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天,快啲啦,唔係要我等呀。」一個女生站在廢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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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婷?」余程天茫然地看著四週,總覺得非常熟悉,見到即將消失的身影他不斷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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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婷來到樓層的某間課室當中,背向門口凝望著窗戶,余程天想要開門,但無論怎樣拉著門把發力,那道木門都紋絲不動。
隨著他越來越激動,一股灼熱的感覺隨之而來覆蓋全身,他感到不妙的那一瞬間,原本寂靜暗淡的教室,隨即燃起紅紅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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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事物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他伸出手上前,一聲玻璃碎掉的噪音將他拉回到課室前,他低頭一看驚訝地開口「……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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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仔細看「你係雪寶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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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雪寶二世摸著那道木門,門隨即變了一道玻璃碎了滿地,牠隨後回一回頭,像是在示意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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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唔好再嚟……」他看著遠處倒在地上的凱婷拼命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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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婷卻忽然站了起來,一直垂下頭,余程天疑惑之際,凱婷在他耳邊開口,聲音變得異常凝重,甚至帶些威脅的語氣「快啲,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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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程天猛得睜開眼,被電話刺耳的提示音吵醒,旁邊的幽靈女秘書手托臉半跪在床邊,面露疲態地說「終於都醒,真係攰死人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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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走被汗水弄濕的棉被,一手拿起手機,發現噪音是監察軟件發出的,寵物店的玻璃門不知為何碎掉了,而且似乎還有水正在滲進店內,他隨即驚醒隨手拿起雨傘與外套便跑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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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碎裂的玻璃不止這一塊,李彤車上的玻璃憑空出現裂紋,持續發出劈啪的聲音,無數鬼曼童貼在車廂外,汽車仿似圍滿蜜蜂的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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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停車場遠處,一隻鬼曼童緩緩後退跌倒,劉世檜喘著氣慢慢靠近,看見遠方的那輛汽車淡淡說著「難怪你哋走下停下……原來想拖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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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的鬼曼童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背後所散發的灰塵,那是鬼曼童灰飛煙滅後遺留下的污垢物,下一秒,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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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暗室櫃子上的鬼曼童雕像隨即掉落,聲響驚動了跪在籠子前的甄雨婷,不到數秒後,更多的雕像如瀑布般傾瀉下來,嚇得她馬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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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退後數步思考者詭異的場景時,眼角注意到門邊有個不自然的影子,她隨即鎖起眉頭,避開地上的雕像,輕步慢慢靠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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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恆就躲在門邊,捉緊手上的針筒,兩人一牆之隔只差數步之遙,甄雨婷迅速探頭出來,就已經看到尖利的管狀物在眼前快速靠近,她本能後退撞到暗門,暗門中的書櫃發出一聲巨響,而書本即將落地的瞬間,她雙手格檔,提腿踢開來人「易天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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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恆眼見偷襲失敗,站在原地保持距離,甄雨婷眼睛盯著他手上的針筒,慢慢移動到辦公室門口阻擋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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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數秒,見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甄雨婷率先發話「我原本都諗緊,用咩證據可以指控到你,睇嚟而家都唔使,淨係需要諗綁架同非法禁錮禁錮夠唔夠你坐一世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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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咩都唔知,我唔得閒同你玩。」易天恆隨意瞄一眼周遭,慢慢移向自己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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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我啱啱相反。」甄雨婷目不轉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自己則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慢慢抽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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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咁我想做咩?」易天恆淡定自若輕輕一笑,在桌面拿了一包煙,隨即叼起一支煙,再拿出打火機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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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雨婷娓娓道出「你知唔知你害死過好多人,如果鍾隨心……鍾婉恩,知道咗佢會好傷心……你係咪覺得最後都要殺咗佢,呢啲事就唔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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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救緊佢,但係可能一直害緊佢嗰個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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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恆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你究竟喺邊度知道咁多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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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探監嗰陣話畀你知。」甄雨婷輕觸手機喊道「打畀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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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易天恆放下手中的針筒「Ok我投降。」但不到一秒,便將桌面上的雜物掉向甄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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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易天恆輕輕呼喊了一聲,手機就被一股力量奪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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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此時接通起來,她高聲喊「老胡!我搵到佢……」就在她側身躲開一隻馬克杯立即衝向易天恆時,他執起旁邊的一瓶空氣清新劑,再次點燃起火機,朝著前方噴下,液體穿過那小撮火苗的瞬間,立刻變成一團火霧撲向甄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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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在車上仔細看著前方朦朧的道路,剛接通電話便被掛斷「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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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用手格檔向後閃躲,直至被迫至牆角,數條燒焦的絲線在空中飄逸,她抽出旁邊書架的書籍照葫蘆畫瓢,擲向他的瞬間,自己取下圍巾裹在雙手,迅速蹲下,她雙手格擋保護眼睛,圍巾擋著大部分的火霧,一個箭步拉近距離,瞄準他的下盤一擊便將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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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恆被撲到在地上後奮力掙扎,咬向甄雨婷的手,就在她閃縮的瞬間,易天恆拉扯著他的圍巾想要轉身逃跑,甄雨婷用全身的力量壓著易天恆腰間,用手踭將他的頭壓到地上「唔好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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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捉到我?」易天恆狼狽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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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錯咗我就有義務拉你,你梗係覺得個世界係圍住你轉,但係唔好意思,你真係冇咁特別!呢啲唔係做唔做到嘅問題,而係我一定要做嘅事。」甄雨婷更加用力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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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恆將剛才混亂中奪取的圍巾摟在懷中,咬緊牙關苦笑說「你都係唔明白,我都有一定要做嘅嘢!我唔可以畀你哋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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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甄雨婷感到胸口翳悶,氣管彷彿被人牢牢捉緊,全身都充滿一種窒息擠壓的感覺,當她想搶回圍巾,卻感到渾身無力,易天恆輕鬆擺脫壓制,走到枱前拿回剛才的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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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雨婷雙手撐在地上,盡力想要起來,儘管視線模糊依然死死盯著前方,她看著牆上的時鐘,心中想著要盡量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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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恆走到他面前蹲下「有一樣嘢你錯咗,我唔係覺得個世界圍住我轉,但係我覺得個世界係圍住佢轉……我知你聽唔明……我只係唔想困住佢,我唔想,我真係唔想,所以有啲嘢我都一定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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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雨婷看著尖銳的針管逐漸靠近,沒有選擇閉上眼,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充滿下雨的白噪音,整個人放鬆下來,然而下一秒,她彷彿聽見違和的踏水聲朝自己而來,有一刻感覺到自己回到中學時期,在寧靜的課室細看夜空,敲門聲讓她驀然回首,見到來人後,她苦笑出一句「果然……我都係唔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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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的緣故,樓道的鐵門被大風吹到嘎嘎作響,辦公室的木門忽然被不知什麼粗暴打開撞到牆壁發出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