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連載］良辰起落 - 章九、眾卿平身

「唔⋯⋯」映照進房間的陽光刺得他轉過頭，正想蒙上被子繼續睡之時，音樂突兀地響起，梁洛不耐煩地揉了揉頭髮，一手抓過手機。「喂⋯⋯」

"小梁！你怎麼還沒到！"電話那頭的氣息有些急促。"不對⋯⋯你該不會是剛醒吧？！"姜姐聽清楚了他那帶著鼻音仍有些沙啞的聲音，急著確認。

「⋯⋯嗯？姜姐⋯⋯？什麼事⋯⋯」梁洛揉了揉眼睛，翻身把頭埋在枕頭裡。

"什麼什麼事，齊哥告訴我⋯⋯欸！你幹嘛⋯⋯"經過一陣嘈雜，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你在哪。"清冷的聲音傳進梁洛的耳裡。

「⋯⋯總經理？！」梁洛瞬間彈坐起。

"你在哪。"程齊又重複了一次。

「⋯⋯呃⋯⋯」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他做了什麼嗎？為什麼總經理的聲音聽起來那麼陰沈？

"⋯⋯宿舍？"

「⋯⋯對。」梁洛仍有些迷茫地說。

"好。"電話掛斷。

⋯⋯等等，剛剛自己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了？梁洛花了三秒時間完全清醒，然後才意識到剛剛總經理的意思。

——照這樣看來，總經理⋯⋯這是要過來的意思嗎？！梁洛看了一眼鬧鐘，更加不明白了，九點上班，現在才七點啊？總經理是工作狂到了已經要早起工作的程度了嗎？！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P8TGr9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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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前一天，因為梁洛的辦公桌椅還沒送過來，所以他只能在總經理辦公室裡的茶几那裡工作，陪著總經理加班（其實是因為不敢去問）。

七點多時，程齊喝掉最後一口咖啡，才發現梁洛還在。

那時梁洛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主動跟總經理說自己想離開的事。

而程齊，看到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緊皺的眉頭便不自覺地鬆了開來，心中不知為何不再那麼煩躁。「⋯⋯回家吧。」

梁洛輕輕點了頭：「好的。」他的心中滿滿地糾結，最後，嘆了口氣，拿起外套：「總經理，在離開之前，我有事情要說⋯⋯」——很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也很感謝您的欣賞，但是我實在沒有能力留在這裡⋯⋯——梁洛在腦中默念著，左胸不知為何陡然升起了微微的痠疼。

沒等梁洛培養好情緒，程齊便啟齒：「車上說。」

「⋯⋯什麼？」剛培養到一半的離別傷感被突兀地打斷。

程齊瞥了他一眼，穿上西裝外套：「今天開始，住我家。」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呃，總經理，那個⋯⋯」

「拒絕是無效的。」

「⋯⋯」總覺得這句話有各種意思啊⋯⋯

「而且就算你拒絕了，我也不會放棄。」

「⋯⋯」

——算了⋯⋯能撐一天是一天吧⋯⋯

梁洛想到母親那些鼓勵自己的言語、每晚為他祈禱時，雙膝著地、背脊微微拱起、那低著頭的姿態。

「那、至少今天，我想回宿舍。」梁洛決定做一些最後的掙扎。

程齊淡淡地看向他，直到梁洛覺得被他盯到發冷了，才開口：「好吧，好好睡，不然明天會頭暈。」

梁洛為總經理的回答愣神之際，程齊已拿著大衣和車鑰匙步出辦公室，路過程志辦公桌時隨口帶了兩個字。

「做完。」

程志有點怨念地看了梁洛一眼：⋯⋯總經理你這是差別待遇啊！！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QxepC4g1

等梁洛稍稍整理好衣裝時，電話又響起了。他連忙接起電話，看了一眼另一張床仍在呼呼大睡的室友，放輕了聲音：「喂⋯⋯」

"我到了。"話筒對面傳來的是清冷的聲音。

梁洛走到窗前一看，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拿著電話向這扇窗戶看，梁洛像是怕被看到一樣趕緊後退幾步。「總經理、我自己去公司就好⋯⋯」梁洛的聲音放得更輕了，帶著點祈求。

電話那邊似乎愣了一下，又傳來指令：「現在下來。」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梁洛只能揹著自己的背包到了男人面前。「總經理，我⋯⋯」

程齊看著他沒有整理好的頭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梁洛只感覺到有點冰冷的指尖一下下搔過自己的頭皮，瞬間就嚇得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上車。」男人停下揉頭髮的動作，但手仍放在他的頭上。

「總經理⋯⋯」

程齊微微蹲低，平視梁洛的眼睛，鼻尖離不到十公分：「⋯⋯拒絕是無效的。」

梁洛的心跳一下子慢了一拍，對方的眼睛讓他覺得像是浸了冷水。

程齊盯著梁洛的眼睛兩秒鐘，隨即轉過頭、便快速側過身，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梁洛抿著唇坐了進去，繫上安全帶。

車子開始行駛後，梁洛終於按捺到極限了：「總經理，不是九點才⋯⋯」

「不上班。」

「⋯⋯啥？」

「旅遊。」

梁洛這才想起，姜姐好像說星期五是旅遊。「⋯⋯可是，我沒報名⋯⋯」

「我要去。」

「⋯⋯」對了，總經理好像說過，今天的旅遊要跟著他之類的話⋯⋯「那，我坐遊覽車⋯⋯」再做一下掙扎⋯⋯

「對，我也是。」

「⋯⋯」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f6Sw2L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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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洛在姜姐的招呼之下走上遊覽車，不意外地看到只有兩個一起的位子是空著的。

「⋯⋯」他默默轉身，卻看到在他身後幾乎要貼上來的總經理。

於是他只好僵硬地又轉過身，坐在了靠走道的位置。

——至少要逃跑時比較方便⋯⋯

而當程齊走上來，移動雙腿想鑽過梁洛膝蓋與椅子之間的空隙、順便再揉一把梁洛的頭髮之時——

「「「總經理好！」」」

——整車整齊劃一地響起問候聲。

程齊正想揉下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默默縮了回來。

梁洛愣了一下，隨即噗哧一聲笑了。

程齊默默看了他一眼，喉間發了聲：「嗯。」冷冷地應了聲，算是回應了全車的人了，隨即看向努力憋住笑容的梁洛：「⋯⋯笑什麼。」順便揉了一下梁洛的頭髮，嗯，軟軟的、手感真的很好。

「總經理、你不是應該說、『眾卿平身』、嗎？」梁洛邊憋笑邊斷斷續續地說完。

「⋯⋯」程齊難得地無言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做出了什麼不得體的事，梁洛強力壓下自己的笑。「⋯⋯總經理，剛剛當我沒說，坐下吧。」然後縮了一下雙腿。

「嗯。」程齊又揉了一下梁洛的頭，才進到裡側坐下。

梁洛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奇怪，為什麼今天總經理突然那麼喜歡揉別人頭髮啊？

而他完全不知道，程齊只是很單純地被昨天程志的行為刺激到了而已。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fGEwGd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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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洛隨著遊覽車搖搖晃晃一路睡到目的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頭上的手掌揉醒的。

「⋯⋯」梁洛看著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臉。

「⋯⋯」那雙眼睛也看著他，只是那雙手在他頭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的跡象。

「⋯⋯總經理。」

「嗯。」繼續揉。

「⋯⋯我昨晚沒洗頭。」

「⋯⋯嗯。」手狠狠揉了一把，便離開了。

梁洛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遊覽車上只剩司機跟他們兩個。「其他人呢？」

「走了。」程齊淡定地說。

「去哪？」梁洛揉了揉眼睛，並不想脫隊。

「不知道。」

「⋯⋯」梁洛愣了一下，眉頭輕輕蹙了起來。「那我們現在？」

「直接去飯店。」程齊幾乎沒有猶豫。

梁洛嘴角抽了一下：「⋯⋯總經理，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是一日遊對吧？」

「嗯。」程齊又補充了一句：「對他們來說。」言下之意就是我們要在這裡待久一點也沒關係。

「⋯⋯總經理。」梁洛腦中轉過幾輪，眉頭蹙起，微抿著唇。「你的意思是要跟⋯⋯我過夜⋯⋯？」

「嗯。」程齊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為什麼？」梁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是因為要追我嗎？」雖然這是梁洛並不想承認的事情，但是，可以早點說明白也好。

「嗯。」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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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得有點亂，希望不要介意⋯⋯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j05QMi4D
上一章說留兩個位置是指遊覽車留兩個位置，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l0ndnYUq
總經理話太少了好難說明白QAQ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Y9ItOFml
然後沒有人會覺得程齊那時說要追梁洛很突兀嗎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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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眾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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