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事莫要對其他人說。」顏雪庭一面嚴肅對夏意道。
夏意應聲,她本來就不是多嘴的人,在王府生存,最重要是明哲保身,要不著痕跡的。她們倆一回到雪心院,表姑娘就差冰花離開辦事,然後對她發話,可見剛才的事很嚴重。
不過,夏意並沒有聽到甚麼。
「妳緊記就是。」雪庭當然知道夏意穩重,但剛剛那假山的事傳出去就糟了。她聽到那女子喊的是世子,天啊,她以前可不知道世子是如此不檢點的人!光天化日下跟女子野合。
一想到那兩個人發出令人羞怯的聲響,顏雪庭身上有股燥熱,忍不住夾了夾腿。雖然她曾在夢裡嫁人,但現實是個不折不扣的黃花閨女。
夏意見到表姑娘臉上那抹紅暈,心裡擔心她是否又不適了。
假如輝霞縣主知道表姑娘逛了那麼久花園,她實要領罰。
顏雪庭沒忽略夏意那擔憂的神色,揮手要她退下。雪庭沒有心情向一個丫鬟解釋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不一會,冰花帶了薑茶和糕點回來。
顏雪糕接過茶杯,一邊喝薑茶,一邊打量冰花,那確實是一副狐媚的樣子,清麗的容貌,平平無奇的丫鬟衣衫都蓋不住那身體曲線,高聳的胸脯,細腰豐臀,能勾引男人的武器都不過如此。最重要是男人都愛嘗鮮。
論美貌,冰花可比不上夏意,更不要說勝過顏雪庭了。如果她為了一個怪夢而遷怒一個丫鬟,想來覺得有些可笑。
冰花只覺得表姑娘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該不會被姑娘看上了吧?她才不要!她可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脫離奴籍,所以被派來伺候小姐而不是世子或二少爺,已經很嘔了。她認為自己不比那兩個院子的婢女遜色。
顏雪庭吃了一個胡桃酥,心情暢快一些。對於有姿色,又有野心的丫鬟,只要善加利用,是能穩固主母地位的戰力。她記得這是她在夢中如此告誡要出嫁的女兒,那是被人冷落多年的結論。
她在夢中順從寧王妃的安排,反正輝霞縣主沒有反對,覺得嫁給禮部尚書的嫡孫是不會出錯的親事。她的父母不在,亦沒有親兄弟幫忙,唯一的姊姊都嫁人了,根本沒有人可以詢問。至於在京城的顏家,因為顏父是家族旁支,顏家的當家就算是刑部的大官,他都不打算接濟,家分了就是分了,拖拉什麼的。
而雪庭的外祖家對她的漠視,才是讓她心傷。在她出嫁前可沒見到許家任何人,不論是許御醫的填房,還是其他許夫人或小姐。這些種種引起陳家的不滿,認為顏雪庭是高攀了。即使顏雪庭有寧王府作靠山,但傅家已不是當朝猛將,而是閒散王爺。世襲爵位,富貴不滅,但比起跟當朝做官的人聯姻更好。這也是雪庭那個從沒見過的許表妹能嫁入陳家的原因。哼!還要教那個姓陳的寵妾滅妻!
冰花在一旁看著一面冷色的顏雪庭,膽戰心驚,她第一次見到表姑娘這種面色,連倩小姐多次挑釁和奚落,表姑娘都是逆來順受,比已嫁人的林太太容易拿捏得多。或者表姑娘一直裝模作樣?
顏雪庭淡淡瞥了冰花一眼,閒話家常般說起後天到白雲寺祈福的事,然後又說說過年之事。
說起到白雲寺,輝霞縣主總會帶顏雪庭同行,而雪庭平日抄的經文會拿去焚燒,當作為父母積福,望他倆早日投胎。
此舉深得縣主歡心。誰不喜歡孝順又乖巧的孩子呢?
傅澤衡揶揄顏雪庭比傅倩更像是縣主的孫女所言不假,縣主確實喜歡她勝過親孫女。
寧王妃周氏讓管事打點好輝霞縣主到白雲寺的行裝,縣主一年至少四次到白雲寺祈福和還願,管事駕輕就熟。不過這次她要傅倩一同前往。
對此安排傅倩不樂意了,白雲寺的齋菜是美味,但要她呆在馬車半天可不是件樂事。別人家的閨女要到寺廟祈福,又或收到別家帖子才能光明正大出門,但她可是寧王唯一的女兒,只要母親同意,她隨時可以外出。比起花時間對神明祈求,她覺得不如拿來練琴更好,她才能在下次世家小姐的聚會展示。之前在臨安伯府看到一本很有意思的樂譜,她便記下來了。
周氏對傅倩的任性越來越失去耐心,傅倩再這樣下去只會讓顏雪庭更得輝霞縣主的青睞。
這個傅家,中饋是周氏的,但能左右寧王傅宣行的只有他的娘親輝霞縣主,而不是周氏,或者後院那兩個女人。
說起後院那兩個人,齊側妃已來詢問多次到白雲寺的事,看在齊側妃平日不出錯的份上,如果倩兒執拗不去,那就由齊側妃頂上。
她就是不讓許氏的女兒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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