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戰之罪》---（《灣仔遊戲》雷一恆外傳） - 三、似是故人來（上）

「過來喝酒！」

醉客不管女生已被扯跌，繼續毫不憐惜地想要一手將女生拉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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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銀光一閃，那名醉客的手背上就插住了一枝銀叉。

「啊啊啊啊啊！！！！！！」醉客頓時不醉，還瞪大雙眼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舉起了插住銀叉的手跑出了餐館。

其他幾個醉客在旁邊看得清楚事情發生，紛紛驚呆了望向出手的雷一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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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恆對幾名醉客冷眼旁觀，同時又從桌上拿起了另一枝銀叉。

幾名醉客面面相覷，然後心有靈犀地一躍而上，向雷一恆合圍攻之。

雖說圍攻之人共有四人，但一來四人醉得連站立也不穩，二來四人的對手可是雷一恆，所以這場打鬥其實未開始已經分出了高下。

雷一恆心知自己雙手並未完全康復，因此索性以靜制動。

他先看準四名醉漢的拳勢，然後兩手手持銀叉讓尖銳之處對準四人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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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四聲慘叫此起彼落地響起。

四名醉客同樣來不及收拳，白白將自己的拳頭送到雷一恆的銀叉上，導致每人手上都刺出了幾個血洞。

刺痛叫人清楚，這四名醉客似乎也終於明白了自己跟雷一恆實力的距離。

於是四人連忙拋下用餐費，然後便灰頭土臉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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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走得那麼快嗎？下次你們敢再來，換我把你們摔在地上！令『香港人』的名字在國際蒙羞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嘛！」

剛才被拉跌在地的女生已經自己站了起來，並看著四名醉客逃走的背影高聲叫罵。

這時雷一恆才看清楚女生的臉，他這才發現自己出手相救的人，並不是他腦海裡日思夜想的郭爾心。

雖然她的背影和臉同樣散發著一份硬朗感，可是她眉清目秀，再加上一雙棕色眸子，樣貌算起來還比郭爾心多了一份女性獨有的英氣。

若說郭爾心令雷一恆聯想起談善言，眼前這位女生就令雷一恆想起了廖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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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不出手呢，我也準備揍他們一頓了。」女生望著正在發呆的雷一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膊，「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幫忙啊。我叫Van仔，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過來喝杯酒吧，我請！」

Van仔一手將雷一恆拉到吧檯前，然後逕自走入了調酒區。

她熟手地拿起了幾瓶酒，左倒右倒的湊成了一杯，然後再加入冰塊用搖杯將酒混好。

Van仔將搖杯的酒倒出，剛好倒出了兩杯酒，然後就將其中一個酒杯推到雷一恆面前。

「試一下我的手勢吧。」Van仔一邊豪邁地笑著，一邊先飲為敬。

雷一恆其實不太好杯中之物，但若然此時推卻場面又不太好看，所以便將酒一乾而盡。

但他始終不多喝酒，如此急著把酒吞下反而令他一時嗆住，狼狽地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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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不出來你不懂喝酒啊。」Van仔笑得不住拍打吧檯。

為了避過尷尬，雷一恆唯有隨意地將話題一轉並問：「這家餐館是你的嗎？」

「當然不，我哪有錢？」Van仔笑著，隨手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我是個背包客，偶然路過一些喜歡的地方便會留久一點。上一個月我剛來到哈爾斯塔特，很自然被它的風景吸引了，所以便打算留在這個地方一段日子。然後我遇上了這家餐館的老闆，他也是個年青的香港人，剛好他打算回香港處理一點事情，大概要離開兩個月。於是我便跟他商量好，這兩個月由我代他顧店，而我的報酬則是可以享受這裡的免費食宿。怎樣，聽起來挺化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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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恆看著這家餐館，面積雖然不大，但看得出裡面的裝潢都花費過不少功夫和金錢，看得出老闆非富則貴。

「那位老闆膽敢將整家店交到陌生的你手上，你應該有點能耐吧。」也許是因為喝了酒，雷一恆覺得現在的自己似乎卸下了平日冷酷的偽裝，讓從前熱烈簡單的靈魂重新浮現了。

Van仔輕輕用空酒杯敲著桌子，一邊自豪地笑著說：「我自從2019年之後就離開香港，開始了背包客的生活。好歹是走遍天下，亂七八糟的技能我都學了不少，其中調酒是在意大利學的，當然還有在每個地方也學到一點煮食的本領啦。所以這附近的人都說，自從我來了之後，這餐館的食物都變多元化和好吃了！說到食物，我還真的要推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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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雷一恆喝了人生以來最多的酒，說出了幾個月以來最多的話。

因為酒精，他獲得了久違的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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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雷一恆在小閣樓醒來。

張開雙眼的一刻，他感到自己頭崩欲裂，他想這必就是人們稱為「宿醉」的感覺。

他按著頭，發出了不適的呻吟，打算走到廚房倒杯水。

當他走到廚房時，卻發現不但自己的水杯已經倒滿了水，水杯旁邊還放了兩顆藥。

藥旁，有一張醒目的黃色便利貼，上面有女生秀麗的字跡寫著：「看你的樣子，醒來一定會宿醉。這是解酒丸，正常一顆就好了，頭痛得厲害就吃兩顆吧。如果沒有大妥的話，歡迎來餐館找我，請你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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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雷一恆當然知道這是Van仔的字。

他按照Van仔的指示吞下了一顆藥，說也神奇，頭痛果然在十分鐘左右後就開始減少了。

神智稍為清醒過後，他想起昨晚事情發生的經過，他記得最後自己好像是被Van仔送回閣樓的。

回想起來，雷一恆倒是得自己有點失禮。

然而當他望向冰箱上的泰晤士河與心型時，他想到自己昨夜不經意地出手救了Van仔，心裡浮現了一種久違的滿足感。

他已經很久沒有兵不血刃地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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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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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似是故人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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