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我小五小六的事,小五下學期我決定跟爸媽從屏東搬到台中,新學期第一天我與大家友好的打招呼,心裡期待能好好融入同學,然而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針對我。
例如班上的大部分同學講髒話,其他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到我這裡他們就向老師打報告,連中午吃太少他們也要告訴老師,班導也偏心。
當時我在屏東的國小是三年級才開始教英文,但在這裡其他人都從小一開始學,導致我跟不上其他人的腳步,連英文老師都帶別班的學生霸凌我,只因我的英文成績很爛。
我的父母當時找不到工作,一直為這件事發愁,我也沒告訴他們這件事,我有三個弟弟,是家中的長女,我不想讓他們為我煩惱,我也知道,如果告訴老師有多沒用,當時我送老師禮物,當她打開後失落有多明顯。
直到小六我才班上的邊緣人交朋友,那時我媽媽也找到一個工作,所以爸爸在家裡照顧小孩,我一直很崇拜我爸爸,我一直覺得爸爸很厲害,直到搬過來後,我對他越來越失望,我爸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他的性格跟童年導致他希望我跟他一樣。
我的爸爸是家裡最小的,也是最不受寵的,他的童年也過得很辛苦,大哥家暴他,奶奶跟爺爺在山上工作,他們在台中讀書,所以他很小就獨立了,他也被霸凌過。
這導致我不敢跟他說我被霸凌的事,因為他不會關心我,這對他來說只是小事,但我很痛苦,什麼都沒做,卻被霸凌,家人也不會關心我,沒人能說,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小六的時候,我總是抓不準的月經的量,加上在學校不敢去廁所,很容易就沾到褲子或床單上,我一直對這事很羞恥,有一天晚上我又沾到床單,洗完後我爬回床上躺著(我的床是上舖下面是書桌,我爸的電腦桌就在我旁邊,我們家六個人住一間房間),才爬上去就聽見我爸說:「我的姐姐都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我知道他說的是月經這件事,突然就很委屈,我無聲的流淚,明明他有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憑什麼這樣說。
但要說對他失望極點,是有一次假日中午的時候,當時我在房間寫作業,結果爸爸把我叫去客廳,弟弟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一出來他就我說為什麼不去買午餐,我知道要怎麼回答,才是他想要的答案,於是就沉默,結果他這次很生氣,突然他伸直手臂,重重的一揮,我當時站在他面前,他直接打下去,我只感覺眼前一暗,站不穩往旁邊倒下,我就趴在姑姑的鋼琴上,手臂很痛,但更痛的是心,我一直很喜歡我的爸爸,甚至大於媽媽,但他卻這樣對我,他罵我的的時候,我都不敢頂嘴,明明心裡都有反駁的話,但我就是不敢說,我害怕他再次打我,他還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每一次掉眼淚都要是有意義的,不要因為被罵就哭。]貼在我書桌前每一次看到就像在污辱我,我越來越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在搬了一次家後)直到國中我跟他爆發衝突,說是衝突也只是他大爆氣,我沉默,他說要我轉學,離開這裡,開始查要怎麼去辦,我當時就想我是多麼沒用的人啊,真是失敗的人生,我轉身往樓梯走去,在二樓跟陽台做選擇,在一番掙扎後我還是走下去了,心裡卻唾棄自己,真沒用,連結束這一切的勇氣都沒有,也是從那時他對我很失望,就很少理我了,升上國三後,我也很少跟他講話,甚至可能都看不到他,明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如同陌生人,他還在我的房間安裝監視器,說是要看弟弟的(我的房間是大家的書房)到現在都還沒拆掉。
還有一次我又被罵了,當時我回到房間開始哭,我的媽媽坐在我面前吹頭髮,她吹完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我當時在想些什麼呢?好像是只想要媽媽的一個安慰。我也因為哭的太嚴重導致頭痛,需要吃止痛藥才能入睡,持續好一段日子,被風吹到就頭痛。有一次我的兩個小弟玩著玩著就打起來,我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停手了,因為他們都是這樣,結果我爸走下來開始罵我說我什麼弟弟吵架不制止,接著我又莫名奇妙的被罵,明明當時我在讀書,是他們再吵,他們在打架,結果被罵的又是我。
那時安慰我的是我的表妹,我一直很羨慕她,她比我小四個月,但比我高,成績也好很多,和她站在一起好,像她才是姐姐,他很自信,我很自卑我永遠比不過她,阿嬤也對他比較好,但她是唯一知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人,可能連爸媽都沒怎麼了解我。
我想說的是我好像不太會解釋什麼是絕望,只能用經歷告訴大家,這只是一部份,我的姑姑也會討厭,原本沒有想寫但看到一個影片,視頻中的女孩生日,她對父親說,都說我不要蛋糕,你來就好......女孩話還沒說完,她的父親突然拿起重物朝女兒丟去,女孩捂著臉放聲大哭,他的弟弟就坐在對面,朝父親大喊:「你幹嘛啊!」還抱著姐姐,護著姐姐,原本沒事,看到弟弟護著姐姐哪裡,就哭了,映像中我的弟弟從來沒有這樣過,好像一次也沒有,他們大概也會害怕遭殃是自己吧。
第一次挑戰,謝謝大家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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