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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喘息、若有似無的低低呻吟,在那間擺設低調奢華的寢室裡總是會在深夜的時候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在距離十公尺外站崗的衛兵聽不到,可是他們總也心知肚明裡頭發生的事情。
然而他們在值班的時候也都是目不斜視,連一個眼神都不敢亂飄。
帷幕低低拉下的四柱大床上,兩條人影交疊糾纏不休,從白皙肌膚上滑落的汗水滴入身下翻湧的被浪中,歡愛的淫靡氣味濃郁且揮散不去。
「嗯啊、赤司君……不要……那裡……啊啊啊!」淺藍色的眼瞇起,像是再也受不了激烈的快感般快哭出來的模樣反而更激起壓在身上男人的嗜虐欲,深深埋在小穴裡的凶器又脹大幾分,惹得黑子發出帶著哭音的呻吟。
已經數不清到底做了幾次,後穴也從一開始的緊澀到現在被精液和反覆開拓的動作插得濕軟,內壁也因為太多次的高潮而敏感異常,只要男人的肉刃一頂進去便會反射性痙攣地緊緊吸住。
「可是哲也很喜歡那裡吧?咬得好緊呢……」赤司低低的笑聲擴散開來,汗水從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滑落,原本斯文的模樣此時只剩下滿滿的掠奪與侵占。
黑子什麼話也說不出,發軟的上半身趴在床上,只剩下腰臀高高地翹起,嘴裡不停地因為身後男人的抽插而發出甜膩的高亢呻吟,柔軟的腰肢跟著頻率持續晃動著,激烈得好像等等就會折斷,冰藍色的眼瞳早已失焦,大腦更是只剩下了最原始遵從快感的本能。
「嗚啊……嗯啊、啊啊……不行……又想射了……嗯啊啊!」
感受到包裹著自己碩大的小穴開始急促地收縮著,一顫一顫地抽搐著彷彿是想把自己榨乾一般,赤司明白身下的人已經快要高潮了。
「呼……一起去吧,哲也……」伸出手握住黑子已經開始汩汩冒著蜜液的分身並用拇指堵住小孔,赤司更激烈地開始進攻著黑子的敏感點。
「不、不要……征……征十郎、慢點……嗚啊啊!!」
帶上哭音的呻吟、掩不去滿滿媚色的臉龐以及男人越發狂暴的動作,人影的糾纏更加地激烈,讓這個夜晚都染上了濃濃的慾望和淫靡色彩。
夜、還長著呢……
當黑子終於被照在眼皮上的陽光給弄醒的時候,已經是將近隔天的中午時分了。睡得迷迷濛濛的臉上還殘留著昨夜瘋狂縱慾過後的痕跡,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讓剛睡醒的黑子顯得比平常的模樣看起來更稚氣。
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黑子坐了起來,手摸到一旁已經冷掉的被窩,顯然已經失去人體的溫度好一段時間了。
黑子呆坐在床上好一陣子,然後猛地甩了甩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一下地,未穿鞋襪的裸足碰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瞬間讓黑子清醒了不少,剛起床還帶著一點符合他年齡的迷糊與稚嫩消失不見,清澈的眼瞳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紋,那個冷靜的年輕秘書官又重新回來了。
拎起浴巾,黑子推開三折式的霧面玻璃門,踏進浴室。
整個第七基地裡只有赤司的房間有二十四小時全天供應的熱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軍官可以享有這樣的待遇。黑子同時打開熱水跟冷水的水閥,他站在蓮蓬頭下面,任由水流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比正常溫度稍燙一點的水溫對黑子來說卻正好,因為昨晚瘋狂的歡愛而疲倦的身體到處都發出使用過度的抗議,尤其是腰跟大腿,痠軟到他在下床時差點就叫出聲來。
仰著頭站在水柱之下,黑子閉上眼睛,明明只是想沖個澡放鬆一下的,可是思緒卻無法控制地飛馳著,各式各樣的事情以及從前或現在的記憶紛雜沓來,將他淹沒在思緒的洪流裡。
跟赤司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展成這種關係的?其實黑子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赤司一直以來都是黑子最崇拜的對象,他視他為主為天,視他為最重要的存在,視他為此生唯一的意義。
赤司是他的主人,是他唯一追隨的目標,十四年前那一隻對自己伸出的手成了那時還年幼的自己在絕望中唯一的希望與救贖。
『很好的眼神,我喜歡,你叫什麼名字?』
『黑子……哲也。』
『哲也……是嗎?我的名字是赤司征十郎。』眼前少年伸出的手乾淨修長,看得出是出身良好的少爺。
當時的他只是愣愣地望著這名少年的眼睛,赤色如日輪墜海的血紅、金色如朝日初昇的燦爛,那一雙帶著傲氣如同王者般的眼神深深印入了他的腦海中。
從此,他為那雙眼神的主人沉淪了一生。
『願意跟我走嗎?』
剪不斷,理還亂,這樣悖德的禁忌關係讓他們彼此糾纏不休,越纏越亂,再也無法輕易脫離。可是黑子不在乎,只要赤司還願意將自己留在他身邊,他的這條命就可以為他隨手拋棄,更遑論是跟他上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隨手一招就有大把女人倒貼上來的赤司會看上自己,可是黑子並不在乎赤司是什麼想法,他的性命、他的一切都是那個男人所給予,早在赤司將在戰場上撿到的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保護之時,黑子哲也就決定他剩下的所有人生就只是屬於赤司征十郎的。
任何人都無法搶走,他的雙眼只會注視著赤色的王。
他們之間不會出現像愛或者喜歡這種過於虛幻而脆弱不堪的東西,在這個戰亂的時代裡容不下、也不需要這些東西的存在。
這些情感太過奢侈,他們要不起。
沖完澡並迅速的打理好服裝儀容,黑子站在全身穿衣鏡前做最後的調整,纖細白皙的十指靈巧的將水藍色的領帶打好並束到最緊,軍外套裡的白襯衫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的釦子,黑子注視著鏡子裡那個神情淡然而帶著禁慾氣息的青年,然後仔細地戴上最後的黑色皮質半掌手套。
黑色的手套,所代表的意義是「黑手」。
我是你手中的劍,為了你即使弄髒雙手也沒關係。
這是我唯一的存在意義。
出了房間後,黑子逕自的朝向赤司辦公室所在的地方前進,沒有多加詢問,憑著相伴多年以來的瞭解,他知道那個一向對自己嚴苛的人即使經過昨晚那樣的縱慾後,也必定會跟平時一樣的準時開始工作。
儘管外人都以天才來評價他的主人,可是黑子卻知道赤司私底下所付出的努力絕不會比任何人來的少,正因為有著比一般人都要來得傑出的天賦,所以不允許將那樣的才能與資質做無用的浪費。
走出了房間外那條長廊,對兩側衛兵傳來的問好聲淡淡點頭作為回應,黑子沒有停頓的繼續往既定的目標前進,一心只想著主人的青年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因而也忽略了周圍士兵們或帶著愛慕、渴望甚至是淫慾的目光。
然而那些士兵也知道眼前的美人是有主人的,一想到赤司殘酷暴虐的手段,再高昂的慾火也會像是一桶冰水澆在身上般地熄滅了。
在赤司與黑子剛來到第七基地的那段時間,曾經有幾個想要挑戰赤司權威的資深軍官,最後被赤司以極端暴戾的手法處理了,那次的事件使得第七基地裡所有士兵都現在都還忘不了當時的慘況,也因此在他們所有人心中植下了「赤司的權威是不可違抗的」認知。
而至於為什麼赤司會採取那樣殘酷可怖的做法,正是因為那幾個資深軍官不只藐視了赤司的命令,而且還企圖對黑子做出骯髒的事。
雖然那時黑子勸過赤司,可惜已經被惹怒的暴君只用了一個吻堵住了自己隨身秘書官的嘴,然後仍是毫不留情地徹底處置了那幾個死有餘辜的傢伙。
一邊想著今天的工作內容,黑子仍是走得飛快,低著頭思考的青年沒有太注意周遭的環境,因為他知道不管是士兵或是軍官只要看到那抹標誌性的冰藍色都會遠遠的迴避,不是厭惡他,而是怕惹怒了他身後的那位暴君。
也因此,當黑子一路暢行無阻穿越整個第七基地,卻在一個轉角時沒注意而迎面撞上來人時,那雙剔透的冰藍色眼眸中浮起的並不是慌亂而是一抹疑惑。
「喂、小子,你沒有長眼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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