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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災難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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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似蚊子的不明大型飛蟲沿著五星級飯店大門侵入,每隻都有籃球大小,巨蚊先是攻擊門房侍應和飯店警衛,負責募款晚會治安的格林集團維安人員隨即出手,沒想到飛蚊怪飛行速度雖不快,卻極難瞄準,如同鬼魅般忽遠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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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維安人員就是這樣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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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關門!」尼莫吼了一句,同時努力穿過混亂人群往宴會廳入口方向移動,想看清外面事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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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保鑣不理會他的警告,拿出武器往外走,倒是離入口較進幾名男賓客企圖跑過去關上大門,卻是晚了一步,一隻巨蚊穿過門洞上方,轉眼飛落男賓客肩膀,布滿倒鉤的蟲腳抓住人體,銳利口器刺入頸動脈立即開始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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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賓客發出刺耳尖叫,彷彿全身肌肉被一片片剮下來,他甚至無法抬起手去撕扯脖子上的怪蟲,手腳癱軟躺在地上不斷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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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神經毒,用手碰到也會吸收。」馬修拉住尼莫,這時宴客廳入口已被合力關起,同樣的尖叫聲在門外交織不斷,暫時沒有第二隻巨蚊飛入,門板及窗外則傳來令人膽寒的撲騰衝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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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口處,托加連忙將俄國老奶奶塞給她的兒子,指著另一側的逃生出口用英語道:「馬上出去!千萬別搭電梯,找最近的房間躲進去鎖好門窗,注意通風口,誰來敲門都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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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企業家還有些愣神,反而是俄國老奶奶迅速捏了捏托加的手,又用拐杖在兒子背上抽了一記,中年企業家趕緊拉著母親搶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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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吸血的那人血管浮出皮膚並變色,白眼上翻,眼看沒救了,眾人盯著怪蚊明顯腫大卻未填滿的腹部紛紛後退,生怕第二個獵物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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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受不了繼續旁觀,甩脫馬修,在托加高聲阻止中,抽起桌巾摺了三折往前撲去按住怪蚊用力一拔,再往地上壓,抬腳一陣狂踩,怪蚊發出嘰嘰聲,剛吸進肚的鮮血染紅桌巾,並在地板上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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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蟲子很輕,肢體也很脆弱,可能用橡膠子彈就打得死,但是除非停下來吸血,在空中動線不定非常難瞄準。得用噴火器或電網之類的武器,看起來雖然大隻,子彈若只是打破翅膀或腳沒啥用,最糟的是人體沾上毒液就完了。」尼莫在蟲子體液和鮮血沾上鞋底前就抽開腳,憑著打擊感分析怪蚊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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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辦?超英會來孤星市嗎?利維坦要怎麼對付這種小蟲子?其他超英也是,只能一隻一隻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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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的光羽攻擊看起來最合適,但要怎麼讓他知道我們這裡有難?說不定米迦勒現在根本不在美國!」眾人紛紛上網求救,發現相關帖子已經在論壇上火起來了,許多網友也在呼籲離孤星市最近的超英快點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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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者敢去掀那塊血淋淋的桌布,或將大門打開一條縫偷偷拍攝,畢竟那種怪蚊也可能一下子叮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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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上的戳刺聲更強了,更糟的是,其中一面玻璃窗開始出現裂痕,怪蚊體重雖然輕,但那支堅硬吸血口器卻有著不合理的攻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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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去找膠帶,讓蟲子成功打洞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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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人不相信超英能及時趕到,紛紛選擇從緊急逃生通道逃跑,還有將近一百人留在宴客廳裡。首富則撥打手機聯繫各種後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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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尼莫你居然空手去抓那隻噁心蚊子!」托加哪管四周人心惶惶,不停翻動檢查尼莫雙掌,確定他的手部皮膚沒遭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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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著加厚桌布了!」尼莫辯解。「托加,你回去看看餐館情況!必要時帶老闆和桑妮姊他們照我們計劃好的路線撤退。我在超級英雄出現前留下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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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瘋子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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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將聲音壓得極低,湊在俄國人耳畔道:「這些權貴都有私人保鑣,能夠支撐一陣子,警察和軍隊很快就趕來了,但我懷疑放蟲子的人就在這間飯店裡。馬修說過,他是被集火的目標,但也有小機率是針對我過去身分的敵人,我得確定這一點。若對方的目標是馬修,他們不會提防我這無名小卒,這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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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飯店不是蟲災起始爆發點,他們現在手機應該已經收到政府避難通知,飯店本身也會廣播通知危險生物活動,飯店方措手不及,顯然這裡就是吸血巨蚊有目的出現並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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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讓你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天天找我練習?」托加氣急敗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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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天能練出個屁的作用!我就是做點心理準備而已!托加,超英如果對準飯店救援戰鬥,表示外面蟲子的無差別攻擊對平民就更危險,我是在要求你冒險穿過大半個城區。」尼莫指向緊急逃生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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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們非得分開行動?」托加搞不懂台灣室友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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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假使其中一個被蚊子咬了,就會拖累另一個,然後兩個都會死。對!我就是在說你會拖累我。」只要同伴還有口氣在,尼莫一定會不擇手段將人拖到安全地點,問題又有哪兒是安全的?這次的敵人又多又毒還會飛,讓他很難辦到自保同時還兼顧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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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你會拖累我!」托加明白他的意思,仍然忿忿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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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你朋友比我多,也去警告他們吧!別開車,四輪容易堵路上,用機車疏散。」尼莫重重拍了下托加,提醒他們是在和死神賽跑,終點線還不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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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加忽然舉起袖子用力抹掉尼莫嘴上的變色唇膏道:「看起來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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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人從餐桌下拖出瑟瑟發抖的飯店警衛,從他身上搶過伸縮警棍,拔足狂奔,背影消失在緊急出口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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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女士!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請把你們手邊的桌巾、披肩還有多餘的衣服拿出來包住重量剛好的碎片或重物,像我示範的這樣--」世界首富將幾片空盤放在桌巾上打包後以鞋跟踩碎,拎著布尾用力旋轉揮動。「想像你們只是打下惡作劇的偷窺無人機,軍方救援小組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只需要支撐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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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的聲音依舊鎮定有力,他本人就是歷劫歸來的最佳證明,馬修‧格林的冷靜立刻感染人群,喚醒美國人的好鬥本性。許多人開始按照馬修‧格林指示就地取材製作防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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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超英一直不出現,政府對付不了這些吸血蚊怎麼辦?」現場的人沒再往外逃,他們無法肯定外頭的蚊群是否更多更兇狠,更別提其他賓客還一直湧入宴會廳尋找庇護,顯然室內還是比外面安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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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超過十分鐘了,市警局的人還沒面控制現場,情況也不完全像首富說的那麼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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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先生,新聞報導說您一直在支持超級英雄,您是否擁有私下聯絡超英的方法?」有記者想起這個關鍵點高聲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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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直接聯繫特定英雄,他們對普通人依舊相當防備,格林集團總部有些設備可以和超英交流,他們也許會商議讓自願的英雄前來救援,但需要我本人權限啟動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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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先生,那您現在能趕回總部嗎?」一個像是商業鉅子的老人顫悠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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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離開掩蔽物進到開放空間有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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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一笑:「沒問題,我的座車可是防彈的。距離飯店大約兩百公尺,抵達該位置不算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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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戶外停車場已然化身世界名車車展,吸引不少車迷前來攝影,他們也成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此時吸血蚊群造成的慘況也已經在網上流傳,室外吸血蚊果然大批成群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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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男子點點耳麥道:「屋外維安團隊會打開雷射火網短暫清出一條路,只夠我一個人跑上車,請勿試圖跟在我後面,我無法保障你們的生命安全,抱歉。」世界首富整整衣領往外走,仍有幾個人蠢蠢欲動打算強行跟上,卻在看見首富衝進雷射火網後又縮回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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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雷射光精密配合著馬修‧格林的腳步落在身邊,動作只差遲滯一秒就會被熾熱雷射洞穿血肉的恐怖通道,正如馬修‧格林所言,專屬一個人的特權逃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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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有幾個人哭叫著從緊急入口處跑回來,飛快關上防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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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蟲子從電梯飛出來!剛剛跑出去的人好多都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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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井,還有比這更溫馨的怪物窩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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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幾乎看見一個駭人景象:塞滿人的電梯,頭頂換氣口蓋子忽然掉落,鑽進了一隻又一隻巨蚊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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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髮青年迅速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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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成功握上方向盤的馬修正繞著停車場找尋出口,一台沒停好的敞篷跑車堵住最近的路,不知是車主還是泊車小弟棄車逃跑造成的路障,害馬修不得不繞路,幸好事先部屬的高樓狙擊手報告了另一條撤退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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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蚊不斷衝撞前方車窗,有些怪物不顧吸飽了血,持續攻擊馬修的車,甚至因此撞到肚腹碎裂,鮮血和密密麻麻的蟲身沾黏遮蔽駕駛視野,馬修咒罵著打開雨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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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廚師專屬手機鈴聲響起,馬修打開免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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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寶貝,我現在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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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格林集團的車停在戶外,如果你還沒離開飯店,來地下停車場逃生門口接我。大夥來不及開車撤退,地下停車場沒堵,但這裡也有吸血蚊,只是數量較少,可能因為趨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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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凱普頓,永遠能給人帶來驚喜。馬修用力拍了下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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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來就說一聲,我自己想辦法過去跟你會合。」尼莫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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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你說的地方別亂跑,我去接你。」馬修出了戶外停車場,調轉車頭,一路駛進黑暗的地下,尼莫的安全手機定位亮點愈來愈近,直到馬修看見尼莫所說的逃生門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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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的聲音又從手機中響起,顯然他也認出那輛黑色福特了。「停在那兒關車燈,我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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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武器破空舞動聲響起,馬修看見尼莫推開逃生門,眼明手快擊落一隻吸血蚊並快步跑來,馬修正要開門迎接,尼莫忽然對著他高舉武器,嚇得首富的手又縮了回去,一聲令人牙酸的重擊落在車頂,伴隨著大蟲子被擊爛,馬修趕緊打開副駕側門,尼莫提著沾有不明液體的高爾夫球棒鑽進車內,隨手將球桿往後座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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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隻躲在車頂,你下車時真該多小心。」捲髮青年淡淡說完抓了抓瀏海,又恢復一貫亂糟糟的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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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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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尼莫知道車廂清潔的痛苦嗎?不,他不知道。幸好首富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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