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四月廿六,有一個百姓鬼鬼祟祟地走進了一個巷子中,似乎是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因此加快了腳步、穿梭在縱橫交錯的小街巷,跟隨在後的幾位捕快霎時間迷了路,只能站在原地,憤恨地剁了剁腳,並牙癢癢地說:「可惡!人跟丟了,我們也迷了路。」領頭的人冷靜地回應:「別急,我方才一路做了些標記,我們先沿著來的路撤退,回到官衙再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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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茶樓的臺閣上,道士喝著怡人清香的茉莉花茶,雖然花茶入口微甜,清新的茶香也慢慢沁到咽喉,本應該是使人感到放鬆,可是道士心中的憤怒並沒有因茶而散,回想著昨天與皇帝的對話,徹底讓道士感到心寒,他不明白為什麼身為一國之君對於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可以視而不見,也不理解既然有資源去處理,為何要把資源投放在無用的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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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裏)
「唷?這不是道長嗎?朕坐在這裡也聽到您在仁安門前的聲音呢,道長此番前來所謂何事啊?」皇帝慈祥地說道。
「望聖上恕貧道無禮與唐突,貧道在這城中也有數天了,可是在短短幾天終竟發生兩大命案,百姓甚是恐慌,加上城外疫症未除,敢問聖上您會如何處理?」
「上次道長前來,朕已經說過切勿憂慮過多,如今疫症顯而易見已呈現消退的情況,而且當務之急恢復我國經濟運行,使百姓安居樂業。有關於近日的命案,朕明白百姓會感到不安和擔心,朕亦甚是難過,故此已加強城中治安、巡邏的次數,同時朕希望百姓以平衡的心情去處理和面對,這樣才能使大家的生活重新正常。」
道士瞇瞇眼曰:「聖上,若是加強了又怎麼會連續發生命案呢?恐怕聖上是言而不做吧。百姓每天活在性命有虞的恐懼中,滿朝文武大臣以及聖上您卻依舊過著奢華的生活,不僅迴避問題,還處處以藉口搪塞黎民,這是有道明君該做的事情嗎?」
身旁的近臣大聲喝道:「狂妄之徒!你是用什麼語氣跟聖上說話,一個小小的道士竟然用這種語氣說話,真是膽大包天啊!聖上,臣以為將此人逮捕下獄以示君威!」
「此言差矣,應該將這狂妄之人立馬處死!竟敢對聖上大為不敬,他死一萬遍也不足為惜!」
「沒錯!處死……」
朝廷上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語,不是指責道士的言行,就是在喧議如何處置道士,整個宮殿忽然聲音嘈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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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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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的大臣整齊有序向著皇帝的方向跪下,而皇帝的神情毫無變化,從頭到尾都是慈祥地笑著。
「眾愛卿於朝廷上諠議,朕心中有數了,有勞你們的一番苦心了。道長您說的話很有理,是朕做錯了,朕會好好反省自己,不再讓百姓擔驚受怕。」
大臣們大多聽到後都一臉驚恐,而道士聽到後也感到有些錯愕,略微震驚地說:「感謝聖上,可貧道不僅僅只是想得到一個道歉,更想希望陛下能腳踏實地地做出改變,我……」
皇帝身邊的宦官突然打斷了道士,謙卑地說:「抱歉道長,陛下感到疲憊了,道長您也累了,您先回客棧好好休息吧,稍後日子待陛下休息好再與道長您詳議國政。來人送道長出去。」
「道長,請吧!」
侍衛們筆直地站在道士面前,絲毫不給道士任何機會再上前或說話,道士無可奈何地只能離開宮殿,離開前回頭隱約看到皇帝對自己的眼神是藏有殺意,可臉上依舊是保持慈祥的微笑,道士搖了搖頭,明白了此次的對話,也明白整個朝廷的黑暗已經是根深蒂固。
看著道士的遠去,皇帝沉着臉說:「這是朕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做無意義的行為,就留下你的性命吧。」
「陛下保重龍體,切勿因為這一些小人而傷了自己的氣,以卵擊石而已。」身旁的太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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