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閣】之以身相許（古代耽美） - ６－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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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軒大哥，你在瞧什麼？」

　　一個儷影隨著話蹦蹦跳跳到眼前。「沒，要入冬了。」

　　「真的！冷死我了！牡丹，妳說是不是啊？這天氣真見鬼了的冷啊！」

　　時節雖已逐漸入冬，可在這依節令種植的偌大花圃中仍有一方圓展現生機，而在這努力展現勃勃朝氣的氛圍中卻有一株突兀地矗立其中，已然落葉只剩枯枝的蕭瑟當真醒目，而唯一還能瞧出些許生氣的是枝椏上頭深棕色的枯萎癭。

　　晨曦軒收回視線，不明南王為何如此栽植，「會嘛？還成吧？」遂忽略那方冷清，帶著前來找他的牡丹跟默華繼續閒逛。

　　「就不逛了吧，軒大哥。」

　　瞧著牡丹妹子縮了縮頸，好似真的很冷，「不知妳們這般怕冷，早知就讓阿寬先給妳們暖裘穿上。」

　　「先謝謝軒大哥了，不過我們來不是為了這個的。」牡丹繼續拉高衣領，企圖阻止任何冷風能灌入的地方，可惜這衣服樣式到處都能通風……

　　「那是……」

　　「就那逍遙閣啊！咱老大都跟人跑了，我們又不會那些個七七八八。」

　　未竟的話被默華妹子一口打斷，晨曦軒沒惱，「妳們兩個估計也成的。」笑笑回覆。

　　「別開玩笑了軒大哥，等等我們怎麼死都不知道，而且還有一隻吵死人的雞。」

　　只見默華妹子伸舌吐了吐，俏皮的模樣令晨曦軒莞爾。然，那話中卻有一句莫名，「雞？」還是吵死人的雞？小弟何時再逍遙閣裡飼養了家禽他怎不知？

　　「軒大哥，你別聽默華瞎說！」牡丹趕緊搶白後狠狠瞪了默華一眼。「雞你的頭拉雞！人家有名有姓！」

　　有名有姓……原來是有愛慕者，「若看得起軒大哥，何不帶人來鑑定、鑑定？」抬手輕柔牡丹妹子的秀髮。

　　這兩妹子同老人家一樣查不出來歷，然稍稍相處後便瞭然這倆姑娘當真沒什麼心機，不過是一不知從何流落至異鄉的外來人，也莫怪小弟會將她倆收為跟班，爾後帶入逍遙閣安身。

　　「才不需要鑑定呢！軒大哥只要把逍遙閣拿回去就好了。」牡丹微微害羞的低下頭道。

　　沒辦法，誰要她知曉軒大哥的私密事，而且看軒大哥的樣子，那位什麼王的應該對軒大哥很好，再加上軒大哥現在的樣子大概也不在意了，所以她很高興，替軒大哥高興。

　　只是這當頭想起來真的不太適合，而且那件事也不能同默華說，說了默華那個大三八肯定鬧得她沒完，所以她只能自己守著這個秘密。

　　嘻嘻，知道軒大哥的秘密……還挺刺激又讓人害臊的呢。

　　「拿回去？你們不幫小月繼續嘛？」完全理解錯了牡丹妹子靦腆的表情，還以為是因男女之分的難為情，遂晨曦軒難得愛玩得又揉了牡丹妹子頭髮一把才將手收回。

　　「就是那隻雞啊！說什麼老大得罪了什麼什麼王，然後我們沒背沒景的以後一定也會得罪什麼什麼官，所以天天吵死人了要我們跟他走啊每天哇哇亂叫！屁啦！誰要跟他走？他美咧他！」

　　霹哩啪啦的一段話聽得晨曦軒有點懵，不過大意他聽明了。

　　也是，逍遙閣能撐著除了小弟的美貌可以蠱惑一堆垂涎他的人幫之，而跟來的洛小王爺亦是另一大靠山，再加之陸陸續續結成連理後的那些官商之人或其子……這些牽牽扯扯而來的人脈在小弟回鄉後肯定會告一段落，而被留下來的兩位小姑娘卻是一翻兩瞪眼的什麼都沒，甚或在長安有個能依賴的權貴都無……

　　「可軒大哥也忙，愛莫能助。」

　　「蛤？不會吧？那是你家的耶！你不要喔？」

　　「我收回，那妳們呢？繼續住在逍遙閣？」

　　「呃？我們……」

　　晨曦軒靜靜地等著她們給答案，明白小弟臨走前沒將逍遙閣託給他管便是這因。

　　他收回了，然後這兩位姑娘繼續住在裡頭？估計沒多久老人家肯定又會散播另一番新謠言……

　　「我們……我們去找回家的路。」

　　晨曦軒見著牡丹妹子唇一咬，一副視死如歸、慷慨就義的模樣道出。「要不這樣吧，逍遙閣我收回，妳們幫軒大哥管另一間酒肆，不過不是白吃白住得上工幹活，這活也不是白做，自然會給薪餉，等你們攢夠回鄉的錢，隨時說聲都能離開。」晨曦軒細細一想，照小弟的花法推測也是沒留下多少現銀，不然也不用三不五時地就找他應急，遂跟在他身畔的這倆位姑娘荷包估計也是空虛得很，這才不得不厚著臉皮來要他收回逍遙閣。

　　既然如此，那就在他離開長安之前先讓這兩位小姑娘的荷包鼓鼓，至少這麼做了後他的心也能安。

　　晨曦軒在心底默默做了這個決定，只是沒想到──

　　「蛤？我們管？不管了吧？這再管下去軒大哥你們家真的會破產！」沈默華呼啦啦的嚷嚷，還不時兼比手畫腳。「我大概猜想得出來你們很有錢啦！跟牡丹家一樣有錢啦！可是再怎麼有錢也解決不完啊！我是很欽佩老大的善行啦！可是有時候又想想這不是長久之計啊！你們古人不都說什麼救急不救窮啊、然後又說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啦！所以你們再這樣救下去真的會破產到北極去！到時候連軒大哥你都可能會變成乞丐一族──唉呦喂！痛ㄟ！」

　　「你給我閉嘴啦！」

　　正努力消化著默華妹子滔滔不絕的連珠炮，卻不意見著牡丹妹子朝她後腦勺用力一巴，被打疼了的默華妹子還委屈的噘起嘴抱怨，瞧得晨曦軒笑出聲，趕忙握拳遮口輕咳一聲掩飾。

　　「厚！你們都偏心牡丹！」

　　可還是給默華妹子聽了去，甚至還得來她哀怨地一瞥。「原來牡丹妹子是大戶千金？之前失禮了。」忽略那個「你們」指控的就是他跟小弟兩人，晨曦軒笑笑地反問牡丹同時拱手行禮。

　　「軒大哥！你別聽默華瞎說！誰是有錢人啊？而且有錢的又不是我！」

　　「少來！世家都很有錢的！別騙我！我看電視上都嘛這樣演！軒大哥，她們家真的很有錢！她家喔──」

　　「你還說！你還說！臭默華！我等等拿釋迦丟你！」

　　「唉唉唉！別打我、別打我！」

　　看著倆姑娘在這諾大的庭院裡追逐叫罵的晨曦軒不禁笑出聲，卻不意地頭頂響起──

　　「你笑得挺開心。」

　　這句冷到令人脊背發涼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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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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