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事，歌中人～歌曲中的故事 - 九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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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有幸錯付終身

幻想歲月無聲

百年之後合於一墳

我愛你蒼涼雙眼留有餘溫

荒蕪的心狂野徒奔

你會彈落煙塵抹去紙上灰痕

各自紛呈

看那些流離失所的遊魂

莫衷一是層層圍困

從來釀酒的人

分外清醒獨善其身

常言說命運半點不由人

不信常言偏信方寸

那些荒唐傳聞化名稱為青春

紅塵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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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格格不入的耽美，慎入*2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zIy9no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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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小太監輕輕地呼喚自家那已經愣在原地發了一會呆的主子。

湖的另一邊一個黑衣少年正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動作遠比他那些只會表面功夫的皇兄們來得俐落。

可惜場景不大對，練武這種事應該去校場而不是御花園。

「那是誰?」

「又是那群無禮的淮月人，在這裡舞刀弄槍也不怕嚇著貴人們。」

「你去替我傳話，跟母妃說最近不宜出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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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亦撐著傘遮住落下的雪，遠遠望著那抹身影。

此時他內心所想只有一個—那人真耐凍啊。

想著想著就邁開一雙短腿往那頭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身形停頓。

祝緋旖老早就注意到對面那個小崽子了，原以為他會像其他廢物一樣巴不得離自己這尊煞神越遠越好，結果他就像個傻子似的呆站了一刻鐘。

現在傻傻的往這邊跑來，精準的直覺告訴他等下要出事。

「主子，您猜那位殿下還要跑幾步才會跌倒。」

「五步。」

被霜雪打溼的石子路並不適合奔跑，而顧臨亦也親自接受這個來自上天的教訓了，在越過橋樑時一個不注意滑了一下。

「跑什麼。」

「你不冷嗎?我想說給你送傘來，你是父皇的客人不是嗎。」

來自淮月國的皇子與將軍第一次感受到丞相的話是多麼的正確。

楚國的皇子一個不如一個，不是傻子就是廢物。而眼前這個又傻又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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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還有我們不是楚皇眼中的客人，只怕他還期盼著我們趕緊出事。」

「為什麼啊?昨日宴會時父皇還很開心不是嗎?」

祝緋旖拎著嬌小的顧臨亦到一旁的亭子裡，省得晚點人在自己這邊出事要被那群廢物鬧得心煩。

不過這其中也包含自己的好奇心，他想知道眼前這個未到他肩膀的皇子能多傻。

「你昨日有出席宴會?」

「沒有。但母妃是這麼說的，她說父皇跟你們的使臣聊得很愉快。」

愉快，確實，如果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差點拔劍相向也能算做愉快的話。

「你不回去嗎，外面太冷了，我是指對你而言。」

「還不想，太無聊了，母妃總在罵我不用功，皇兄也不怎麼來找我了。」

「那你還是要回去。」

「我不吵你，我就在旁邊看。」

課業武功樣樣皆廢的顧臨亦在撒嬌這方面堪稱大師，一套輸出下來連長年冷淡的祝緋旖臉上都出現無奈的神情與稀少的笑容。

「好，不過你只要吵，我就叫何曦把你丟下湖。」

愉快的看祝緋旖練武後，顧臨亦滿心歡喜的被送回宮殿。

然後隔天喜提風寒，大燒起來，一路在寢宮躺到祝緋旖離開。

這期間祝緋旖憑藉非凡的功夫天天翻牆去見那個小崽子，就算只看到他昏睡的模樣也好，生怕這具虛弱的身子沒熬過去。

「之後我再來找你，你要養好身子。」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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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上天保佑，顧臨亦活到了十八，一路上生了不少病，身子也越來越虛弱。

今日是他的十八歲生辰，然而在他起床時就發現自己又發燒了，頭昏眼花的導致他一下床就往前摔，雖然沒有真的倒地但桌子上的茶杯因為撞擊摔落在地。

即使房中如此吵鬧外頭還是沒有人進來。

「小全!」

「來了。」

自從母妃死去後宮殿中的侍女與太監被遣散了大半，按理來說他應該要離開皇宮在外建府了，但父皇卻遲遲未下令，顧臨亦心中一直有個不安的猜想，他覺得父皇不打算放他離開而是要將他......囚禁。

「替我更衣吧。」

「可需奴才去傳喚太醫?」

「不了。」

顧臨亦知道找了也沒用，那些聖賢書他幾乎不記得，然而卻牢記了醫書的內容，他早就發現那些方子連治標的作用都沒有，連溫養都稱不上，除了父皇差人按時送來的湯藥外其他都毫無作用。

母妃死後他日日服藥，身體時好時壞，從那時起他便幾乎沒有離開宮殿了，唯一對外的窗口只剩下祝緋旖飼養的麻雀，時不時帶著紙條停駐在屋簷，至今未有人發現牠的存在。

到生辰宴前還有大半天的時間，顧臨亦把玩著手中的玉墜，待在暖閣裡令他頭昏，去外面又凍得他僵硬，只能坐在門旁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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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臨?怎麼穿得如此單薄?」

「皇兄怎麼過來了，外頭冷，趕緊到裡頭吧。」

走進院子的男子是前些年離開皇宮被封為裕王的二皇子，也是顧臨亦的親哥哥，在母妃過世的那段時間只有他陪著自己熬過太孤寂的深夜。

「這就不了，我來給你送些補品，這些年你的身子越發消瘦了。」

「皇兄有心了。」

寒暄了幾句裕王便以事務繁忙為由離開了，看著對方的背影與那盒藥材顧臨亦內心泛起苦澀，他的哥哥也認為自己傻，傻到會繼續相信兄友弟恭。

宮牆外的裕王看著落了灰的匾額自嘲似的笑了。

「你可會覺得本王太狠，為了目的誰都可以利用。」

「即使王爺不做，也會有人送他上路。」

「走吧，這生辰宴一過太子就該倒了，父皇最是厭惡手足相殘了。」

最是厭惡手足相殘，但為了虛無的長生夢卻甘願把自己的孩子用藥飼養著，權謀慾望之下誰也沒有比較乾淨，可憐的只有那個早已瘋了的小臨。裕王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這麼做，但只有小臨達成他要的條件，只有他能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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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些波折後，祝緋旖一翻進牆便看到了躺在雪中的顧臨亦，急得飛奔過去。

「怎麼躺在這?你的身子比之前惡化的嚴重。」

「祝緋旖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因為我而使你可以擁有至高的權力或是達成夢想，你會利用我嗎?」

「不會。你這麼傻，保護都來不及了，而且我要的東西我自己一定會正大光明奪得，不需要暗中利用誰。」

「祝緋旖，你把那個玉墜收回去吧，送給更值得的人。」

「怎麼還是這麼傻，只有你值得。」

白雪鋪滿在地面上，厚厚的阻礙了人的行走，祝緋旖把顧臨亦像初見時一樣拎起來，只不過更為輕柔，他自然聽出了顧臨亦的言外之意。

他只牽掛一人，登基後至今的五年不立后也不納妃，就算走不到最後，瘋這一場也值了，把這短短的一生活得像史冊中過往的人又有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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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帶著神智有些不清的顧臨亦前往宴會，他本就討厭宴席，現在更討厭了，最後一點樂趣也被慘忍剝奪了。

他看著坐在另一側的顧臨亦用嘴型無聲安撫著自己，直到殷紅的鮮血自顧臨亦的嘴角不斷溢出，他無法繼續無動於衷地看著，看著顧臨亦面對死亡，他不該相信這個傻子會好好處理一切，他早該為了搶走顧臨亦與楚國為敵。

當年他同意締約維持兩國和平是為了顧臨亦，現在那個約已經被毀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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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在顧臨亦倒下的前一刻祝緋旖便衝上前接住了他，一旁的楚皇在驚嚇之餘對於祝緋旖突然毀約毒害皇子一事感到不解。

裕王也沒想到祝緋旖會讓事情變成淮月國國主在宴會上給皇子下毒，這樣他要害太子的計畫便被毀了一半，而今日之事也將注定兩國此後關係將水火不容了，這並不是他所樂見其成的。

「祝緋旖!你今日殘害皇子便是毀了當初的盟約!」

「是我害他還是同室操戈，楚皇不如親自去問裕王。」

「來人!把他拿下!」

聽到祝緋旖提到自己時，他瞬間冷汗直流，知道計謀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手邊那幾個心腹而已，然而在十幾個皇子中他卻點名了自己，如果不將他滅口而放他回國的話，未來就可以拿這件事跟楚皇重新談，到時自己這條命便保不住了。

「我用淮月國珍稀的藥材同你換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對你可是有利無害，畢竟用途一樣不是嗎?」

沒空去看楚皇那驟變的臉色，祝緋旖吹了聲口哨把身邊暗衛召出來，帶著顧臨亦越過守衛與宮牆，直往出城的路奔去。

奔馳在滿城燈火之上，除了懷中呼吸薄弱的人，祝緋旖再難去注意身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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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月是不是四季如春，我想去看看。」

「好，我帶你去。」

祝緋旖待在馬車中感受著顧臨亦微弱的氣息，就算身邊有醫聖的親傳弟子在，他也只能幫顧臨亦多延一個月，眼下只能馬不停蹄的趕回去。

「淮月皇室有一種奇特的蓮花，生在地宮之中，近似萬年寒冰可使屍身不壞，小臨，最多兩年，等我把國內事情處理好便去陪你。」

「你是個好君王，這樣不值。」

「能跟你一起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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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國前，一封來自君王的急報送入朝堂惹得眾臣子措手不及。

他們的君王將已逝親王的孩子接入皇宮並封其為太子，之後便帶在身邊學習治國之道與帝王之術，手中的人脈與暗衛也逐步交給他。

當眾人以為祝緋旖要當清閒的太上皇時，他帶著身邊最信任的丞相與將軍去往皇陵，然而回國後眾人沒等到君王，只等到他的遺詔。

得知祝緋旖傳位給自己時祝慶暄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他清楚記得啟程前父皇的話。

「我要兌現諾言，他等我等了太久、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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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後人們意外發現了在位短短七年的淮月武王的陵墓，墓中空無一物只有已成塵埃的毓霜蓮，直到開棺那刻人們才發現在歷史上從未娶妻納妃的武王最後是與人合葬一墓，而對方身分至今仍是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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