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的吹笛人 - 第十六章目標？

　　阿特拉斯站在屋簷上，藐視著底下忙碌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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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擁有紫黑色身軀的牠來說，月色是最好的掩護。牠的頭顱中央，散發出灰紫色螢光的光圈橫跨整張臉，悄悄旋轉的光環讓整顆頭看起來就像是個散發出淡然邪光的醜惡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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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文宇一臉傻樣地站在馬路旁，一副孤獨的模樣。阿特拉斯將目光從目標身上移開，轉而盯著他，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或許是因為牠本來就沒有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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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子還不急。牠此次釋出低等的喰夢獸，只是為了驗證來自那位叛徒架構師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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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某人會出現在這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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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特拉斯背後，混凝土材質的牆上出現一道漆黑的漩渦，另一頭智慧體從中踏了出來，是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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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來說，森羅的外貌會反映出獵物的記憶裡最熟悉的人事物的樣貌，不過這裡除了牠們兩個之外並無他人，因此此時的牠只是一團銀白色的模糊能量體，好似月光照射下的朦朧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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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特拉斯，現在不行。」牠說。「如果現在獵捕底下的人類，一定會引發騷動，甚至讓目標有所警覺，對計畫沒有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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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特拉斯回過身，盯著那團純白的虛無。「汝越來越會說話了，尤其是跟上次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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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森羅問，無視阿特拉斯的話，並從牠身邊漂過，來到屋簷前。「那名內鬼給的情報準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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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準確。」阿特拉斯承認道。牠是頭喰夢獸，是高尚的智慧體，人類只不過是牠的食糧。牠不會為人類動用牠的情緒，因為他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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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群麻煩的架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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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很討厭架構師，十分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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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對方給出的情報卻讓牠不得不佩服，佩服那人能爽快地答應牠們提出的要求，並在眨眼間就提供了完全正確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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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佩服他那不符合人類這種生物的冷血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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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要照著他說的話做，計畫就會成功。」森羅舉起雙手，發出機械式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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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還不太能理解「歡樂」這種情緒，不過牠確信自己只要再吃多一點人，有朝一日一定也能獲得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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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模仿那群下等生物。」阿特拉斯責備牠，「吾等不可完全信任那人，畢竟那人現今亦為架構師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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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有要信任他的意思。哎呀，兩名目標同時出現呢，其中一個叫林文宇對吧？我跟他打過一次照面。」森羅歪頭，看著底下的架構師醫療班。「至高的阿特拉斯呀，看著人類同類相殘，不覺得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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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無法理解汝的惡趣味，也沒興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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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惜。」森羅擺出垂頭喪氣的樣子，但是語調仍然毫無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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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回去了。」阿特拉斯調頭。紫色光輝從牠的四隻腳底輪番流洩而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如同漣漪般的曲線，「吾等不該在這，那群鼠輩的儀器能夠偵測到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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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羅緊緊盯著曾經自己曾經玩弄過的林文宇。多虧了他，牠又多掌握了一些人類的情緒。現在的牠，比以前越來越接近人類了。「要不然，跳下去嚇嚇他們再撤退？我想看看他們抱頭鼠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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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少說，森羅，快開門。」阿特拉斯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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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命令我，阿特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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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羅大手一揮，烏黑的雷雲旋渦再次出現。兩頭智慧體躍入其中，洞口隨後消失。屋簷重新恢復了寧靜，連一丁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彷彿他們從不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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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牠們根本不存在於世上，只是世人虛構出的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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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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