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啊,起床啦,要遲到了!」
有些難受的睜開眼睛,室內沒有開燈,客廳的光透過半開的門投射進來。只映照出一個人影。
「奶奶?」琉璃瞬間從床上爬起,急忙按下床頭旁的電燈開關。「您眼睛看不見,就不要亂走啦,萬一跌倒怎麼辦?」
琉璃看了眼時鐘,時針指向3。「奶奶!現在也才三點。」琉璃輕撫有些疼痛的額頭,「妳怎麼起來了?我們吵到您了嗎?」
「才三點?我也不知道,因為聞到很香的味道才醒來的吧。」奶奶空洞的眼眸沒有對著琉璃,反而是有些皺紋的鼻頭朝著她。「是有什麼好事嗎?好久沒聞到琉璃的香味了。」
「沒有啦,沒有啦!奶奶您趕快去睡覺。」琉璃說著攙扶著奶奶回去房間。
雙眼失明的奶奶走起路來有些遲緩,琉璃並沒有因此不耐煩,也緩緩地牽著奶奶回去房間。
「琉璃上學很開心嗎?」奶奶邊走著邊往琉璃的方向嗅了嗅空氣,突然臉上露出了微笑。「是櫻花香。」
「很開心。」琉璃因為濃厚的睏意,回答得有些敷衍,但她還是盡可能的回覆。「奶奶想聽的話,明天放學後再跟您說說。」
關上房門後,琉璃靠在臥房門一旁的牆上。櫻花嗎?她想著奶奶的話一邊聞聞自己的衣袖。果然什麼也聞不到。
剛過完六十歲生日的奶奶雙眼失明,完全看不到任何光彩,但這其實是從出生那刻起就這樣了。不過奶奶也有如同琉璃一樣特別的地方,就是她能夠用鼻子判斷一個人的情感。
奶奶成為心理輔導老師的資本,不過這種特別的能力也像我一樣,為人生帶來了許多不便吧……琉璃搖著頭,回到了自己與蔂娜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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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輕輕地合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即便人生中沒有任何光芒,但自己仍靠著「味道」感知著整個世界。
回到了許多年前的春天。她記得當年,琉璃還是個剛剛開始學會走路的小女孩。那個春天是個舒服的春天,芬芳四溢。她帶著琉璃在老家的花圃嬉戲,感受著那股溫暖和喜悅。而琉璃,不論走到哪裡,身上總是縈繞著淡淡的櫻花香味。
不過那份帶著甜橙的櫻花香味卻在一天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像平常一樣的香味,更沒有半點在輔導別人時散發出來的苦味。琉璃彷彿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
隨後又一個味道改變,原本那是梔子花以及海風味交合的香氣,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味道,變成了一種她一生中只體驗過幾次,卻仍不想再體驗的可怕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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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欲絕的她跟著大琉璃十歲的養女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從此在那邊等著,等著再見之日。
然而今天在睡夢中,卻令她聞到了那股失散多年的氣味,起初以為自己只是夢見,然而當從床上爬起,腳接觸到冰涼的地板時,她卻知道那是她無法忘懷的美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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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迎新會結束後,琉璃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學習生活,投入了獸醫系的課程。不同於其他科系有直屬的學長姐帶領,獸醫系似乎較為獨立。儘管琉璃的天資聰穎,但面對這所獸醫學府的課程,她仍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一整天的學習和實習過後,琉璃感到身心俱疲。她放下筆記本,捧著臉坐在窗邊,看著夕陽染紅了天際。這是她第一天正式踏入獸醫學院的課堂,感受到的壓力和新鮮事物讓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的景色漸漸被夕陽染紅,琉璃突然想起奶奶昨夜的樣子。想起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想起那些曾經陪伴她走過的日子。
雖然不知道奶奶聞到的味道,但如果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心情,也許奶奶會很高興。琉璃想著也不禁緩緩露出微笑。
與江燦芸吃完晚餐互相道別後,琉璃便往搭上通往自己住所的公車。夜幕逐漸低垂,星空點點,透過窗戶灑在琉璃的身上。
下了車之後,琉璃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QH6W7Xt0
因為今晚沒有月光,只看的見一雙眼睛在對面社區的圍牆上。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襲來,那是在老家遇過一次的黑貓?!
「重逢的味道消瞬即逝,勿忘曾經的陪伴。」黑貓留下這句話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意思啊......琉璃呆站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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