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約7400(我飆ˋ•v•ˊ
🕊️動八動動(°∀°)
🕊️微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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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上動八三七。
彌西凱照常來到瀾默致的實驗室,把那因為習慣而流暢的打卡流程走過一遍,又站在放著瀾霜云的冰冷實驗艙前紀錄他今早的數據。從心跳、體溫到…
「沒有呼吸?!」
照瀾霜云身上帶著的霧瑩麒麟血脈,基本上是不用氧氣也能活在水裡的。不至於到沒有呼吸的地步。
手心燃起的電氣在空中炸開,影響了時空波動後猛的撞擊到玻璃上。玻璃裂開,碎片散落,把彌西凱引以為傲的俊臉劃破幾道血痕,又被水沖去腥紅。閃電如刀刃箭矢,破壞了各種顏色的管線和它們的控制端,截止所有在瀾霜云體內進行的實驗。瀾霜云失去螺旋水儀和那些管線的支撐,後頸因強制剝離管線噴出大量鮮血,之後便非自主性的垂下頭,在臉部朝下著地的前一刻被彌西凱接住。
「慘了慘了慘了,破壞實驗室器材…這些都是老師的私人財產啊…還是先打電話給他執事…」
不知所措的彌西凱簡單處理一下兩人的傷勢後,實現了後者。
『早安彌西凱君。聽得到我說話嗎?(喵)』
「希斯朵爾,瀾霜云沒呼吸了,老師他人呢?」
『在西方冥界跟老朋友切磋呢,之後要打仗。(喵姆嘸…)』
「怎麼又要打…歐洲人間和平了幾世紀,超自然界就要打架?哎算了,我剛打爆了老師他裝他弟的培養皿,怎麼辦?」
『我待會過去,你如果有被刮傷先上藥。碎片不要亂碰,那上面有被泉少爺上法術。(喵喵喵喵嗚!)Muluco!不要打Daikaru!我很快就到。』
“叭”
通話結束的按鈕被希斯朵爾按下了,隔絕掉另一邊吵鬧的貓咪鬥毆聲。
「唉…」彌西凱不知是鬆或歎了口氣,忽略掉臉上隱隱作痛的痕跡,垂頭坐在潔白的床邊,任憑恐懼佔滿心中。稍稍回頭就是一隻蒼白冰冷的修長手臂,被水滴霸佔那血管最明顯的地方,與他的主人癱倒在床上,從身上所有防水繃帶的縫隙淺淺滲出赤色血花。
“那些管線跟他身體接觸的地方都像針尖一樣細。打針後要上酒精棉止血,防水繃帶效果一樣。”彌西凱想起瀾默致曾經用艱難的字數給他介紹瀾霜云時,有介紹到這一點。沒想到多一層覆蓋,卻是多一分便利。他不該跟瀾默致爭論皮膚腐爛這一點的。
思考的時間,希斯朵爾已經離開被他留下沙塵飛霧的山道,停車並下車,走入財團的研究所。待他走進瀾默致的實驗室,彌西凱依舊呆坐在那小小隔間的白床邊。他沒有打擾他的情緒,只是靜靜的散發出泛著紅酒色彩的白色西方靈元把滿地玻璃和斷掉的管線收拾或拆卸並收至他帶來的小鐵盒裡。
「彌西凱君。」
「希斯朵爾…?」彌西凱抬頭,看見彷彿自帶爵士鼓BGM的希斯朵爾。
「都整理好了,之後再找修繕組處理就行。他們在二樓,記得找超自然特別研究部的。」希斯朵爾用嘴銜著遮覆到手腕上的白色手套並將其褪去,一邊放出小型虛擬天使給彌西凱交代任務。
「臥○…現在修煉還能修虛擬的喔?」彌西凱的碧眼終於亮起來,看著畫質至少有一千零八的電子幻影,兩眼放光。
「是。SLC現在還是沒有呼吸嗎?」
「完全沒有…」講到這裡,彌西凱的頭又垂下去,頭上飄了一片烏雲在下雨。
「唉…你死定了。這我沒辦法處理,得問問泉少爺。」說著,希斯朵爾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瀾默致。
『怎?“鏘”』
「少爺還在切磋嗎?實驗室有點事情。」
『最後三刀了快說。(希爾法你小子不要敷衍我啊!)吵死了沛奇斯管好你哥的嘴!』
「早上彌西凱君來的時候發現,SLC沒呼吸了。」
『○小(鏘)欸砍完了你鏘P啊!我整理一下就回去,別再被我出場方式嚇到了。』“唄”
「你倒是換個出場方式啊!」彌西凱離開抬頭大叫,但結束通話的系統提示音早他一步響起,在空氣中飄散。
下一秒,瀾默致憑空在實驗室裡。
「跨時空瞬間移動的便利性,你,不,懂。」一出現就發出會讓人想揍他的逼人氣質,不愧是瀾默致,嘲諷大師。「好了,我那笨蛋老弟又搞什麼搞到沒呼吸了?」
「回少爺,原因不明。」希斯朵爾已經換完手套和束環,給瀾默致遞上一瓶不知道哪裡買的寶○力。
瀾默致沒有拿走那瓶寶○力,而是直接越過兩人跳上床,以膝蓋著床的方式爬床。這是為了不要讓滿是血污的鞋底沾到杯子及床單。
「…老師,你到底是去切磋還是單方面吊打?」
「切磋,我放挺多水的。」瀾默致回了他的話,右手同時壓住瀾霜云的胸口,左手扯開後頸的繃帶。
原先的一片血肉模糊在希斯朵爾和彌西凱眼前化作馬賽克。雖然兩人從前都有見過比這更慘烈的情況,但瀾默致還是盡可能不讓他們看這種東西。
「「嘶…」」有兩個人同時發出這樣的聲音,但希斯朵爾是垂涎,瀾默致是嫌惡又垂涎。他們兩個身上各有不同嗜血族群的血脈,但瀾默致是後天的,所以沒有很嚴重。
把瀾霜云翻到背面讓他趴著,瀾默致往他後頸飆了個手刃。傷口高速痊癒,這次垂涎的人換成彌西凱。由於他家那個一天到晚找人打架的哈士奇搭檔每次回來都帶著傷,因此他一直在找高速治療的法術。
「教…」
「打完仗回來有空再教。」瀾默致打斷他的話,扛起瀾霜云往實驗室入口走。「這隻先帶回去放,我十半要去整隊…我先說,不可能回來馬上教,因為這次勝利的把握不到五成。」
「?為什?」彌西凱瞪大眼睛,瀾默致通常都是百戰百勝的,戰前勝負的預估更不會出差錯,今天的預測卻是輸,這是非常少見的情況。
「瀾翼帆以前常常因為戰力低下而沒價值入大幫會,所以都靠提供情報為籌碼進入前三的幫會。」瀾默致眉頭緊鎖,好像在悔恨過去的抉擇。「他現在手上有我弱點的情報,加上他不留情的個性,我可能會瀕死。」
「怎麼這樣…你是他哥啊…」彌西凱像一般人的心性,覺得瀾翼帆不該如此。
「因為他是刺客,也是蒼靈人間的過客。」希斯朵爾冷冷的丟了這句話,結束話題。
瀾默致開了手機,螢幕上深藍山岩旁的數字對應著時間。那張鎖定螢幕的桌布是他第一次去青丘時拍的,那時的他還是“瀾翼帆”。不甘的過往使他垂下眼簾,翠色眼眸底部覆上了一小潭淺水,想讓他崇敬的人在上面放一小片芥葉為舟,逍遙在無盡的夢裡。
他逐漸變得透明,卻依舊邁步離開研究所。
「你這樣讓你弟像飄著一樣更像驚悚畫面好嗎…」彌西凱扶額。
「喔。」
之後他們又乘著那輛小客車在山野間奔馳,回到二十四公里遠的市區。
把瀾霜云放下後,時間來到了十點二十五。
「我該走了,他醒來再找我。」
說完,瀾默致消失無蹤。
彌西凱攤在沙發上,一副被抽去魂魄的樣子。「怎麼辦啊…老師他是完全忽略了我破壞器材的部分沒錯,但是…唉…」
對此,希斯朵爾走到他身邊溫柔回應:「泉少爺不會就此懲罰你的。」
「為何?」
希斯朵爾笑了笑。
「彌西凱君,請您別忘了。」
「您是他唯一負劍的過客。」
♢
「萊特陶爾將軍,所有被列為突擊隊的刺客都在這裡了,一共七十二人。請您選出幾位精英協助帶隊。」長得一臉書記官的不知名惡魔帶著瀾默致到反對派陣營集中兵士的地方。他要帶領的是刺客突擊隊,這些人個個都是殞命亦不辭的死士,所以很好帶。
就是他身上那套在冥界眾生眼中很突兀的西裝白袍…
他甩甩手換上另一套衣服,黑色繃帶遮了他半張臉,服裝更加凸顯腰身,手套的款式引人遐想。蒼白的渦輪眼倒映手上的雪鴞,天陰陌霖套裝的髮型髮色讓他變得與平時截然不同。
這樣,瀾翼帆就認不出來了(欸嘿☆
然後他就隨便點了幾個看起來可靠的人當分隊長,一群人一起呆到十一點快十二點時再離開那裡。
日正中天,陽光普照。先鋒隊前去打頭陣了,他們跟在後頭躲躲藏藏,隨手就殺掉三三兩兩的仙子和奧林匹斯騎士,除了刀法和血跡之外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越靠近主殿,神明越多,血也越厚,不是一刀就能打死的。
「將軍,刺客開始有死傷了。」
「死了幾個?」瀾默致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軍營裡,兩手共操縱了八種可以用來對付光明系神明的法術,讓旁人覺得他很屑。他的蒼翠雙瞳現在只剩蒼目能視物,翠綠眼眸已經隨靈力前去衝鋒,布下第九種法術的法陣。
「三個,十六個瀕死。其他都是輕傷或無礙。」
「看來是還有五十三個能動。死的要回收嗎?」
「呃…將軍,我們這裡沒有回收的說法…」即報信使停頓了一下,這個問題超過他的知識範圍了。
「這樣嗎…真麻煩,“活屍體”的戰力通常都比較高啊…可惜了。」蒼白眼眸暗了暗,深沉的藍紫色覆蓋了珍珠,掩埋所有的包容與忍耐。
「本將軍要上前線!眾將聽令!本將開路,不隨者無忠!」瀾默致高舉泛著藍綠焰光的武士刀,上頭的長吻狐首裝飾吐出冰冷氣息,藍寶石瞳眸放出血色光芒。
「『藐將在!』」
一呼百應,來自不同部隊的叛軍用最卑微的自稱迴響最大的士氣。
跨過人間的通道,潛入雲之上,接著大開殺戒。似乎一切都很順利,或許是因為先鋒隊已經掃過一輪了,但還是有不少“餘孽”。
例如,被收買的小隊長。
之後他們一連殺了不少人,也損失了一堆人,才終於來到主殿。那裡已經有雙方的部分人員被解決了,但強的都還活著。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要殺掉那些青史留名的大神,頂多是重創後再談判而已。
…瀾翼帆被大神們團團圍住。
『分開對付,至少十五個打一個。中間那個易守難攻但逃不了的,我處理。免over。』瀾默致用碎龍鱗型的對話耳夾給他們傳話,隨即躍上雕刻著百合花紋的樑柱,俯視下面的亂象,劍指夾著幾條交錯的白線。
「…嘻嘻。」
他嘻笑著,手上使力,幾條線被猛的一拽,幾個神猛的吐血。他們像是心臟被人用力掐了一下,衝擊很大,卻在知道真相之前失力倒下。他們還活著,只是暫時失去意識了,很痛苦,動不了,也死不了。
接著瀾默致縱身一躍,要降落在瀾翼帆身後給他後頸一個手刃…
事情總有轉折。更多的騎士與天界援兵湧入,其中有兩個他見過的人向他撲過來。他們一個是保護,一個是殺害,卻都不明所以的能看見隱身的瀾默致。
「…恩瓦斯二殿下!?」
「公爵!」
他們都認出了彼此,但雙方的動作都沒有停下。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公爵”的手杖幻化成一把長刀和血色的流星錘,兩個尖刺分別刺破瀾默致的後頸和額頭,爆發出強烈光芒。兩處的鱗片都還沒伸出,而寶石卻都暴露在外,這現象讓他現在的處境越來越不妙。恩瓦斯雖然幫他擋下那一刀,但正中弱點帶來的傷害量終究是太高了。
「默、默致…?」隨著瀾默致靈力直線下降,他的髮色變回原樣,身軀也逐漸顯露,出現在瀾翼帆的視野中。瀾翼帆認出他了。
「別過來。」瀾默致冷冷的回話了。「你小子…挺上道的啊?」
他在最後一刻,仍倔強要做那個冷峻的兄長。但他還是護著瀾翼帆。他開始變得透明,沒有任何血液噴濺,只是像碎片一樣隨風消逝。
「…二殿下…」“公爵”沒有目送瀾默致的消失,反而是垂頭看著倒地的同族。旁人因為他們的特殊血脈而退開,但沒能阻止瀾翼帆的腳步。他追上那些碎片直到它們化為齏粉。
「依蘭,你闖禍了。」恩瓦斯瞪著“公爵”,又或者是依蘭,用全身的細胞斥責他的作為。他用自己的鮮血創造臨時時空,不干涉外邊的戰鬥,只讓有話要說的人進來。
「屬下無能。」
「唉…魔界又不放我走了。」
「不。」漠邪軍閥沛西亞穿越時空,走了過來,「希爾法那傢伙沒走,一切都還有變數。」
漠邪軍是支持讓恩瓦斯離開的政權密軍,而軍閥沛西亞則是早上一直跟瀾默致切磋的人。他是瀾默致的舊識,瞭解很多關於他的故事,卻仍看不懂他左眼的陣法。
這個陣法的用途是讓瀾默致超脫生命的框架,以便操控他人的即時生命線及使出瀕死時才能使用的法術——水淺芥為舟。以最小靈元量形塑軀體,多餘的則飄在空氣中,誰碰到殺誰。雖然這個法術不錯,但終是自損八百殺敵三千二的詭招…第一、第三個千是敵人,但第二個千和最後的兩百卻是自己人。話雖如此,其實只要釋出一點魔力供靈元辨認,靈元就會自行蒐集並匯聚成上好的兵器,且只認魔性法力,所以不會有被敵人盜用的問題。
回到戰場,瀾翼帆被魔軍的陣法困住,無力去行動,去找那個好像已經消逝的人。剛才消失的三人又出現在眼前,只見依蘭朝著一個方向大吼大叫,喊著站在戰場角落的男人。
「Half——!」
「眷魂使,眷顧所有不該死在這裡的靈魂。」被稱為“half”的男人冷冷看著依蘭,手上似乎凝聚著什麼。空氣中的靈元量逐漸下降,低得蓋不住血腥味。瀾默致也隨著下降的量出現在他的手中,但在靈元全部凝聚後,他還是很透明,忽隱忽現。「被你遺棄的孩子,都在期待與他並肩。我非救不可。」
刀光劍影之中,他們越來越透明。最後Half帶走了瀾默致,反對派士氣頹喪,軍士們或逃或降,少有壯烈之士再戰而成仁。
海爾夫的翅膀在空中飄搖,在到達被公爵遺棄的弗摩艾爾的手邊以前守護懷中少年的life and half 。
♢
「唔姆…」快吸不到空氣了…可是好香…
等一下,怎麼是冷杉味?
「默…致…嗎?」瀾霜云嘗試抬起頭,想確認身邊的人是誰。青絲拂過他的臉,身側的人睡得規矩,卻安穩的不省人事。
真的是他哥。他回來了。
窗簾被人拉開一半, 早晨的陽光灑落在房間的地上。小小的立方體木紋電子鐘也插上了電,顯示現在的時間。
下午兩點三十四分。若是從昨晚開始睡,那瀾默致不曾睡眠如此之久。
瀾霜云掃視一圈,拼命在記憶的深淵中找尋這個房間曾經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刻。
「啊,午安,泉少爺還沒醒嗎?」希斯朵爾聽見房間裡的窸窣聲響,把頭探進門簾裡。
「還沒…我們睡多久了?」
「把你氧氣截斷三天後你突然進入沉眠狀態,叫他把你撈出來之後已經過了兩天。你今天醒,所以你睡了兩天四小時二十六分又五十二秒。至於他嘛,一天十六小時多了。」彌西凱點了下手機,在瀾霜云醒來的時刻做了個標記。
「默致…」
「咳,正確來說,不是你的錯。」彌西凱打斷瀾霜云的情緒,走進瀾默致的臥室,「你猜猜看,為什麼一向習慣裸睡的老師竟然穿著黑色高領緊身衣睡覺?」
「…?」瀾霜云看向一旁的瀾默致,他真的穿著衣服睡覺,還是貼身型的。只是衣服沒有貼合著他正常的體型覆蓋,而是凹凸不平的,像是藏著什麼。
瀾霜云沒有多想,直接上手把他哥的衣服脫掉。
那件衣服很濕,像是吸滿了什麼液體。但一般的液體早就乾了,說明這液體並不平常,像是一直都在流動。
看著自己的滿手腥紅,瀾霜云毫不猶豫的低頭去聞。鐵鏽味充滿他的鼻腔,帶著來自西方的仙系靈元。
「血!?」
「是的。泉少爺把您帶回來處理並確認狀況穩定後,便前往西方參戰了。」希斯朵爾冷靜的說著,「西冥因為帆公子登光明神之位一事聯合西聖的反對派與西聖的擁護派開戰,泉少爺在其中的身份是反對派外支,被拱作刺客突擊隊將軍參戰。」
「他被邪魔侵染,又給聖劍刺穿快一百二十個傷口,還有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傢伙把他兩個弱點同時刺穿…差點就沒命了。」彌西凱接著說下去,「他沒有金丹可以被捅刀還能撐過去,沒死也挺神的。」
「沒有…金丹?默致沒有金丹!?」瀾霜云大驚,這也難怪,畢竟一般修士在修煉時都得結丹才能繼續練等,沒金丹的早就掰了。
「他吸芬多精練等的,沒必要像你們一個一個去推境界。還有,你重點偏太多了吧。」彌西凱打了個哈欠,彷彿這不過是個常識。
「呃…喔。是說,希斯朵爾,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還有為什麼,這衣服就內側有血,沒有滲透到外面來?」瀾霜云問題丟給希斯朵爾。依照他們兩個的敘述,瀾默致應該是昏迷著被送回來才對,不會告訴他們太多。
「我先回答後者,這跟衣服的特殊材質結構有關。至於前者…」希斯朵爾沉默半晌,最後,像是豁出去了的說道:
「我是…安迪西亞血天使,弗摩艾爾 • 席萊特。」
「…啥?」
「就西方一個權威很大但瀕臨絕種的血天使族群,可以直接干涉神殿事務不用怕被擋的那種。雖然他身份低微,但有血統就行了。」彌西凱又打了一個哈欠,像是沒睡飽。
「可是…這麼厲害,為什麼只能當執事?還是從專校分發出來的…」
「因為我是安迪西亞二公子的養子吧…他被禁在公府裡一天,我就得在外面流浪一天。而且,我畢竟是席萊特家的棄子,總會被斜眼以對,流落出來人間時,還是院長收留我的…」希斯朵爾嘆了口氣。沒辦法,公爵依蘭 • 安迪西亞在十幾年前因不明原因把他弟依凡的腳和翅膀的筋全部挑斷,又把希斯朵爾趕走。聽瀾默致說,現在依凡已經連僕人都接觸不到了,只能讓他哥偶爾抱他出來采風。
畢竟,依凡是職業作家啊。
「好吧…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來?」瀾霜云重新把焦點放在他哥身上。瀾默致睡得很熟,快要沒呼吸了。
「那就得看影少爺什麼時候回來了。」
♢
最後是西聖打贏了這場戰爭,瀾翼帆確定登位。
「小鹿?喂——小鹿——你——在——哪——」原本很期待迎接小小光明神的阿波羅現在到處在找他,但瀾翼帆本人在打完仗之後就滿臉涕淚的跑掉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小帆,你怎麼躲在這裡?典禮快開始了呀。」帶著弓箭的小孩拍著翅膀,停下撥琴的手走到瀾翼帆身邊。
「…我哥呢…」聽見丘比特的關心,瀾翼帆只是不斷的重複這句話。他躲在用來集中冥軍俘的營帳中,用魔化外觀“霧水峽”混過奧林匹斯騎士的眼,四處尋找瀾默致的身影。他把自己縮得小小一個,躲在櫃子下的陰影處,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用法術把雙眼託付給他們,用他們的眼去搜索他想找的人。
他身上負著背德感,因為他把羲遠襄九一個人留在札雫崎烏,還敢自己跑出來,甚至透露瀾默致的弱點,讓他受重傷…
他不敢,也沒有臉面登上光明神的座席。
「小帆…」
「小丘比特,怎麼在這麼骯髒的地方蹲著呢?」溫婉的成熟女聲從背後傳來,丘比特全身寒毛直豎,僵硬的一點一點轉過頭。
「母…母親…」
「維納斯大姐姐…」瀾翼帆也感覺到生命受威脅的恐懼,戰慄著慢慢把頭探出櫃子下原本用來放椅子的空間。
「小鹿怎麼也在這裡呢?待久了會被侵染的。站起來吧,典禮要開始囉~」輕快愉悅的語氣,說明維納斯並沒有對此感到生氣…或許吧。
忽然,地上出現一滴滴水印。丘比特順手接了一滴,伸出舌頭舔了下,苦澀的滋味在舌尖回甘。
「…母親,能不能讓他們晚一點再辦典禮?」
「嗯…好吧,畢竟神殿如果要在一天之內整理完,那可是會累死人的…我盡量去跟他們溝通,看看能不能喬到小鹿心情好一點的時候再辦吧。」
「永遠都不會好的…默致不會回來了…」瀾翼帆露出最為恐懼的面容,眼淚奪眶而出,百感交集,心裡沒有一條弦是鬆的。
「他既然被眷魂使接走,那就一定會活著。」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沛西亞又出現了。「怎麼,擅闖軍俘營還用這種眼光看我?這裡都是我同族,我偷降來這裡照顧他們省你們力氣,你們就這樣?」
「別鬧了。總之,海爾夫會讓芬忒雅斯活的,不用擔心。」恩瓦斯驅使久未行動的雙腿蹣跚的走來,簡單的給瀾翼帆認證一下:「我們血天使有那個能力,真的。」
「血天使?」又出現了一個瀾翼帆不知道的事物了。
「嗯,安迪西亞血天使。」
「哎呀,我想起來了。」維納斯突然驚笑一聲,單手托腮,笑著說:「古老的種族…安迪西亞是你們族裡除王族外的最大權族對吧?真是好久不見哪~沒想到一見就是王子殿下呢!有些失禮…」
「無妨。倒是安迪西亞公爵的部分…」恩瓦斯把深遠的目光轉回瀾翼帆身上,誠摯又哀慟的告訴他「我謹代表安迪西亞血天使全族致上最深的懺悔,為我族之民的過失表達最深的歉意。那孩子本是我族一大恩賜,卻又因我族人恩將仇報而瀕死…」
「別說了…」瀾翼帆抬手,制止恩瓦斯繼續用顫抖的嘴為他人的過失悔過。
「真的、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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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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