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連載］良辰起落 - 章七、剁了醃了配酒下肚

＂兒子啊，今天過得還好嗎？＂話筒裡那溫婉、已經染上一些老年沙啞的聲音說著。

梁洛抿抿下唇。｢......嗯，還不錯。｣2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nNac09TA

女服務生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梁洛趕緊摀住話筒。｢不好意思，幫您上開胃菜。｣女服務生上完餐點離開後，梁洛才移開手。2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VeXRKYhz

＂......今天沒有加班？＂梁母已經聽見背景碗盤擦撞的聲音了。2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4bwepkXc

｢啊......嗯，姜姊帶我出來吃晚餐。｣梁洛垂下眸。對面的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露出理解的笑容。

＂......那趕緊掛電話吧，這樣對姜小姐多不禮貌啊。＂

｢那、媽，您先掛電話吧。｣

＂好。＂梁洛聽著聽筒裡傳出單調的音頻，才掛掉手機。｢志哥，｣他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口。｢我很謝謝你這麼歡迎我，但是老實說......我覺得我無法勝任這個工作。｣

程志拿著叉子的動作未停：｢嗯，我想也是。｣

｢......｣是不是姓程的講話都這麼出人意料？

｢所以，｣程志看了眼梁洛，繼續說：｢你現在是想要我把你調回去？｣

梁洛：｢呃......對。｣是不是姓程的講話都那麼直接？

｢可是不行啊，你我上面那位會把我先剁了再醃了然後配酒下肚的。｣程志皺眉，語氣裡帶著些微恐懼。

梁洛：｢......｣為什麼自己有想相信的衝動呢！！

｢咳，｣梁洛決定，他不要顧及總經理大人的面子了。｢志哥......你知道程總把我調成特助的目的......嗎？｣嗯，如果洩漏老闆的｢機密｣，被發現了頂多被趕出公司而已嘛，如自己所願！梁洛邊喝一口水，邊默默為自己點讚。

｢知道啊。｣對面很快地回答。

｢！咳！咳、咳......｣瞬間被嗆到的梁洛連忙放下水，程志連忙過來給梁洛拍背：｢欸，你可別肺浸水之類的，齊哥會為了你殺了我的！｣

｢咳！咳嗯！｣梁洛嗆得更兇了。

梁洛順過氣後，拉著程志的袖子：｢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程總要......｣

程志無奈地看了眼梁洛：｢需要的時候，就告職場性騷擾吧，沒關係的。｣

梁洛：｢......｣他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不過齊哥大概會在法庭上讓你傾家蕩產，最後無家可歸，然後『大發慈悲』讓你從此住在程家的。｣程志又悠悠地補了一句。

梁洛：｢......｣他不想聽到啊不想聽到啊！

程志回到了座位上，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氣氛不知為何沉重了起來，最後，程志先出了聲。

｢......你知道吧。｣程志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這家公司，之前明明都不怎麼起色，是到最近幾年才衝向頂峰的。｣

梁洛點點頭，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抵抗到這裡實習的原因。

｢這公司的一切，就像這杯水。｣程志把水杯中八分滿的水喝到幾乎見底。｢本來，就只有這六分之一的成就，｣他招了招手，讓服務員替他把水加回原處，又接過服務員手中的水壺，加到快溢出來。｢而你現在所看到的公司，成就是這樣的景況。這些加進去的水，全部，都是齊哥親手打下的。｣

梁洛懵懵懂懂地點了頭。

｢講這些，除了告訴你在齊哥身邊能學到很多之外......也是要說，｣程志輕輕啜了杯口，讓水維持穩定，不至於溢出來。｢齊哥從以前就是眼光極準，孤注一擲，才會讓我們公司飛升那麼快的。｣他腦中閃過姜葂跟他說的話－－

－－......越是在工作上精明的人，感情上也可能越薄弱。

程志盯著那杯水，皺眉一笑。｢他在感情上，似乎也是這樣呢。｣

梁洛看著程志臉上複雜的表情，不知為何，左胸一股悶疼。

｢唉，我說你就放棄吧。雖然很想叫你就這麼乖順地陪他過一輩子......｣程志抿了抿唇，腦中又轉過一句話－－

－－......我是說，情感轉移，把自己的情感轉移到類似的人身上。

｢......但是，又很想叫你從一開始就狠下心，冰冷的拒絕他啊......｣程志嘆氣，又將那杯水喝掉一半，六分之一，然後一飲而盡，丁點都不剩下。

梁洛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回什麼，或是說，他覺得這個時候不太適合開口。

｢......吃飯吧。｣程志直起背，讓自己恢復情緒。｢講這些真的有些吃不下飯了啊。｣他笑笑，拿起叉子。

旁邊的服務員又替程志的杯裡添水到八分滿。

梁洛楞著，直到程志快吃完開胃菜時，才執起叉子。

－－看來，是該狠狠拒絕呢。

隔天，梁洛揹著他的黑色後背包踏入一樓大廳時，腦袋仍極速運轉著該怎麼婉拒總經理。

他前一天晚上在宿舍裡對著鏡子演練拒絕的台詞，正當他好不容易練到講話能坦然不畏縮時，房門被打開了，接著就是一股臭豆腐的味道湧進。

回來了的室友看見他，語氣驚訝：｢欸，你們公司的老闆親自打給我，說要升你做特助啊，包吃包住的那種啊，我人好幫你答應了，但你怎麼現在還在這啊？不是該跟在你老闆旁邊嗎？｣

梁洛賞他了白眼，朝著他僵硬地再次複誦早已練習不下百次的話語：｢對不起我真的不覺得我能接下這份工作如果程總仍堅持的話那請容許我辭職這段時間很謝謝您的照顧。｣

室友嘴角一抽：｢欸，梁洛，你是要演哪齣話劇啊？起碼來個標點符號啊。｣

梁洛撇頭：｢哼。｣你這背叛國家販賣軍情的同胞，我才懶得理你。附帶個嫌棄的眼神。

室友：｢......好，我知道臭豆腐味道不怎麼好，我出去找親愛的吃。｣

梁洛本來只是嫌棄的眼神又增加了一股殺氣。

室友：｢不要這樣啊，你也趕快再找一個吧......｣

梁洛：｢呵。｣是有人要啊，不過我不想。你敢再說一句讓我想起今天的事信不信我把你剁了醃了再配酒下肚。

室友：｢對不起......梁洛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啊ＱＡＱ......｣

總之，因為昨天一夜的折騰，梁洛頂了兩抹黑眼圈上班，心裡還踟躕著，要是總經理突然來個出人意料的回話怎麼辦。

他是想到出人意料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出人意料來得那麼快。

｢比平常晚到半小時。｣清冽的男聲在梁洛耳邊響起，梁洛一陣發毛，快速轉過身：｢總、總經理......｣

｢嗯。｣程齊瞇著眼把梁洛上下打量過一輪，那眼神弄得梁洛覺得好像被Ｘ光掃射過，什麼事都無所遁形，程齊掃過一輪後終於開口，聲音仍然冷淡：｢黑眼圈，怎麼回事。｣

｢......昨晚晚睡。｣梁洛的心跳如鼓－－就像看到驚悚片那樣的心跳。

旁邊路過的員工一一低頭向程齊致意，但程齊一個眼神都沒給，只是專注地看著梁洛：｢為什麼。｣

｢......私事。｣梁洛的眼睛飄到四周。他真心不想把原因說出來，至少現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場合，不適合轟轟烈烈地拒絕總經理。

｢好。｣程齊果斷地不再追問，信步向前走。

梁洛有些訝異程齊沒有追問，但是也沒作死地再提一句話，維持著三步的距離跟在程齊身後，順便平復一下剛剛被嚇到的心跳。

前面的總經理在心裡哼哼想著：＂反正你遲早還不是要告訴我？＂心情頗愉悅地走向大廳的洗手間。

而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的梁洛並沒有發覺自己跟著總經理走的行為，直到走到洗手間門口，他才一臉冏地看向總經理望向自己的疑惑眼神。｢呃，沒事......｣梁洛在自己心裡輾轉罵了自己千百次，為什麼會下意識跟著他的腳步啊啊啊啊啊！！

｢嗯，你先上去。｣程齊沒說什麼其他的，只是那張臉仍冷冷的。

｢好......｣

｢那邊。｣程齊遞過一張卡，手一指，指向一處隱蔽的走道。

｢......？｣梁洛一頭霧水。

｢０７２３。｣

｢呃，好......｣反正先遠離這個冰山再說。梁洛接過卡，往那個方向走去。

而程齊嘴角微勾，眼睛微微瞇起，滿意地看著梁洛離去的背影。不錯，把卡給他了，密碼也順利報上了呢。

一旁路過的小員工看見程齊的反應：ＢＯＳＳ的眼神好可怕！！這絕對是盯上了獵物的表情！ＱＡＱ

梁洛走進那條隱蔽的走道後，才發現走道盡頭是一部電梯。他刷過卡，進了電梯，按了數字１４，電梯便直速爬升。

－－既然電梯不用密碼，那四位數是作什麼？梁洛困惑。

沒有讓他疑惑太久，電梯便停在了１４樓。｢總經理早安，這是您的咖啡。｣電梯門才打開到一半，梁洛就看見電梯門外的女孩－－昨天似乎被喚作小俟－－低垂的頭頂。

梁洛楞神，小俟等了些會，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微微抬起頭來輕瞄了一下，隨即露出驚訝的神色。｢實習生？怎麼是你？程總呢？｣

｢啊，總經理叫我先上來，他在樓下上廁所......｣梁洛頗為尷尬地解釋。

｢但是這是他的私人電梯啊！沒有卡是不能通行的！｣小俟皺起眉，有些著急。｢還有總經理是不會用其他人用過的廁所的！｣

｢什麼？｣私人電梯？也太豪華了吧。還有不用別人用過的廁所？那出差簽約之類的，不會憋到膀胱炎嗎？梁洛心中瞬間閃過很多句吐槽。

｢呃，後面那個是我聽說的啦......不過，程總在樓下跟你碰過面？｣小俟問道。

｢嗯。｣量落點了點頭。不僅碰面，還嚇了我一跳呢。

小俟狐疑地看著梁洛，直直盯進他的眼中。｢有部小說裡面說，眼睛不會騙人。｣

｢什麼？｣這個思維跳得有點快。

｢我從你眼睛看不到什麼想法或情緒，所以我想那部小說講的一定是假的，不然就是我不會看。｣小俟說完，點了點頭，似乎很認同自己的說法。

｢......｣有哪位女孩會這麼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的遲鈍嗎？

｢所以我就直接問你吧，你......你是憑什麼進秘書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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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因為明天開始要出國交換學生(一年)，2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3wbeI26d
所以更新的字數以及頻率會大幅減少，2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jksEiRuC
但某棠會盡力更新的!!((握拳

（以上的話是兩個月前說的，然而我現在只是換個地方頹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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