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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份」的奶茶

余軍

Nov 14, 2023

208

3 Mins Read 971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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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份」的奶茶

數年前，到M市去做學術交流，因緣際會走到了一間地道舊式茶餐廳，喝了一杯奶茶，至今回味不已。

那時候下雨寒冷，天色陰暗，打傘轉了幾個街口，在老城區遇上了一間「XX茶餐廳」，「XX」用紅紙封了，所以不知名字。店內裝潢算是老舊，燈光不算光亮，卻有格調。有人走來問我喝什麼？咦！來人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後來，才估計她是老闆娘；因為店內只她一人，又做侍應又做傳菜。

「餐蛋麵，熱奶茶。」

「收到。」

或許是因為午後近黃昏，而且在M市老城區，所以店內客人居然……只得我一人。街上下雨灰暗，一無可看的；於是，我專心看看店鋪。牆上掛著一張又一張的黑白舊照片，用黑框鑲嵌著，框上鋪了一層灰塵，地上青瓦階磚很有懷舊老調。天花板上掛著幾盞發黃老燈睡眼惺忪，且或因受潮而有污跡。靠近酒吧出餐的破舊沙發上，有一張嬰兒椅子；我看真一點，以為是嬰兒，再仔細看真一點，原來是人偶？嚇了一大跳！

「先生你的餐蛋麵，還有我家自製獨有的熱奶茶！」

老闆娘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是增加了還是分散了我的詭異感覺？我偶然看到了餐桌上的點餐紙上寫著，熱奶茶可以加入檸檬、生薑，若有需要的話。

「你是老闆娘，是吧？你說你自家獨有的熱奶茶！還可以加入檸檬、生薑的嗎？」

「是！不只檸檬、生薑……還可以加入……」

當我一面拿起杯子喝奶茶的時候，真的！真的很好喝；非常嫩滑且奶香四溢，口感非常之好！

「還可以加入什麼？」我一面隨口反問道。

「我的『人奶』，而且限時限賣，跟你有緣份！」

當我一聽到是老闆娘的『人奶』的時候，立刻不由自主一口氣地噴了出來，弄得四周都濺了奶茶。而且再望望不遠處破舊沙發上的嬰兒椅子的人偶，我的詭異恐怖感覺不禁油然而生，立刻打了一個寒顫！

然後，我只看見站在眼前的老闆娘大笑起來，笑得彎了腰，而且她還在拍打大腿一兩下。接著站穩後跟我笑著說：

「我的『人奶』奶茶？跟你開玩笑！」

原來如此！外面鋪面已經貼上了通告：今天五時正式結業，但我偏偏在五時前進入店內。老闆娘原意想誰會是最後一個客人？那些餐蛋麵、熱奶茶，原來是她在結業前的「最後下午茶」。

她又跟我說，她的老公很會做奶茶，他有秘方但不會外傳，那你老公現在人在哪？當我一這樣問，她隨口說：

「半年前，交通意外離開了，我的半歲孩子交給外婆帶著！」

「噢哦！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我想說什麼打圓場，於是又拿起奶茶杯來喝一口，然後說：

「你家自製獨有的熱奶茶真好喝！」

「不！我沒本領，始終沖不到我老公的奶茶的原味來。」

「噢哦！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沒事，是我無能，學來學去也學不來，所以才結業！也算跟你有緣份，你是最後喝他的奶茶的客人了吧？」

結了帳，走出外，寒氣逼人，天色更灰暗，雨也越下越大。我打著傘走著，店子在我的身後遠去，但那奶茶的口感和滋味猶在！

究竟，人奶的奶茶是假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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