翻了個白眼,他聽見Jack走進浴室,然後他走去翻了下自己的床鋪,果然,他們才剛來到這裡一個禮拜,他的Jack還是那個農場土包子中士男孩,滿腦子都是想拯救世界,渴望光榮地死在戰場上,傻得可愛,殊不知自己未來卻是死於最羞恥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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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盯著自己的東西發愣了!快點別上名牌!」Jack丟給他一個印著他名字的可笑名牌。「你是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嗎?我們該走了,今天我們是第一批,真的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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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Jack用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看看那年輕的肉體,光滑又結實,不像老了後整個身體坑坑疤疤的,肌肉還有些鬆弛,摸起來沒啥手感。他還在感嘆年輕的肉體就被Jack拖著向外跑,粗魯地差點把他的衣服扯破,一路上還碎嘴著剛才的事情,埋怨自己這個禮拜總是在替他打理所有事情,他突然有點搞不懂當年怎麼會愛上這個婆婆媽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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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是直接撞進實驗室,裡頭已經有三組人在等待了,他記得這些人,沒有一個人熬過實驗,旁邊還有好幾名穿著防護衣的科學家和醫生,全都轉過頭來看著他們,Reaper尷尬地露出笑容想要示好,Jack則是低頭說著抱歉拉著他到達他們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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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Jack把他押上床,替他系上皮帶。他努力回想著當年的場景,藥的副作用每次都不一樣,所以必須要把他們死死綁在床上,一組兩人,輪流注射,Reyes總是當第一個,因為Jack認為自己無法在承受藥物後再照看另一個人,這也是事實,Jack在頭幾個禮拜注射完後幾乎都會全身癱軟無法行動,像個金毛犬攤在他身上,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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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嘴巴,長官。」Jack拿著圓柱狀的口塞在他眼前示意,雖然這讓他想起他們在床上的情趣,但他至少還明白現況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是為了避免他們一時咬斷舌頭,當年接受藥物的痛苦回憶慢慢浮現,他這才意會過來,他又要再經歷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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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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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地張開嘴巴,讓Jack把口塞固定好,難道讓他回到過去就是為了再折磨他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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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長官。」Jack退了一步讓早在一旁等候的科學家和醫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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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拿著一個鐵盒走來,那裡頭裝著好幾管藍色藥劑,不讓他有心理準備就一管接著一管注射進他的身體裡,科學家則在他身上貼一堆電線,接著擺弄一旁的機器,Jack站在他面前,雙手抱著胸,咬著嘴唇,擔心地看著他,他怎麼就沒有Jack也會這樣緊張兮兮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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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Jack恍神去了,沒去留意醫生已經注射完畢,而科學家按下了啟動按鈕,電流立刻貫穿他全身,身體跟著抽蓄起來,體內的藥劑被電流刺激到,像蟲一樣開始順著血管在他身體裡亂竄,他雙手握拳咬緊牙關,整個背弓了起來,痛苦地想要掙脫身上的皮帶。不過雖然感覺上是很糟糕,但還在能承受的範圍內,他甚至都懷疑起以前的痛苦是不是假的,然後他意識到,是他習慣了,平時霧化的感覺比這個遭透了,霧化是讓他整個身體分解又再度組合,每次霧化都像是去地獄繞一圈。霧化中的他是處於死亡的狀態,不像現在,即使難受,還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至少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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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適應後他抬起眼看向Jack,Jack先是愣了愣,然後也繼續直直地盯著他,眼神毫不掩飾地流漏著擔心,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在受折磨時Jack是如此地擔心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原來Jack都會看著他,他好像都是閉著眼透過冥想度過長達一小時的實驗,他不曾張眼過,他就這麼錯過了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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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他不是只有傻而已,是究極的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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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至少在Jack的注視下讓他完全忘卻痛苦,他平安度過這次的實驗,別組的就沒這麼幸運,看過去已經有兩個屍袋在那邊,他移開視線,Jack已經在床上等他了,他過去把他死死綁住,Jack緊握的雙手在顫抖,他抬頭一看,Jack又在咬嘴唇了,眼神在醫生身上和屍袋之間飄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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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Jack,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會活下來,活到戰爭結束,活著一起經歷一切,然後在同一天一起死在總部,又在同一天以另一種身分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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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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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有美國隊長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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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一臉WTF,然後笑出聲。「真有你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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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事實,張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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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痛苦的模樣跟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流滿整張臉的淚水、浸溼整件衣服的汗水、佈滿青筋的脖子、死命地在床上掙扎、痛不欲生的慘叫,還有那雙直直盯著他的清澈眼眸,Jack都會一直看著他,但是通常他都會把眼神移到別處,不跟Jack有任何交流,今天不一樣,他就像Jack剛剛看著他那樣看著對方,把Jack所有流露出來的情緒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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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Jack不應該在這裡承受這種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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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Jack就不應該離開印第安納,不應該從軍的,不應該答應參加SEP的,不應該上戰場,不應該接下指揮官,不應該承受所有輿論,不應該成為聯合國的傀儡,不應該在爆炸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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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Jack最一開始就不應該遇上他,不應該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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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回到了這個時代,他可以把他的Jack趕回家去,這樣就不用經歷未來那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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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撐過了這次實驗,當然,Jack撐過每次的實驗,而旁邊則又有一個人沒撐過來,但那都不重要,Jack整個人癱在Reaper身上,雖然全身無力,但卻特別有精神,還笑著跟他說話,他扛起Jack,一步一步把對方拖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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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過來了,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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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你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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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知道你今天很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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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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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幾天都沒喊過我的名字,而且也不會那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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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來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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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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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跟Jack相處了數十年,該習慣的都習慣了,怎麼可能記得他們初遇時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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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宿舍他就把Jack丟在床上自己去浴室清洗,出來卻看到Jack已經恢復力氣還在地上做伏地挺身。Jack Morrison是個工作狂,完全不懂得休息,即便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了他也會像現在這樣做運動,他們吵過那麼多次架,有好幾次就是因為Jack都不好好休息,掛著重重的黑眼圈,硬著頭皮也要把所有文件批改完,氣得他直接翻桌,和Jack打一場架,讓對方累得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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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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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352、35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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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做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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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357、358、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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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下去直接把Jack拉起來,不聽對方抱怨就把人丟進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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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然後給我休息,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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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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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官階比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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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Jack就閉嘴了,等浴室傳出淋浴聲他才離開回到自己的床上,大字型躺在床上,思考著,如果他成功把Jack趕回家去了,未來真的會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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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了Jack,他就要一個人度過整個SEP計畫,或者死於SEP;自己一個人帶領小隊打仗,沒了默契十足的副官搞不好會死在戰場上;自己一個人承受失去位置的痛苦,搞不好戰爭結束直接被聯合國丟進監獄,一個人在牢中等死;自己一個人死在總部,可悲的被水泥壓死;自己一個人從墳墓爬出來,承受Angela Ziegler在他身上做的各種實驗;自己一個人報復世界,沒有人會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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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讓他發洩情緒,沒有人能理解他的情緒,沒有人能安撫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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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擔心他,沒有人會在意他,沒有人會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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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出聲,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全身因發笑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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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清楚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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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根本是繞著Jack Morrison這個人打轉,他身邊可以沒有Jack Morrison這個人,但那就不是Gabriel Reyes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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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時間問題出現的時候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現在終於想通了,他人生中的時間定點是那些事件?不,他的時間定點並不是事件,是Jack Morrison這個人,自從遇到Jack Morrison後,他往後的時間線都是不可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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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給他機會回到過去是為了什麼?為了讓他認清事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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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Jack已經淋浴好走出來,看到在床上大笑的Reaper露出不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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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Fucking Morrison!」Reaper從床上跳起來,上前抱著Jack。「哈哈哈,你到底是上帝派來我身邊的天使還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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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想天使是你,長官,畢竟你有天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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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滿嘴好話的崽子……」Reaper把自己的臉埋進Jack的頸窩裡。「你總有一天會因為這樣害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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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Watch就是因為你的一個Yes被毀滅的,要是你說的是No就好,要是你沒有帶頭違抗命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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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Jack Morrison,代表OverWatch同意這個行動,無視所有聯合國和俄羅斯命令,OverWatch會投入所有人力,全力阻止智械進攻西伯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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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也沒想到Jack會違抗命令,他明明提醒過Jack好幾次聯合國就是在等他的一次反抗,然而果然如他所料,聯合國放在OverWatch的間諜們已經做好所有準備,炸彈在這個聲明發出後一個小時就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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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點來不及把Jack拉出爆炸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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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也抱住了他,一隻手揉著他的後頸,然後在他耳邊低語。「別哭了,Gabe,我在這裡,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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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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