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確實很享受這種「失蹤」遊戲。
倒不如說他迷上了它,一種遁形於世界之外的輕盈感。他們時不時就在未來與過去徘徊,潔西好幾次要求布蘭德幫他考試作弊,對方沒有同意,還嫌他幼稚,但潔西覺得自己只是在盡可能完成學生的本分,而他不會承認這個藉口連自己都不信。
對於如何應用能力,潔西時常冒出許多創意性想法,像是「預知」明天報紙的頭版。通常布蘭德會允許潔西揪著他東奔西跑,不過頭版這事他們只幹過兩次,因為潔西總被認為與日報高層有所掛勾,這令布蘭德覺得有些虛偽。儘管潔西很想說「你看起來明明很樂在其中」,但他難得學會管住自己的嘴。
就算他們有時候吵吵鬧鬧,潔西依舊認為他們的關係不會受此影響,畢竟對方可能是彼此這輩子唯一一名夥伴!
而兩個月後他們發現,若說潔西的超能力失控並不準確,因為他的能力其實是在短時間內不斷增長,一星期到一個月、一個月到三個月、三個月再到半年、半年最後變成一年。令潔西覺得稀奇的是,布蘭德完全能跟上他的變化。
「你的能力沒有像這樣增強過?」
「沒有。」
「那你第一次穿越時,穿越了多久?」
「一年。」
潔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有辦法穿越一年,你竟然一次就做到了!」潔西相信布蘭德的話,所以他並不感到困惑,而是震驚。天啊!這代表他的資質有多愚鈍啊!
布蘭德看著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所以呢?你現在可以穿越多長時間?」潔西繼續接著問。
「一年。」
「一年?」潔西開始感到困惑了,疑惑中帶著點審視意味,彷彿在質疑有人沒有好好練習。
「我從來沒有穿越超過一年的時間。」布蘭德解釋,道出的話不無道理,又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主因:「我去那麼遠的時間要幹嘛?我自己又回不來。」布蘭德這樣說,像是在提醒潔西,別忘記是誰在幫他練習超能力。
「你說得非常有道理,我完全同意。」
布蘭德扯扯嘴角,面無表情地接受他的讚美。
「所以呢?你想試試嗎?」潔西摩拳擦掌,比起布蘭德的意願,更多是他對此躍躍欲試。
「我記得某人才剛能夠穿越一年。」潑冷水上將如是說。
「喔拜託,別這樣,你真的不想試試嗎?我可以分成兩、三次穿越回來,我也想幫你精進你的超能力。」潔西主動提議,任何牽扯超能力的事情,他都十分熱心。
「不必了。」布蘭德仍舊拒絕他的好意,「如果哪天你能穿越到一年以上,我大概也會上進一點吧。」
這句話令潔西為之一振,即使布蘭德並沒有這個意思,但他還是積極地把它解讀為布蘭德希望兩人能夠一起成長與努力。多麼團結、多麼熱血啊!潔西不會認可產生這種想法是十七歲青少年的共性,相反的,他將其全歸功於他們堅固的盟友情誼——布蘭德極力反對他使用這個詞。
管他是一年還是一個月,又或者是十年,在潔西眼裡都很簡單,反正就是去了過去與未來。他們不能在過去隨心所欲,因為他們必須避開那個時間段的自己;他們也無法在未來為所欲為,畢竟那時刻,他們是以失蹤人口的名義四處遊蕩。躲進時間裡是一種休息,讓他們從生活中脫身,離開當下、喘口氣,所以穿越多久,對潔西來說沒有區別。
至少現在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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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感到敘事或者視角混亂,我很抱歉,我原本沒有預計要用這麼多篇幅鋪陳設定,開始寫之後才發現有很多需要講清楚的東西。至於上一篇會以布蘭德視角出發,單純是因為我想嘗試切換視角的效果,不過顯然不太成功,往後除非必要,都會以潔西的視角推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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