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之上,墨黑的夜幕將天穹盡數壟罩,在天台之上,能看清城市的面貌,無數的燈光爍閃著,無數的車輛如同蟻群穿梭於道路上,站在此處,能清晰地掌握世界的律動。
所以,看到那人矗立於此,謎冬的心臟似乎開始躍動。
那沉寂已久的心臟,不知為何開始跳動。
蒼白皮膚、純白髮絲、潔白衣物、空白眼眸,宛若蠟像一般了無生機,那除了白以外沒有其他色彩,名為謎冬的存在,像是希臘純白石膏像的存在,本該溫和笑著的面容歪曲,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你很有趣」「感覺很奇特」「好玩」「你好啊」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1OLMsc9KJ
不同的人臉浮現在謎冬的皮膚上,那本該普通的人像,如今像是醜陋的怪物。
「嗚哇,這世界上總有這麼新奇的東西,看看你,像個什麼?啊,我了解了,一坨雪,看看你看看你,在這麼好的夜景,一同欣賞也不是不行,但你總是像那些不解風情的人來打擾他人,我的天啊,現代怪物都是那麼的沒禮貌嗎?」
在指尖中跳躍的,是爍閃著銀光的短刀,跟隨著手指的律動起舞著。
「嗯,所以你來這裡幹嘛?吃漢堡?向帥氣的我哭訴自己的失戀?還是向我告白?嗯,好吧,哪個都不向。」
名為墨的奇異生物——僅有為表為人形,內在實為未知生物的存在,他一邊整理著黑西裝,一邊把玩著自己心愛的短刀,同時面前的謎冬也沒有打斷他興致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聆聽著他的言語。
「喔,你不打過來嗎?」
「你看起來」「很開心」「不想打擾你」「想看看你腦子長啥樣」
「哎呀,沒想到還是一位紳士,這世道無比汙濁,然而竟有如此純粹良善之人,這怎麼不讓我落淚啊~」
虛情假意的拭去了眼淚,不知何時,他的手裡多了一枚硬幣,隨著拇指蓄力,硬幣也隨之彈出。
如同子彈般,那枚硬幣貫穿了謎冬的頭顱,謎冬的腦袋如同氣球般炸裂,但謎冬的身軀依然向前著,每踩過一步,留下的雪白痕跡都在蠕動著,直至成長為了無數的存在。
墨的身影在剎那間消失,隨後幾個頭顱騰空飛起,並隨著幾枚硬幣的發射,在空中的頭顱紛紛炸裂,而無首的軀體也化作了融雪消散。
「喔~滿分命中!」
「好厲害」「我好開心」「喜歡」
聲音,不是從面前傳出,而是從身下傳來……不知何時,雪白色的團塊糾纏在了墨的腳上,並生出了三個人臉開懷地笑著。
立刻用短刀將那團塊切除,然而下一刻,面前的人形紛紛炸裂,化為細碎的白色雪塊,下意識覺得不妙的墨竭力閃躲,並用小刀將襲來的雪塊切碎,然而百密一疏,還是有些許的、僅有蟲子大小的雪塊沾上了衣袖。
下一刻,雪塊急速膨脹,腫脹倒像是腫瘤一般的外貌,如同刑具一般限制住了墨的持刀手。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RA35GI26
還沒等墨來的及切除那個雪塊腫瘤,墨再次憑直覺跳起,而原地則留下了一個遺憾的身影,雪塊聚集而成的人半句身體沒入地面,看著空蕩蕩的手新不禁哭泣。
「別哭別哭,人生總有轉機——好吧,我總是覺得你這種怪物不太適合這些,唉呦,讓你拿到轉機就換我倒楣啦!」
在空中切換持刀手,將手上的團塊切除,緊接著,高台上的人形就像是投擲雪球一般向他襲來。
「我的天啊,你這東西怎麼那麼難纏,技術派不上用場很尷尬欸,你這不會讀空氣的傢伙!」
罵咧咧的固定了空氣,形成了一個平台避免他掉落地面,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眼下,不算大的天台被雪塊盡數覆蓋,連一塊空地都不留給他,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有一計,百試不殆。」
拿出了無數硬幣,直接放棄了短刀的戰鬥方式,墨向後一躍,逕直向沒有落地點的空中跳去。
伴隨著他的急速下墜,雪塊的侵蝕自高塔迅速往下,為了減緩侵蝕速度,無數的硬幣迸射而出,搗毀了前方的道路,這或多或少阻止了冬謎的進攻,而在臨近高塔底部、硬幣均耗光之計,他拿出了短刀,將其莫入高塔牆壁。
同時,在冬謎的前進路上,他還用絕空弄了個空氣牆,讓這傢伙的侵蝕速度慢些,而自己則利用短刀減緩那近乎瘋狂的下墜速度。
銀刀切開了阻礙,支撐著恐怖的動能而不折斷,減慢著墨的下墜速度。
「刀兒啊,一切都靠你啦!」
然而事與願違,還沒撐到底部,刀身便赫然破碎,而墨也狠狠地摔了個腳朝天,或許該慶幸他的強悍體質,總算是還留著一口氣。
「呼,還真驚險,我的天啊,我剛才的特技真是帥炸了,有沒有人幫我錄個影嗎?」
還沒等他開心玩,如同雨滴落下的雪水忽然累積在他的面前,並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形,而當墨轉向身後時,雪的侵蝕也將後方化為純白的天地,看著這副景況,彈盡糧絕的墨如此說:
「請善待俘虜喔,帥氣的蠟像們,你們長得很美……所以別下重手好嗎?」
說完後,墨的眼前,被無限的純白所替代,隨後,意識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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