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大叔依舊坐在露營櫈上,眼中看著凡人無法看見的滿天星辰,寫下第二句「留世繪出這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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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檜來到醫院門口,外牆裝修相比十多年已經殘破許多,除了建築的佈局外其餘一切都已面目全非,他穿過一層層殘破的内在,撞見正被轉移的鍾隨心,護士將他送到獨立病房中,獨留戴著帽子眼鏡的李彤待其他人走後脫下了口罩,注視昏迷不醒的鍾隨心自言自語:「明明話已經脫離咗危險,做咩仲咁爛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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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境讓劉世檜不禁想起當初那個假死計劃,鍾隨心兩世在病床上熟睡的模樣在腦海中融為一體,他依舊什麼也做不了,原來到最後都只是在錯過中繼續錯過,耽誤著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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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我唔應該畀你接觸劉世檜,係我害咗你,我以為你哋會好似之前咁,但係我唔記得咗人係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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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理你係咪我中學識嘅鍾隨心,一定要好返冇事。」李彤餘光注意到他的出現,剛流露悲傷的眼神傾刻變作犀利開口問道:「你……究竟係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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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隨心的日記忽然掉到她的手上,李彤在茫然緩緩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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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的日記中寫下這段說話:「唔知點解易天恆畀一隻鬼纏身,我更加唔明嘅係,佢餘光望住我嘅眼神同嗰隻鬼一模一樣……連講嘅嘢都好似,我諗緊其實佢係咪玩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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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一起時,我偶然會想起劉世檜與那隻守護靈,但他們兩人的容貌完全不一樣,性格上都有些差距,我開始再想只是我的想多了嗎,還是其實他們真的有少許關連……」日記頁面滴下了一滴血,後方寫著看來我的時間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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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望到佢嘅背影我都會諗緊佢係易天恆定係鬼靈,當我見到佢哋嘅眼神我就知道邊個打邊個,我刻意扮到咩都唔知,呢一種關係就好似前世……應該話係前前世一樣,可能就係因為呢種感覺驅使我,我隱約覺得佢哋就係劉世檜同易天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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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點解而家嘅劉世檜會係隻鬼?唔通而家嘅佢仲未轉世?」日記去到初遇道士夫婦的那一天,得知到胎兒名為劉世檜的鍾隨心似乎認證了自己的想法,但卻又在日記中打出更多的問號「點解嗰隻鬼魂……表現咁奇怪?佢哋識得?究竟隻鬼係邊個……?時間點對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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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家眼前嘅易天恆就係易雁,咁未來我遇見嘅劉世檜係咪就係劉千山?所以未來嘅鬼靈會係易雁?」日記頁底用紅筆寫下這個疑問。
「唔理邊個係邊個都好,阻止一個得一個,究竟……點解就算到呢一世佢會咁?」日記中繪出兩個小孩在打架,另一頁是一幅陳舊的照片,是某年班制籃球的合照,鍾隨心看著一處空位,而他易天恆偷看著鍾隨心「……明明佢哋就可以好好配合。」旁邊文字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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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唔喺度,佢哋係咪就唔會嘈交,唔會因為我而收到懲罰?」筆跡從這裏開始變得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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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乜嘢係愛,咁多年嚟我搵緊嘅係乜嘢,友情愛情定係親情?有得揀我一定希望我所愛嘅人都可以和平共處,但係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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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佢哋,所以更加應該為佢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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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係中學嘅最後一日,我想勸易天恆唔好執著於我,但係結果佢嘅說話反而令我更加執著……我眼前呢隻鬼就係劉世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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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嘅係喺我就嚟冇時間嘅時候,知道咗結局,一切都釐清咗,劉世檜佢同我一樣係穿越咗返嚟,可能用穿越唔太恰當,但係佢就係為咗我而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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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現代嘅武士頭鬼靈同埋嗰個劉世檜似乎……已經有啲眉目,但係我仲唔敢肯定……」
「但係我仲係唔敢取捨,佢哋兩個我唔想有其中一個有事,上一世冇講嘅心意,今世無論點我都想同佢講,況且我已經知道之後嘅結局會係點,佢為咗我做咗兩次鬼,就算時間同地方唔啱,至少我哋都一齊過……我知道呢一點就夠,之後就要諗點樣救到佢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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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從日記中回過神來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所以你先係劉世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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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檜輕輕點頭,兩人就這樣守候在鍾隨心身旁,直至李彤趴在床邊誤入夢鄉,在夢中卻又再遇了劉世檜的身影,只是這一次他是穿中學校服的青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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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佢醒返,同佢講我已經灰飛煙滅咗。」劉世檜抱著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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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咁就走?」李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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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睇住佢,仲使乜要我?可以叫余程天幫手,幫我搵我阿叔,封咗佢嘅陰陽眼。」劉世檜低下頭繼續說:「明明相處嘅時間冇咩特別,但係就係放唔低離唔開……一段已經要完嘅關係,我以為只要夠盡力就可以挽回……結果只係拖累緊佢。」說罷他無奈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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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已經放咗手,但係原來我一直捉住嘅唔係佢,係遺憾。我一直驚遺憾,驚到唔敢離開等了一個完美嘅結局,同一時間我驚痛,但係而家先發現走唔走都係咁痛,唔走一直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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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上嚟,我真係好鍾意睇到佢笑,但係我唔想每次都睇住佢為我受傷而笑。」劉世檜慢慢轉身離開「結果我都係咩都做唔到,而家只有離開係最好嘅選擇……所以李彤,幫我好好睇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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