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戰之罪》---（《灣仔遊戲》雷一恆外傳） - 三、似是故人來（下）

雷一恆到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確保自己精神颯爽之後，他換過一件衣服，然後便出發到「Sampan」去。

距離「Sampan」還有兩個店舖的距離，雷一恆就已經嗅到一陣吸引的食物香氣。

他加快腳步走到餐館前，發現餐館內已經坐無虛席了。

這時候Van仔看見了呆站在店外的雷一恆，立即高聲叫道：「喂，你來得正好，另一位侍應臨時『射波』了，我正忙得要命，你快來幫我送餐啊！」

雷一恆還未來得及回應，他就被Van仔一手拉進店內，順手將圍裙穿進他的頸項。

雷一恆當然不想充當侍應，可是他想到畢竟昨晚Van仔一個女生三更半夜將自己送回房間，這個恩情始終還是要報的，所以便不吭一聲，開始聽著Van仔的指揮幫忙送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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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時，餐館最繁忙的時段總算過去了。

當雷一恆還在吧檯前坐下休息時，濃烈的香味卻從他身後傳來。

Van仔將一籃看得出是新鮮出爐的蒜蓉包，以及一碗淺綠色的咖哩放了在雷一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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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印度五星級酒店廚房當侍應時，順道向廚師偷師學來的紅咖哩。我用的香料，算是獨門秘方喔，快嚐一口。」

Van仔一邊說，一邊已經逕自拿起蒜蓉包蘸在綠咖哩中，然後一大口吞下了半個蒜蓉包，吃得津津有味。

雷一恆見她吃得如此滋味，也學像她般進食，沒想到他才把麵包放進口中，綠咖喱的辛辣立即刺激了他的味蕾，使雷一恆狼狽地咳了起來。

Van仔啼笑皆非地放他送上了一杯水，然後說：「你不是吧，這麼能打，可是居然不會喝酒，也不能吃辣。」

「誰說吃辣和喝酒跟好打有關係？」雷一恆連續喝下了三杯水，口中的辛辣感才稍為舒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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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仔不管雷一恆，自己繼續享受著美味的綠咖哩，並說：「有你這種不煙不酒，而且還這麼能打的男人，你的女朋友應該頗有安全感吧。」

「女朋友？」雷一恆不解地望向Van仔。

「對啊，昨晚你喝醉了，我一邊扶你回宿舍，你一邊就在喃喃自語地一直叫著『郭爾心』，這還不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嗎？」Van仔笑著說。

雷一恆沒想到自己喝醉之後，心事會如此不經修飾地透露於別人面前。

只是一想起郭爾心，雷一恆又不免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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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沒有保護她。」雷一恆接著用蒜蓉包填滿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談及郭爾心的話題。

而Van仔也識趣地「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另有他想地點了點頭。

看著店內的環境，雷一恆再看著自己身上的圍裙，他心生一念，然後抬起頭向Van仔問：「你會想聘請一個不會臨時請假，而且可以幫你趕走麻煩醉酒客人的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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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打烊的夜晚。

轉眼間，雷一恆已經在「Sampan」打了兩星期工，而他雙手的狀態已經恢復到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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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仔隨手將自己的圍裙掛在吧檯，公器私用地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再問雷一恆：「喂，今晚想喝什麼？」

「由你發辦吧！」雷一恆經過兩星期每晚被Van仔灌酒之後，現在的酒量比起他的身手突飛猛進更多。

「好吧，那就來一杯『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吧。」Van仔笑意盈盈地倒出了一杯粉紅色的酒推到雷一恆面前。

雷一恆眉頭一皺，說：「我可以不要這杯嗎？」

「哦！」Van仔一屁股坐到雷一恆身邊，「你忍心拒絕我的愛意嗎？」

「當然忍心。」雷一恆無奈地點頭。

「真是不解溫柔！」Van仔扁嘴假裝失望，然後將自己的啤酒推到雷一恆前，「你喝這杯好了。」

曾經被雷一恆視為苦水的啤酒，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是比水更解渴的飲料了，再加上奧地利有不少德國入口的啤酒，入口自然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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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雷一恆準備將啤酒湊近嘴邊滿滿的嚐一口時，他卻聽見外面傳來了戛然而止的一聲輕呼。

「這是什麼聲音？」Van仔聽了，臉上也有點驚疑地望向雷一恆。

憑雷一恆的經驗，他知道這是女性遭遇危險所發出的叫聲。

而戛然而止，就是代表有人出手阻止受害人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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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恆望向雙手，靈動的手指頭似乎在暗示他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雷一恆留下了一句：「我出去看看。」

然後他便就此揮長而去，只留下了Van仔一人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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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男人！隨便拋下一句就連店也不幫我收！」Van仔呢喃著，望著自己放在吧檯上無人認領的「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心裡發悶，於是便索性自己直接將酒一口乾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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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打烊了嗎？還是還可以點一兩客小食？」

一聲禮貌的提問從Van仔背後響起，她轉頭一看，有一位女生正站在店前向她微微點頭示好。

Van仔看著這名女生，心裡不禁驚訝，那是因為她意外居然會在深夜還有香港女生一人獨自來光顧。

「店是打烊了，不過還是有東西可以食的。你先喝杯酒，我去廚房隨手煮點小吃給你。」Van仔把對方邀請進店裡，只用了十多分鐘就煮好了一盤炸魚薯條，而且還送上了一杯啤酒。

女生見著熱得冒煙的食物，不禁食指大動，簡單說了一聲：「我不客氣了。」

然後就大口喝了一口啤酒，然後爽朗地「呼」的一聲表示舒暢。

Van仔見對方性格爽快頓覺投緣，於是也為自己倒了啤酒，坐到女生身邊跟她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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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女生旅遊嗎？不怕危險？」Van仔先問。

「我習慣獨立，一個人旅遊寫遊記的生活倒是不錯。」女生享受著美食，同時回答。

「寫遊記……聽起來很厲害呢，你是作家嗎？」Van仔又問。

「我只是個記者，有興趣的歡迎Follow我的ig看看我的文章。」女生笑著將自己手機遞上，上面正是她ig的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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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仔看著女生的ig名稱「Y.Shum.K」，女性的直覺令她想起了一個人名。

Van仔呆望著女生，問了一句：「你的名字是郭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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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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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似是故人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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