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不願清醒地回憶與猜測中,不屬於我心中或腦海裡回憶的聲音從外界傳來,沒有吵嚷雜亂的聲響,而是道模糊的人聲,似乎是在叫著我的名字,我還尋思著是誰呢,就被突如其來的大喊給嚇了一跳。
我立刻睜開眼,努力的突破之前閉上眼的黑暗,睡眼矇矓的頑強打開,之前的黑暗與現在的明亮不成比例,呈現出了白光四散的模糊景象,茫茫的細雪還在緩緩飄落,讓我的視線有些被遮住,瞇著眼,想要趕快適應光線。很快,眼前恢復了清楚明亮,我也看清了來人。
「喔喔...是你啊,阿爾柏塔......」我才回過神來,睡意也散了不少,「不對!我怎麼睡著了,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臥槽,好冷!我的放熱瓶呢?
寒冷的天氣凍的我直發抖,讓本該在夢中感受溫暖的我,又受到了一翻直入骨髓的寒,之前一直帶在身上的放熱瓶在見到少女之後,就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
「看樣子是沒事了,明明還不是很適應這裡的氣候,來這裡做什麼? !」阿爾柏塔嘆著氣,語氣擔心而又責備,在摸著我的額頭,看樣子,是想知道我有沒有發燒。
(哇...!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展現出...這麼關心的一面~我奇怪的XP好像又要覺醒了!)
(咳咳......這感覺一定會被我壓下去的...很快!)
我腦袋裡突然冒出了奇怪的玩意兒,對於這種關鍵時刻不願明顯的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平常不怎麼交談、初見時的尬中之尬、又會替朋友出頭的人,會戳中我心裡的好感度,這搭檔給的,值!
再說個事兒吧!發燒和受傷在我身上同時存在,並且在同一位置的話,其實不難判斷,發燒的溫度是緩緩的傳入手中,是一片類似放射性的熱,而受傷產生的熱只集中在受傷的部位,不會向外擴散,熱也是直接到手中,比較燙一點,但不會是那種一下就能把人燙傷,很熱,但也很溫和,至於傳遞熱的速度,不是那種過了一兩秒才能感覺到的熱,因此也能快速判斷並知曉受傷部位及傷口大小、形狀。
阿爾柏塔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罐東西,「博士讓我給妳的東西—下個月份額的藥。」
那是個圓柱形、雙手大小的淡藍罐子,說是罐子,其實也不像,因為開口是在中央,而不是那倆上下平面上,所以有靛色的布包在瓶身,還有個能開關開口的水藍色蝴蝶結,類似於束帶,拉緊就能把布合上、不讓東西掉出來。
嗯......可我不會綁蝴蝶結...拆開之後,這東西就會變成被緞帶綁緊、讓瓶身一圈緞帶的瓶子了。
「又是他啊......任務結束後你去哪了,怎麼還穿著工作服?」我看著遞過來的瓶子,又冒出了個問號。
「妳說呢,我們這一類的假期可沒妳這麼長。即使休長假,也是分段式的—起來吧,該回去了。」(也是...先遣隊嘛...一般是要外出啥的。)
「對了,你過來的時候有別人嗎?」我站起身來,望著遠處。奇怪的是...隨著我的視線往旁邊移,那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似乎還伴隨著...元素力?
「什麼?沒有,就妳一個躺在椅子上。」阿爾柏塔開口的同時,那道本就模糊不清的人影也很快就消散,我甚至沒看清輪廓,就這樣不見了。
「欸......」我覺得真的很奇怪...怎麼會,沒發現她呢?
還是...少女的能力,其中就有隱匿行蹤?
(算了,先不管這些,回去再說。)
「那就先走吧。」我邁開了腳步,而阿爾柏塔也在我的身旁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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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柏塔沒有和我一起回到總部,畢竟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我拿出了地圖,想說有沒有地方能讓我稍稍休息。
「嗯...我現在好像沒有能住的地方耶,難道是要讓我去外面租間房?不是吧...?」
我還在想著是否真的要在外租房住時,有個士官拿著封信走了過來。
「請問是星璃嗎?」士官看著信封上的收件人,問我。
「沒錯,怎麼了?」我在心裡想著,是不是又有能讓我快死掉的東西?
(又有什麼奇怪的任務通知嗎...?)
「這裡有封信,住宿地址管理。」(還好還好......)
「嗯?誰寄的?」(沒想到啊,剛想到了租房問題,一下又有免錢的能住啦~)
「嗯...似乎是某位執行官大人,但並未署名。」
(執行官...?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裡面有房間路線,還有一些規則,與鑰匙。」士官將信遞給了我。
「好,謝謝。」我禮貌地接過了信。
士官在遞過信完後直接走了,還回頭招了下手,我也做出了揮手的回應。
士官走後,我打開了信,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在我剛冒出住宿問題的念頭時就直接給安排上了個免費住宿。
「我看看......這路線怎麼越看越眼熟...?」我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反應了過來,臉上帶著惶恐震驚,「這...就...就在...博士辦公室附近?!」
「救...救...救...救命啊...! 我這...我不會這麼倒霉吧? !」我再次仔細的端詳地圖,重新看了好幾次路線、對比了好幾個其他房間的路線,就只有被標記的這間離博士的辦公室與實驗室最近。而那,就是我要住的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讓我止不住地顫抖,心中莫名的恐懼被放大,像是黑洞似的,幾乎把我吞蝕殆盡。
但我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博士沒有什麼太大的行動,並不會影響到我的生命安全。只不過,未來會發生什麼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預測的,是晴是雨,完全不定,只能盡量得小心謹慎、保護自己。
(只能以後再小心一點了......)
「有房住已經不錯啦,沒事的...」我一直在安慰著自己,轉身向宿舍樓走去。
總部特別大,建築有分主樓、大廳、宿舍樓、資源倉庫區、財政總官區、軍事訓練區、戰爭指揮區、武器建造區、執行官討論廳、任務準備室、外交總管部、貿易總樞紐......不只這些,還有超級超級多,我也只記得這些。最近的路線,從總部大廳到最近區域,大概就五分鐘,而最遠的地方,從總部大廳到那兒,用跑的都得半個多小時。
這些區域都相通,只不過有些需權限才能進入、有些完全不能踏進去一步,輕則罰刑、重則...進醫院半死不活。而宿舍樓是僅次於大廳、外交部啥的等,第三大的區域,離執行官所處之地較遠。但我這房間,卻只要走個十幾分鐘就能到博士那兒,離的最近,特別危險。
「他一定是故意的...!」我手握著地圖,用力到地圖都摺出皺來。「唉...也沒辦法......沒事,人嘛,就是要突破恐懼、積極面對!」
我嘆了口氣,這是事實、是沒辦法更改的,可......
「可這...我哪面對的了啊? !」
「算了算了......」
我內心有些混亂的,走到了房門前。
我將信封中的鑰匙拿了出來,鑰匙小巧精緻,白金色鑰身、花紋與晶瑩剔透的、像是淡藍色水珠般的迷你潤滑寶石點綴,上還有緞帶似的繩線些,方便攜帶,許銀色的光芒在手中閃爍著。我將鑰匙插入門鎖中,逆時針旋轉,門就開了。
「真沒想到!」
「這房間挺大的啊!竟然還有浴室!」我看著簡約略為華貴的房間布置與大小,不禁感慨,「不虧不虧,愚人眾就是有錢!」
「可我不用上廁所,也不用經常洗澡......啊...啊...不是我不愛乾淨,是現在的體質原因!」
「我現在的體質簡直是顛峰!不用管那些生活必備瑣事......但吃飯睡覺還是得要的!」
我隨手將信放在桌上,自己坐在綿綿大床上,嗯...床是雙人床,但明顯小一點,大概是1.5個單人床那麼大。
「啊~床好舒服~」我趴在了床上,眼角卻一直瞄到桌邊的信,心裡好奇寶寶的性格又被激發了。
「我要看嗎...?」
「嗯......」
「把它看光!」在思索了大約一秒後,為了以後的「安全著想」,我決定好好詳閱一翻。
畢竟,誰又能確保,裡面的內容是否重要、能否在關鍵時刻就我一命,在這兒,凡事皆有可能,除了早已無法挽回的局面,只要願意並堅持,一定會有轉機,只是時間問題。
我緩步走了過去,將信封打開,裡面有張紙。
「話說......提瓦特大陸的文字......我真的能看得懂嗎?就算語言相通,也不一定這麼幸運,文字也相通啊!」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看得懂這裡的文字嗎?
「應...應...應該是可以的!對吧...?」我想到這兒就開始手顫,連忙安慰著自己。
若是文字不相通,我要是看不懂,與遠方人士溝通困難,嗯...尤其是執行官,那這不就...?須彌有著特殊的雨林文、蒙德...不知道什麼文...如果文字不同,反正除了璃月,我一定看不懂。
「欸欸欸!等會兒!之前看了那麼多信,我都能看懂啊!說不定,只是有當地特色的文字,各國之間還有一種相通的文字,而那,我能看懂!」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要不然,各國之間如何溝通,總不能大老遠的跑過來會報一件財務總趨勢什麼的吧!
我又開心了起來,我都說自己是璃月人了,璃月字與各國相通字體的唯一區別,就是一個繁體、一個簡體,繁體字我會寫,簡體字看得懂,而且多少能寫一點。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信紙,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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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之事,房间是能住,但不可重度破坏。
有事,会直接去找你,你亦可见我。
除了生活与休息之外,其他,不可在房间里。
并无太多约束,但......
「要记住,你的能力,终将会露面,再也无须瞒天过海,牵锁一事,便是为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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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想得沒錯,確實是簡體字,當時那坐輪椅的人給我的信似乎也是簡體字,只是我沒仔細去觀察,畢竟YT看多了,難免會太熟悉。
房間確實能用,但......
「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要找我直接來?他能有什麼事,一定不能預先通知,排除掉他對我做啥實驗......完全不懂!」
「有料了有料了,博士自爆未來行程,他用牽鎖竟然只是那麼一丟丟的小事!」
「果然哪,這還不算危險,以後跟他直接接觸時還是得稍微防著,管他什麼花言巧語,直接再見掰掰。」現在我知道,絕對不能將警戒線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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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現在已然是傍晚,夕陽被朦朧雪景照著,正緩緩的往地平線下沉。
「好像是能休息兩個禮拜,那這樣就能吃吃喝喝啥事都不用幹啦~」
「欸?對了!我藥呢? !」
我連忙下床,把房間裡的床下、桌上桌下、櫃子、椅子沙發、浴室、衣櫃給翻了一遍,但,我才發現,那衣櫃是比我還高一點,寬七十公分左右,分成掛衣區和四分之一的抽屜櫃,裡面掛著三件衣服,工作服、便服及大衣,我清楚,那不是我現有的。
「不是吧?他能有那麼好心,還送三件衣服?」我露出了極為不可置信的神情。
「先吃藥再說......」我在水槽接了些水,沒錯,以我的體質來說,這水能喝。
咕咚咕咚的吞完藥後,我便躺在了床上。
又不知睡了幾小時,我緩然轉醒。
「現在幾點了...?」我慢慢地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塊懷錶,雖然很難快速辨識懷錶上的羅馬數字,但單從指針方位看的出來,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至於懷錶的來處,無庸置疑的,是任務獎勵。
我打算在睡一會兒,翻來覆去的想入夢,但小時那種熟悉的寂靜感與躁動感在我的全身上下徘徊,也暗示了我,今晚不活動活動一下,肯定睡不著。
「要不...還是先想想現在的處境?」我直接放棄,開始想著現在的處境、推測、自言自語起來。
「現在嘛......得防著每一位執行官一些,尤其是博士那傢伙,完全不把我當人看...!...不對...我好像也不能算是個『人』...」
「咳咳...想在這兒活下去,除了不能口嗨外,和執行官打好關係也是必要的。再過幾天我就要暫時調換到【女士】那兒去了...排除不能直接見面等因素......要友好交流一番。」
「嗯...照現在這劇情進度...大概是那啥深淵裂縫,根据流浪者,也就是散散的故事,我想愚人眾肯定掌握了如何去往深淵的方法,或许只有執行官才能打开,又或者研發了某種設備,讓工作人員來打開。」
「也許野外時不時會展開通向深淵的裂缝,那麼倒霉的冒险家碰到了必死無疑,但像達達利亞這種從小就好鬥的人是例外。」
「對於這東西,某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扔在任務裡頭,順便再觀察觀察...深淵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別說普通人了,就連擁有神之眼都可能遭受侵蝕。」
「但目前應該不會那麼快就來,趁有時間準備下好了......」
「...」
「欸!我現在才發現...我說話也有...口音了!嗯...這麼說...畢竟原神是米哈遊的,自然中文配音都是中國人,那麼...我為了適應這兒,多些口音不過分吧?看來簡體字也得多練練了...」
「那我得多讀點書和信了......不如之後稍微搶下關於的工作?」
「這樣感覺有點壞......」
「話說...這個時間點,旅行者應該還沒降臨吧?那我不是理順成章的,成了第四降臨者?」
「應該不會,畢竟即使更改世界樹之中的歷史,大多與原來沒差多少,以後會發生的還是會,只不過有些小改變罷了。」
「以我這種身分,不能叫重生,也不能叫真正的穿越,畢竟沒有死,也沒有『奪捨』某人的身體,但若是我『降臨』這世上,卻又是以另一種形態存活,而且,是以一種完全單獨、唯一、且改動未來之事的生命,被世界之法則、天理或其他維繫者發現的話,肯定必死無疑。」
「甚至,世界之大,除了提瓦特,還有深淵、虛假之天的宇宙之外,一定有比天理更大的掌控者,不時觀察這世間的一舉一動......唔,想多了。」
「...哼...我小小年紀就要出來打工,愚人眾真的是收童工啊!...也不能這麼說,在這兒啊,即使還沒到入伍的年紀,只要你有實力,早日升官發財沒問題。但,只要實力不夠,完全是廢物、啥都不行、連基本戰鬥都不會,直接掃地出門,畢竟......」
「愚人眾不會白養一無是處的廢人。」
「那這麼說也是情有可原啊。」
「連執行官都認同我有潛力,這白送的人才,早日挖掘,必有其優處!」
「......」
「...啊 ! ! ! 睡不著!」我翻來覆去,自言自語,瘋狂整理思緒、胡思亂想、想著未來行程,但就是睡不著。
「要不,我出去走走吧?」
說到這兒,我從床上跳起來,瞥了一眼外套,突然想到了另一種藥。
「我記得,博士在任務初期有給我一包藥...」我翻找著外套。
「在這兒!好像說什麼可以回復體力一類的話...只有二十幾顆...得省著點吃。」
沒錯,我就是個忍耐度很高的人,平常一有吃的,且在課堂上,當老師說能吃時,一般人肯定忍不了多就便會吃掉,但我可以忍到甚至忘掉那東西的存在,但是,當一道我特別想吃、卻又沒吃過的東西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造了,有時還是會忍著,不是先樂後苦,就是給老弟分享。但誘人的美食,這種能引誘吃貨的東西,對於我一個十歲一頓能吃掉四人吃的半鍋火鍋的人來說,真的挺難忍的。
嗯...也許這是我大多數時省吃儉用的天賦,這個嘛,其實可以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反正睡不著,不如戴上卷軸去城裡逛逛。」我把藥一口悶了下去,額...有喝水啦。
穿上外套、戴上圍巾、掛上項鍊,拿上地圖,準備出發!
就是...得小心一些,不能驚擾到其他人,這次也是我第一次『逃工』。
「還是罷工?」
「先出去吧。這夜深人靜的,得走後門。」
我打開了房門,靜悄悄的、小心翼翼的,深怕吵醒別人,被抓個現行。
「我看看...後門好遠啊......得走到什麼時候? !」我看著地圖,摀嘴震驚。
「這起碼也要走二十多分鐘...就當是對我這次出行的一次懲罰吧......」
我開始在安靜的走廊上,行動了起來,安靜的,像隻小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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