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滿頭亂髮的中年婦女緊緊抓住官莫傑的手臂,宛如失心瘋一般的大叫:「你就是我兒子啊!為什麼不認母親了?你說話啊!」
官莫傑瞪大了眼想要掙脫,卻渾身乏力動彈不得,不由得滿臉困窘。
001心道:「是不是認錯人了呢......印象中官夫人不是這般模樣......」他穿過人群走到那中年婦女面前說道:「這位婦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呢?先放開他吧!」說著將手輕輕拂過,那中年婦女一愕,抓著官莫傑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
001不等那中年婦女開口,向官莫傑道:「咱坐下來說吧。圍觀的都回去了吧!沒什麼好瞧的。」那些圍觀群眾見狀紛紛散開,坐回原本的座位,還在交頭接耳著。
官莫傑舒了一口氣道:「楊叔叔他們剛離開不久,命我在這裡候著你們,說是遇到急事得立刻趕過去援助。他們離開後,這位中年婦女忽然走到我面前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巴掌,堅稱我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可我真的沒見過這人,可能是長得相似觸景生情了吧......」只見他臉上還印著紅紅的掌痕,看來確有此事。
那中年婦女忽然眼中泛淚,哽咽道:「為什麼......偏偏長這麼像......?誰來告訴我你在哪裡啊?」說著一道道淚水滑過臉頰,003於心不忍,問道:「令郎怎麼失蹤的?」
那中年婦女道:「說是中了彩票要去領,結果就沒回來過......」
001心裡一涼,博弈公會這一期的獎項並沒有開在河北這一帶,姚財主每次抽出獎項分佈區域時都會與001核對中獎號碼,每期的分佈區域都是隨機的,設籍在有獎項區域的民眾就有機會中獎,該區的中獎者會到當地博弈分會領取獎金。每期中獎號碼會刊登在各地週報,然而獎項分佈區域只有001與姚財主知道,不對外公開,為公平起見,對自家會員也是保密到家,至於中獎之人身份也不會公諸於人。
001皺起眉頭,一是在猜想這位失蹤的少年是否跟仿生體有關,二是在苦惱如何向其他人說明本期獎項沒有開在這裡。
003向他眨了眨眼,問他怎麼辦,那中年婦女和官莫傑也望著他,001嘆了口氣道:「近來仿生體猖獗,不排除是被仿生體騙走,不過現下還無法確定,冒昧請問令郎模樣有何特徵?若我們有看到定會留消息給您的。」
那中年婦女道:「小犬姓華,留著黑髮,方臉小眼,大鼻厚唇,敝姓肖,若有任何消息還請您留話......真是萬分感謝......」說完鞠躬作揖。
003聽那中年婦女所描述的少年其貌不揚,禁不住嘴角上揚,險些笑出聲來,001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將那中年婦女扶起,忙道:「您別客氣,江湖上本就應當相互扶助。在下還有要事在身,真是失陪了!」當下與003、官莫傑離開了秋思茶館。
兩人牽了馬,003與官莫傑共乘一馬,001獨自騎乘與兩人並行,兩人向官莫傑簡畧說明了在藥店碰上小蟬道人的事,不過略過了虞笑甜弒父一節沒說,然後朝楊魚亭等人離去的方向前進,一路上三人還在議論那兒子失蹤的中年婦女的事。
003道:「你說這事會不會跟仿生體半點關係也沒有,那失蹤的少年其實只是拿了大把鈔票在外頭亂花亂玩,不想回家罷了?」
001微笑道:「那也是有可能,說不定只是個烏龍呢!不過你不覺得此人有點兒眼熟嗎?」
003驚道:「怎麼眼熟了?我跟官公子一樣是初次見到呢!是不是?」他轉身將手搭在坐他身後的官莫傑肩上。
官莫傑笑道:「確實是初次見到,可總覺得這中年婦女說話有些不盡不實......多半是假的......」
001也笑道:「你瞧,連官公子都發覺事態不對了,只有你還蒙在鼓裡。我就好心提點你一會兒吧!你還記得咱們在北平那家老舊客店碰過一個村婦嗎?那村婦與適才那中年婦女是同一人,假藉兒子被仿生體擄走的名義向他人求救,不過動機似乎並非惡意,反倒是給了我們一些線索。」
003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如此說來,那人喬裝打扮的技術可好了,連我們觀察力敏銳的賭神大爺都險些給騙著。」
001笑道:「確實厲害,我一開始也沒認出是同一人,不過她扯謊功夫真是班門弄斧,讓人一下子就識破了。你猜此人是誰?她是老陶客門下弟子江月柳。」其實江月柳言談舉止都喬裝得極為相似,然而彩票中獎一事恰好遇上001一個知曉內情之人,因此瞬間露出破綻,001為掩飾內情才故意說江月柳扮得不像。
003道:「疑?那當時被拖在地上的「兒子」不就是她師弟蒲子扇了?他們倆總是形影不離地作怪,至於那兩個燕山派弟子大概是隨便找來的臨演。嗯......果然還是月柳姐姐厲害,我還道是誰這等有本事,一人分飾多角,不過看樣子老陶客他們是不知情的了?」
001笑道:「是嗎?那可有點兒青出於藍了,連師父都給騙過去......話說官公子,咱們現在是要去沈家吧,這方向確是去沈家莊的路......」他伸長脖子四處張望。
沈家莊是姚財主替002與004安排的後援,離楊家有些距離,沈夫婦二人分別叫做沈覺,夫人閨名沈琦弦,沈覺在朝廷工作,為官清廉,以「兩袖清風」劍法聞名於江湖,家中獨生子叫做沈新曜。沈家比楊家又年長了些,因此楊家與001等人均對其特別敬重。
003道:「沈伯伯他們怎麼了?難不成又是仿生體攻擊?不過如果是沈氏夫婦、新曜哥,加上楊伯伯他們,仿生體三兩成群的,那還打得過...啊,如果這時冷冰冰的怪物跟病懨懨的藥罐也聞訊趕來的話,那簡直是『游刃太有餘』了!」他拍手笑道。
忽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道:「我偏要讓你『遊刃沒餘』!」話聲未落,一柄飛刀破空飛來,迅即插入一棵柳樹,不等他們抽出劍來戒備,一枚飛鏢又從另一個方向飛過來,先前的飛刀顯然只是虛張聲勢,此枚飛鏢卻算準了落點,要跟他們正面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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